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主任。”
杨厂长神情复杂，谁能料到当初那个病退的钳工如今成了轧钢厂的掌舵人。
“杨厂长，去守大门吧，顺便负责大门口的清洁工作。
中午我会去看望毕主任。”
李建设递上一瓶酒，又拿出一张油纸包，里面是炸好的花生米。
“这……你是李主任还是李建设？”
杨厂长一脸迷茫，不知昔日的同志是否已变节。
“都一样，你不想到农场下放，就听我的，看好大门。”
李建设笑着离开，不屑解释什么，即便将来杨厂长如何，又能怎样？难道还会反咬不成？
“唉！”
杨厂长叹息一声，越发看不懂了。
几天没吃饱，每顿只吃一个窝头，早已体力不支，拿起酒瓶就喝了一口，差点醉倒，赶紧吃了几颗花生米压惊。
“哼！平日里压榨工人的血汗，如今尝到苦果了吧！”
傻柱刚从外面回来，看到正在清扫大门的杨厂长，忍不住开口数落起来。
“何师傅！”
杨厂长满脸尴尬，几天前他还担任着大厂长的职务，如今却成了门卫，实在难堪。
但如果不打扫大门，后果只会更糟。
“别叫我何师傅，你就是个反面典型。”
傻柱转身便走，他一大早就去采购香料了，这是他的独家配方，连亲兄弟都不让知道。
……
“李主任，稍等一下。”
娄晓娥追上来，拦住了他。
“你是不是想问你父母的事情？去办公室再说。”
李建设摇摇头，原本他是要去医务室的，但半路遇到了这个姑娘。
“嗯！”
娄晓娥眼眶泛红，父母至今仍被关押，怎能不焦急。
两人来到办公室后，坦然坐下，也没让人守门。
李建设示意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则坐在一旁。
他换了一个更大空间的办公室，里面布置了会客区，沙发、茶几等一应俱全，比起之前方便不少。
“李主任，您打算什么时候调查我父母的事？”
娄晓娥心情复杂，她对李建设一直有好感，但现在关系到父母的安危。
“晓娥，你家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
经不起调查，当初我去你家吃饭时就隐约提到过这件事。
你们家的钱来路不正，是通过剥削工人得来的，属于私有化，是资本主义的产物……”
李建设故意绕圈子，回避重点。
“李主任，我父母让我代问您，如何处置我们家的资产？”
娄晓娥艰难地问出口。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上交集体。”
李建设稍作思考后说道：“首先，把所有存折交出来，资金全部充公。
其次，将一半家产整理清楚，归纳妥当后送往别处，随后带你一起去查封充公。”
第三，立刻搬离现在的住处，只带上行李，其余家产也一并带走。
我会让人去清查，查不到东西，你父亲自然会被释放。
稍后，先放出你母亲。
就这样，完成这三点，你父亲就能出来了。”
“好，我答应你。”
娄晓娥心中突然轻松许多，比起父母提到的三成底线，这条件好得多。
“嗯，我马上安排放人。”
李建设立刻拨通电话，让刘光天过来。
娄晓娥急忙问：“我爸妈出来就安全了吗？”
“完成我的要求后再谈。
有两种选择：一是全家逃跑，我当作不知；二是进厂劳动改造，你母亲到厨房帮忙，你父亲守仓库，只要我还是主任，保证你父母平安。”
他办事只收娄家一半家产，已是仁慈。
这全因娄晓娥为人不错，只是生不逢时。
“嗯！”
娄晓娥点头，这事需与父母商议。
“笃笃！”
“哥，你叫我？”
刘光天长相凶悍，却极会拍马屁，从小跟着父亲学的。
“光天啊，你去……”
李建设嘱咐一番，便不再露面，免得惹人怀疑。
“好嘞，哥！”
刘光天瞥了娄晓娥一眼，领人离开。
李建设靠在椅背上，按了按太阳穴，想着到时候自己单独行动，将娄家家产装车，收入空间。
为此，还需准备些棉絮充作道具，以防娄家反悔。
“笃笃！”
“请进！呃，海棠，你来了。”
李建设看见于海棠进来，才知广播已结束。
“李哥哥！”
于海棠声音带着撒娇。
“好好说话，你姐姐不是让你来办公室吗？”
李建设望向门口，没见到于莉。
“我姐还在广播室，我去叫她。”
于海棠走近，抓住男人的手，又问：“李哥哥，我和我姐没别的事吧。”
“想什么呢。”
李建设轻轻拍了下桌子，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公私合营已经结束了。
我原先的几间铺面如今归街道办所有，连同丝绸店、前门大食堂在内的几家店铺也被整合成了一家国营企业。
那边待遇不错，一旦当上店长，月薪能达到六七十。\"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想问问你姐姐是否愿意调岗过去，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有好事总该优先考虑家人。\"
\"原来如此！\"
于海棠暗自松了口气，原本还以为姐姐和李建设有什么特殊关系呢。
\"还能有别的想法？赶紧去叫你姐姐过来，谈完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李建设瞥了眼手表，准备送客。
\"唉！\"
于海棠扭头离去，临出门还不忘回眸抛了个媚眼。
\"这丫头！\"
李建设笑着摇头，他无意纳于海棠为妾，原因无他，只是觉得麻烦。
罢了，这样也好，若即若离才更添几分趣味。
没过多久，于莉来到，于海棠则已离开，另有急事。
\"李哥！\"
\"坐吧，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他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李哥，我去能当店长吗？\"
于莉眼睛一亮，虽然副食店的工作还算稳定，但有更好发展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问题不大，先干个一两年积累经验，很快就能升任。\"
他建议道：\"不如去前门大食堂当班长，工资也会有所提升。
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尽快安排。\"
说着，李建设递过一杯水，他之前在于海棠身上花了不少，总得让于莉慢慢补偿回来。
\"李哥，我愿意！只是……我去那边住哪儿呢？\"
于莉犯起愁来，她目前还住在家里。
\"这好办，店里有员工宿舍，在四合院里的 ** 房间，租金也不贵。
而且，我那里后院还空着一间，距离上班地点很近，你也可以搬过来住，不用交房租。\"
李建设想起那房子，还是丁秋楠读大学时租下的，前院如今住着赵雅丽一家。
丁秋楠毕业后进了工人医院，后院便闲置下来，他本计划今年退租，现在给于莉用也无妨。
于莉轻轻拽了拽衣角，忽然开口道：“李大哥，你对我妹妹海棠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李建设正喝着水，被她的话呛得一阵咳嗽。
“于莉，你怎么会这样想？”
“那你为什么总是帮我，还让我住在你的院子里，又给我找了份好工作。”
于莉的脸微微发红，低头不敢直视李建设的眼睛。
李建设一时语塞，他本只想让她帮忙赚钱，但这种话又该怎么解释呢？
---
**李建设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难道就不能反过来想想？或许是因为海棠吧？”
“李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哥都说了，嫂子又怀孕了。”
于莉点点头，又低声补充：“李大哥，你可以叫我莉莉。”
“不是！你怎么越说越复杂了……”李建设无奈，“算了，过几天让海棠联系你上班吧。”
他深吸一口气，不想再节外生枝，自己的时间本就不够用。
“好，李大哥，那我先走了。”于莉起身离开，走到门外时，一阵凉风袭来，让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些偏差。
糟了，难道李大哥和海棠之间有什么？
她急忙跑下楼到广播室，看见海棠正在练习普通话发音。
“海棠，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李大哥是不是……”
“姐，你想什么呢，李大哥不是那种人！”于海棠手里握着新钢笔，斩钉截铁地否认，这件事是她和李大哥的秘密。
---
临近中午，李建设提着装好的饭盒来到大领导毕主任家，简单寒暄后便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