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待会就能见到双胞胎。
伊莱尔先回寝室。
她找出乔治前段时间送自己的那件雾蓝色裙子换上。
很合身,很好看。
伊莱尔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她哼着歌,一抖魔杖用了编发的咒语。鸦羽般的长发在魔法的光辉下拢起,编成麻花,交缠着,盘成一个简单慵懒的发髻。
她站在首饰柜前挑挑拣拣,看到红丝绒盒上一个嵌粉钻蓝钻的缠花金冠,也是某次双胞胎买的。
她试了试,好看是好看,会不会太刻意隆重了?
有点像要去奔赴什么宴会。
伊莱尔摘下,再次浏览首饰柜,试了好几个,一年级圣诞节菲泽尔送的蝴蝶发簪出现在视野中。
上面的纹路微微闪光。
伊莱尔顿住,不由将它拿起来端详,那时记忆还没恢复,她只以为是复杂的花纹。
可现在看,分明是一种奇特复杂的魔法符文,但伊莱尔搜遍记忆也找不到,没见过这种。
坎比翁的传承记忆也没有记录,像是新东西,伊莱尔蹙起眉。
那个菲泽尔?贺兰德,他给自己一种很奇怪矛盾的感觉。
能清晰感觉出他对自己毫无恶意,甚至是很友好,但她却对他莫名有一种抵触和淡淡的厌恶。
他精通古代魔法阵。
他和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可平时,除了上课,除了第一次阵法课自己躲他,他再也没主动找过自己,也没和她说过话。
伊莱尔端详着这簪子,轻声念出上面的刻字:“may my Nymphalidae soar eternally skyward.”
“Nymphalidae…”
她翻找书架上的百科词典搜索:“蛱蝶,昆虫纲鳞翅目,是蝶类中体型最大的一科。”
“色彩多绚丽,花纹复杂形态各异,喜在阳光下飞舞。”
可用在这上面有点句意不通…
她再次呢喃了一遍。
“妮芙利缇…是人名的意思?他把我错认成什么人了?”
伊莱尔试图回想自己的记忆,想找寻菲泽尔的踪迹。
没有,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在诺森伯兰时代的大部分回忆已经重新被她封存。
那只有她遭受折磨凌虐的痛苦经历,她不愿去细想。
想了半天没想出个结果。
她打量着这展翅金蝴蝶簪子,将它放进了手环中。
火车快到了,伊莱尔将这小插曲抛向脑后,继续浏览其它配饰。
最后相中一枚由坦桑石和珍珠镶嵌雕镂的勿忘我发夹。
她将一面小一点的镜子用漂浮咒移到身后,在两面镜子的互相对照下,将其戴在头发上。
嗯,好看。
穿上小羊皮靴,再披上弗雷德买的毛茸茸白斗篷,伊莱尔对落地镜子转了两个圈,满意地点点头。
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两个啦!
她一蹦一跳的下楼。
开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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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一个人都没有。
伊莱尔在站台上等着,哈出一口白气,觉得好玩,又哈出一口。
天空开始洋洋洒洒飘起雪花,地面很快变得白莹莹一片。
伊莱尔盯着那如白纸般光洁的雪面不由蹲下,她伸手戳了戳。
一个小窝窝出现了。
她抿唇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手指开始在地面上写写画画,最后圈出一个大大的爱心。
又过了几分钟,远处出现汽笛的呜隆呜隆声,绿皮火车从白皑皑的雪山林中裹挟着风霜驶近。
伊莱尔急忙站起来。
列车驶进站台,她一眼就看到那两个红头发的身影。
他们也看到了她,笑着挥手。
车刚一停稳他们就往下奔,伊莱尔同样迈步奔去。
她奔跑时向他们伸出手,乔治将她接住,拥入怀里。
弗雷德手里正抱着东西。
好多好多礼盒,估计护腕东西太多满了,不得已只能抱着。
伊莱尔小脸红扑扑的,看他们穿的单薄,她伸手摸摸乔治的脸,又摸摸弗雷德的。
“是暖和的。”
乔治笑着摸摸她的头,弗雷德在一旁道:“我们的衣服现在也恒温保暖,总不能只顾温暖客人,老板自己受冻吧。”
伊莱尔紧紧抱着乔治,感受熟悉的气息,她声音发颤:“我好想你们。”
抛开二年级不谈,这是她第一次和他们分开这么久。
乔治眸光温柔得要淬出水来,他亲亲她的额头:“我们也想你,所以一忙完就回来啦。”
“今天穿得好漂亮。”
他抬手抚了抚她耳鬓的发丝:“是为我们穿的吗?”
伊莱尔笑着点头:“嗯!”
弗雷德轻哼:“下次你拿东西,我要先抱伊尔。”
乔治笑着松开伊莱尔:“不用下次,现在我就给你拿着。”
他把弗雷德的礼盒接过。
弗雷德一腾出手就给伊莱尔来了好几个抛高高。
惹得伊莱尔惊呼出声,随即发出银铃般的笑。
“够了,够了,哈哈,放我下来,我的头发要乱了。”
弗雷德笑着停手,稳稳接住。
他揽上她的腰,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在她发间深深的嗅了嗅。
全身都放松下来。
“小伊尔,可想死我了。”他对着她白嫩的脸颊啵了一口。
“嘿,弗雷德,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乔治在不远处喊道:“过来瞧瞧。”
伊莱尔回头一看,脸顿时绯红,她拉住弗雷德:“不许看。”
弗雷德戏谑地盯着她:“伊尔害羞了诶,可乔治看了啊。”
他歪头凑近:“你让他看不让我看,我会吃醋的。”
伊莱尔羞赧得带上兜帽。
弗雷德摸摸她的头,牵着她的手,来到乔治身旁。
他也注意到地面上的东西。
是一行他俩和伊莱尔名字的缩写,下面还有一行:
「LoVE FoREVER」
用一个大大的爱心圈了起来。
弗雷德捂住心口。
老天啊!他们伊尔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这么可爱!!
“我们把这块地买下来吧。”
弗雷德扭头,十分认真的对乔治说:“买下来,圈起来,当坟墓,死后就埋这儿了。”
乔治一脸超级赞同地点头:“不愧是兄弟,弗雷德,想我所想,说我所说啊。”
伊莱尔:“?!?!”
她急忙摆手:“这里可是学校的火车站!你们在想什么?”
双胞胎一脸“那咋了”的表情。
“和魔法部签完单子,咱们现在有钱的很,亲爱的。”
弗雷德无所谓道:“提前给自己规划好墓地,少走一百年弯路呢。”
乔治认可:“大不了让火车改个轨道,我一直觉得这里离城堡太远了,还得乘马车。”
弗雷德补充道:“直接绕过黑湖,直达城堡附近,也不用下雨天挨淋泡湖里当落汤鸡了。”
两人感叹:“造福民生啊。”
伊莱尔握紧拳头,一人脑袋来了一拳:“不要一脸认真的规划这种…这种没有必要的规划啦!”
她拉着他们要走。
两人哎道:“明明很有必要!”
“至少让我们把它抠下来,用魔法保存起来带回家吧!”
伊莱尔脸红得透透的。
两人死活不想走,她只好松开手,双胞胎立刻撸起袖子,从护腕拿出魔杖和铁锹。
刚用魔杖确定好位置,一个大黑狗突然从灌木丛冲过来。
那四只熊一样的爪子实实在在刚好落在双胞胎确定的位置。
双胞胎傻眼。
双胞胎骂出脏话。
大黑狗快速变形成一个憔悴但英俊帅气的壮年男子。
他转身就给伊莱尔一个拥抱。
那双脚在旋转时把位置上的图案碾磨的彻彻底底。
西里斯激动地望着面前发懵的姑娘,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我都听哈利说了。”
“哦,伊莱尔抱歉我之前对你的态度那么无礼……”
他的话没能说完。
弗雷德一脚把他踹飞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在逃通缉犯,弗雷德挥动魔杖对准他,魔咒像子弹一样发出:“速速禁锢!“昏昏倒地!”“统统石化!”
乔治则上前把伊莱尔的手含在自己手里,拿手帕擦了好多遍。
他眸子细细看着伊莱尔上下,充满担心:“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伊尔,你有没有受伤?”
伊莱尔摇头,她飞快制止弗雷德即将发出的:“粉身碎骨。”
“停下弗雷德,他是哈利被冤枉的教父,不是坏蛋!”
弗雷德看着昏迷不醒的西里斯:“他…不是通缉犯吗?”
两人在外忙生意,对今天跟昨晚的事一无所知。
“这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简而言之他是无辜的。”
弗雷德踹了他一脚:“那他也不该突然跳出来,神经病啊。”
他目光看向那块被西里斯的脚碾坏的地方,气又涌上来,拿着铁锨狠狠拍了西里斯的屁股。
弗雷德咬牙边拍边道:“早不出来,晚不出来,我画好位置准备抠了你猛地跳出来!”
“你还我的墓志铭!”
“你这个混蛋!”
乔治急忙去拉弗雷德:“好了好了,再打就出血了。”
伊莱尔看了眼西里斯本来就翘现在因肿更翘的屁股。
嗯…感觉已经快出血了。
但她不怪弗雷德,怎么可能怪呢?自己的心迹被那么粗鲁的毁了,伊莱尔也很生气。
她还寻思雪那么大可以慢慢盖住呢,结果现在,一片泥泞。
西弗勒斯说得没错,西里斯?布莱克果然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