众人在地道中稍作停留,确认准提道人已被成功封印后,便各自施展神通,离开了这充满神秘与危险的地道。而被封印在地道中的准提道人,将在黑暗中继续他的挣扎,等待着未知的命运,而封神大劫的故事,也还在继续上演 。
被困在地道深处的准提道人,周身法力在这漫长且徒劳的突围尝试中已消耗大半,地道内的神秘封印如同亘古的巨岩,死死压制着他的每一次反抗。他瘫坐在地,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在这昏暗无光的绝境里,最终下定了决心。
准提道人深吸一口气,强提最后一丝法力,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他的身躯微微一颤,一道柔和的金色光芒从他天灵盖缓缓升起,凝聚成一个与他容貌相似,却周身散发着慈悲祥和气息的身影,正是他的善尸。紧接着,一道浓郁的黑色煞气从他脚底升腾,化作面容狰狞、周身邪气缭绕的恶尸。
善尸甫一成型,便双手合十,轻声低吟佛号,声音中满是怜悯与无奈:“阿弥陀佛,此番劫难,怕是命中注定。”恶尸则发出一阵尖锐的怪笑,声音在地道中回荡,透着无尽的怨愤:“哼,就凭这封印,也想困住我等?”
准提道人看着自己的两具分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旋即转头对着那坚不可摧的封印方向,提高音量,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诸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我知晓此番出来已无可能。但恳请你们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放过我的善尸和恶尸。”他微微停顿,气息略显急促,继续说道:“善尸一心向佛,慈悲为怀,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恶尸虽行事乖张,却也罪不致死。他们本是我分化而出,若就此消散,实在是太过残忍。”
善尸微微躬身,对着封印方向诚恳说道:“还望各位道友能网开一面,我愿以自身修行,为天地祈福,化解世间疾苦,以此偿还我西方教此次犯下的过错。”恶尸虽满脸不情愿,但在这生死关头,也不得不低声下气:“是啊,你们若放了我们,日后我定当收敛,不再肆意妄为。”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地道中无尽的寂静。封印依旧稳固,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准提道人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的请求或许太过奢望,但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着奇迹的发生。在这黑暗的地道中,三人的命运如同风中残烛,飘摇不定,而他们的哀求,也在这幽深的空间里渐渐消散 。
盘锐、女娲娘娘、平心娘娘和太上老君在地道外感知着准提道人的动静,听到他那带着哀求的话语,又感受到善尸和恶尸的气息,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各自思索。
女娲娘娘微微皱眉,美目流转,率先开口传音道:“准提此次虽犯下大错,但其善尸一心向佛,并无大恶,若就此将其灭杀,恐有违天道慈悲。”
平心娘娘双手合十,轻声说道:“善念难得,恶尸虽有恶行,但若能就此改过,也可给其一个机会。放他们离去,也算是给西方教一个警示。”
太上老君轻抚胡须,微微颔首:“两位所言极是。我等本就为维护天地平衡而来,并非嗜杀之人。放了善尸和恶尸,也可彰显我等玄门的气度。”
盘锐眼神锐利,略一沉吟后也传音道:“也罢,就依诸位所言。但需让他们知晓,若再有不轨之举,定不轻饶。”
达成共识后,四人一同施展法力,地道的封印微微颤动,出现了一道细小的缝隙。女娲娘娘传音进去:“准提,念在你善尸有向善之心,且愿意以修行赎罪,我等便放了善尸和恶尸。但你需记住,若他们日后再敢为非作歹,定叫你们西方教付出惨痛代价!”
准提道人听到传音,心中大喜,连忙对着善尸和恶尸说道:“还不速速谢过诸位道友!日后定要谨言慎行,不可再惹祸端。”
善尸双手合十,对着封印方向恭敬地施了一礼:“多谢诸位道友宽宏大量,我定当履行承诺,为天地祈福,以赎前罪。”恶尸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造次,对着封印方向拱了拱手:“谢了,我记住你们的话了。”
说罢,善尸和恶尸身形一闪,从那缝隙中飞了出去。一出地道,他们便感受到了外界清新的气息,不禁长舒一口气。而盘锐、女娲娘娘、平心娘娘和太上老君则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他们,警告之意不言而喻。善尸和恶尸不敢多做停留,朝着西方教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盘锐冷哼一声:“希望他们能真的改过自新,否则,下次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他们。”女娲娘娘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远方:“封神大劫尚未结束,这世间的变数还多着呢。”众人微微颔首,各自施展神通,离开了这地道之地,继续关注着封神大劫的后续发展 。
接引目光怔怔地落在地府地道入口,那里,准提已被通天教主、女娲娘娘、平心娘娘和盘锐联手封印。此刻,周遭的一切都悄然安静下来,唯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似在低吟着这场封神量劫中的风云变幻。
接引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眶瞬间湿润,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纵横天地的准提圣人,竟会落得如此下场。在他的记忆深处,准提作为师兄,总是那般意气风发,面对修行路上的艰难险阻,眼中从未有过一丝退缩之意,那坚定的眼神,仿佛能够看穿天地的奥秘,带着他们西方教一步步发展壮大。
他心里清楚,这场封神量劫,西方教已然一败涂地。回想起西方教最初参与量劫时的勃勃雄心,接引只觉无比讽刺。为了扩充教中势力,他们积极投身其中,本想着能在这天地动荡之际,分得一杯羹,借此提升西方教的地位,可如今,却成了这般局面。
曾经,他们为了抢夺灵根、吸纳信徒,与各方势力周旋,每一次的决策,每一次的行动,都是在为西方教的未来布局。可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那些付出的心血、耗费的精力,都随着准提的封印,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西方教,也将在这场大败之后,元气大伤,陷入漫长的低谷期。
他仰头望向灰暗的天空,长叹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喃喃自语道:“师兄,如今西方教该何去何从啊……”
眼见着准提圣人被封印,西方教的顶梁柱瞬间折损,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接引心中满是凄凉与无助,顿感独木难支。环顾四周,往昔的热闹与希望已被绝望与孤独取代,西方教的未来,仿若被浓重的阴霾彻底笼罩。
此刻,太上老君仍在一旁与他缠斗不休,法术碰撞产生的光芒在黯淡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眼。接引心里明白,再这样与太上老君僵持下去,毫无益处。每一次交锋,不仅消耗着他的法力,更消磨着他的意志。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决绝之色,周身法力瞬间涌动,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如同汹涌的潮水,向着太上老君猛扑而去,逼得太上老君不得不后退几步以作防御。趁着这短暂的间隙,接引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西岐的方向疾驰而去。
接引望着那被封印之地,心中满是痛苦与无奈,脸上的神色似被寒霜笼罩,复杂而凝重。往昔与准提一同传道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并肩作战、共图西方教大业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可如今却已到了这般绝境。
此刻,他深知,若想让西方教在这场残酷的封神量劫中存续下去,唯有舍弃准提,选择弃车保帅这一险招。尽管这决定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割在他的心尖上,但为了西方教的未来,他已别无选择。
念及此处,接引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转身朝着西岐军营的方向疾行。一路上,他的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结。西方教的弟子们还在西岐军营中翘首以盼,他们是西方教的希望,是未来重振声威的根基。若自己不能及时赶回保护他们,西方教怕是真的要在这场量劫中彻底被抹杀掉。
想到这儿,接引加快了脚步,周身的法力涌动,掀起一阵强劲的气流。然而,前行的道路并不平坦,封神战场的混乱远超他的想象。四处都是法宝碰撞的光芒,法术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时不时还有残余的法力风暴席卷而来。有一次,一道威力巨大的法术擦着他的衣角而过,带起一阵炽热的气流,险些将他卷入其中。但接引顾不上这些危险,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一定要赶到西岐军营,保护西方教的弟子。
接引心急如焚地赶到西岐大军营地,本就忐忑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底深渊。踏入营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几欲作呕。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尸体,鲜血早已干涸,在地面上凝结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斑块,与焦黑的土地交织在一起,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腐臭气息。
他脚步踉跄地在营地中穿梭,目光急切地搜寻着西方教教徒的身影,每一步都似踩在尖锐的荆棘之上。营帐大多已被战火焚毁,只剩一些断壁残垣在风中摇摇欲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惨烈战斗的残酷。偶尔能看到几面破碎的西方教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荡,仿佛在宣告着西方教在此地的惨败。
好不容易,他在营地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几个幸存的西方教教徒。他们浑身是伤,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不堪,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其中一个教徒看到接引,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因伤势过重,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教主……我们……”那教徒声音微弱,带着无尽的悲戚与绝望。
接引看着眼前这岌岌可危的局面,心中满是悲痛与愤怒。他深知,若不尽快采取行动,西方教这最后的火种也将熄灭。
来不及多想,接引神色一凛,周身金色佛光瞬间绽放,照亮了整个昏暗的营地。他猛地大手一招,宽大的衣袖在空中翻飞,犹如一片金色的云霞。衣袖所过之处,一股强大而柔和的吸力骤然爆发,幸存的西方教教徒们只觉一股温暖的力量将自己轻轻托起,不由自主地朝着接引的衣袖飞去。
不仅如此,接引心中一动,他深知这些西岐士兵皆是无辜之人,若就此丧生,实在可惜。于是,那股吸力也将部分伤势较轻、尚有生机的西岐士兵卷入其中。士兵们只觉眼前光芒一闪,便已置身于一个温暖而祥和的空间,四周弥漫着淡淡的佛光,让他们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接引收完西方教余众和西岐士兵,周身佛光稍敛,可眼神里的不甘与怨愤却如暗夜的磷火,灼灼燃烧。他缓缓转身,目光穿透重重硝烟与迷雾,落在了大商军营。那里,截教弟子的身影穿梭其中,忙碌又有序。
望着那些年轻气盛、神采飞扬的截教弟子,接引心中的恨意翻涌而起,牙关下意识咬紧,腮边肌肉微微抽搐。他暗自思忖,“你们阐教与诸多势力联手,将准提师兄封印在地府地道,此仇不报,我有何颜面立足天地间?今日,便让你们知晓我西方教虽折损大将,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接引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这笑容里没有半分慈悲,只有彻骨的寒意。他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口中念念有词,周身佛光再度暴涨,且隐隐透着几分诡异的暗红色,似是被仇恨染透。“既然你们不顾圣人之间的道义,那就莫怪我以大欺小。截教,今日便是你们噩梦的开端!” 说罢,他脚下的祥云翻滚涌动,载着他朝着大商军营迅速逼近,一场新的纷争,似乎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