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一睹言确现身,顿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苦涩地笑了笑说:“言师兄,若是你再延误片刻,我这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这了。”
言确笑了笑,“颜兄才智过人,就算我误时,你也定能巧思妙计,自行脱身。”
颜卿又看了看四周,诧异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洛落抢白道:“你眼瞎啊,我不是人?”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和不满,显然对颜卿的忽视感到不快。
颜卿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言确板起面孔,正色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洛落肘了他一下,以表示心中的不快。尽管心中不悦,她还是听从言确所言,默默站在一旁。
言确目光扫过老金,转而向苏敏珺含笑说道:“苏大小姐,几日不见,风采依旧令人倾倒啊!”他边说边以细腻的目光轻轻扫过眼前这位佳人轮廓,细细打量一番后,还不忘补充一句评价:“就是这身服饰,未如之前所见那般‘引人入胜’!”
今日的苏敏珺,绮罗加身,裙裾飘逸,还真有几分名门闺秀的风范。
苏敏珺错愕无言,过了片刻,才唇角微微颤抖,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是真不想回答,”言确的目光带着一丝挑衅意味,“你设得的陷阱我没踩进去。而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苏敏珺的心跳加速,她努力平复情绪,试图找回往日的从容。言确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苏二小姐让我丢在黑山山道了,那里魑魅魍魉横行,你说她肉体凡胎,会是何等下场?”
苏敏珺定格于原地,周身仿佛被寒冰封冻,她的双眸中掠过一抹交织着矛盾的情绪,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内心纠结。
此时机一现,言确毫不犹豫,身形如电光石火般疾驰而过,石破天惊的掌力随之倾泻而出。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在场众人皆为之一愣,然而更出乎意料的是,言确的目标并非苏敏珺,而是肖子爽。
肖子爽的修为原本就不及言确,此刻又骤然遭遇袭击,毫无心理准备,顿时显得狼狈不堪。他的反应完全是出于本能,慌乱中进行防御,原本的从容与优雅瞬间消失殆尽,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苏敏珺心中一紧,她深知言确的实力不容小觑,肖子爽若稍有疏忽,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毫不犹豫地挥箫而出,直击言确的要害。
言确见苏敏珺出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身形一晃,竟在瞬间改变了方向,避开了苏敏珺的剑锋。与此同时,他反手一掌,直击肖子爽的胸口。肖子爽见状,急忙运功抵挡,但言确的掌力浑厚无比,竟将他震退数步。
肖子爽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气血翻涌,几乎要喷出一口鲜血。苏敏珺见肖子爽如此迅速便受重创,哪还敢有所保留,立刻手腕一抖,抽出藏于玉箫中的长剑。长剑犹如游龙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铺天盖地地向言确袭去。言确冷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在剑气中穿梭,轻松避开了苏敏珺的攻击。
“速度欠缺,力度亦显不足!”言确冷嘲热讽之际,双掌齐挥,一股强劲的气流瞬间在掌间汇聚,幻化成一只无形的巨掌,猛然向苏敏珺袭去。
苏敏珺迅速挥剑抵挡,然而那巨掌的威力实在过于强悍,她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袭来,整个人被震得接连后退,几乎难以站稳。
肖子爽见状,强忍胸口剧痛,迅速调息,凝聚全身真气。他深知若不及时出手,苏敏珺一旦败北,自己亦难逃厄运。于是,他大喝一声,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疾冲向言确,双掌齐发,一股炽热真气如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
言确见肖子爽再度出手,眼中掠过一抹轻蔑。他身形敏捷一转,巧妙避开肖子爽的攻势,随即反手一掌,与肖子爽的真气激烈碰撞。两人僵持不下,见机不可失,苏敏珺立刻挥剑而上,直刺言确的要害。言确冷笑一声,再次闪避,同时双掌齐出,将苏敏珺和肖子爽的攻势一并化解。而后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虚影,瞬间出现在苏敏珺身后。苏敏珺心头一惊,急忙转身挥剑,但言确的掌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苏敏珺咬紧牙关,全力抵挡,然而言确的掌力霸道无比,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压垮。
在场众人此时均已回过神来,然而却无一人挺身相助。细想之下,也不难理解:在场者中,有意相助者皆非言确一合之敌,上去不过是徒添伤亡;而老金、沐汐言和墨尘虽具备助阵之力,但这三人却自心怀叵测。
老金没有出手,因为他曾与言确交手,深知对方的实力。尽管此刻言确攻势凌厉,以一敌二仍稳操胜券,但他显然有所保留。贸然介入,只会让自己陷入漩涡中心。沐兮言则紧盯着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颜卿,她深知在这种局面下,往往最后一个下场者获益最大。至于墨尘,颜卿虽非善类,但苏敏珺亦非好人,他与苏敏珺本非同道中人,自然不会急于出手相助。
唯一一个既有实力又愿为苏敏珺赴汤蹈火的谢秋白,此刻已自顾不暇。这也正是言确此前宁愿承担更大风险,也要选择修为更高的谢秋白作为目标的关键原因。
就在战局彻底呈现一边倒的态势时,言确却突然收手,身形如风般迅速退去。他站在远处,目光冷冽,仿佛在静候某种时机。肖子爽与苏敏珺对视一眼,心中皆充满了重重疑惑。
言确轻蔑道,“肖氏八龙,不过尔尔;蓬莱双骄,不堪一击。”
肖子爽怒火中烧,双拳紧握,但终究强忍住了冲动,没有再次上前,因为他很清楚,此时冲上去也只是徒增新伤。
从头到尾目睹这场战斗的墨尘深感震撼:此人看似年仅二十六七岁,却拥有如此高超的身手,他究竟是何来历?
思考间,言确落到他身上,并地将话题引了过来……
“墨尘墨师兄,难道你就不想问问你敬重的季师叔此刻身在何处?”言确特意在“敬重”二字上加重了语气,随即脸色骤变,冷冷地质问道:“还是说,你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注意到她此刻根本不在场?你眼里就从未有过她这位师长!”
墨尘身躯猛然一震,唇角微微翕动,却似乎因言辞笨拙而不知如何辩解,竟久久未能吐露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