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钱。”
弗雷德头也不抬道。
“我们不是刚刚卖出去一点恶作剧小玩意吗?我想如果妈妈的钱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凑凑。”
乔治瞪圆眼睛,他有些不可思议:“那是我们将来开恶作剧工坊的储备金,弗雷德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弗雷德抬起头,同样做出一个吃惊但明显有些假的表情玩笑道:“天呐,我亲爱的弟弟。”
“救人一命胜造阿兹卡班啊。”
说罢他俏皮地眨眨眼,嘿嘿两声:“而且,难道你不好奇这姑娘身上发生了什么神奇故事吗?”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我想恶作剧工坊会理解我们晚一点去与它相会的。”
乔治双手抱胸:“当然,我亲爱的哥哥,对于这点,我表示认同。”
弗雷德切了一声,听出乔治的阴阳怪气:“就好像你不好奇似的,别干看着,你也掏掏你身上。”
他嘀咕道:“咱俩身上的储备金从来都是一样多的。”
兄弟二人从身上大大小小的几个口袋接二连三的掏出一些银西可、铜纳特,甚至还有金加隆。
零零散散加起来足有二十三个金加隆,十八个银西可和七个纳特。
比韦斯莱夫人钱包里的还要多!
弗雷德哀恸。
“足足存了一个学期啊。”
——
弗雷德开心。
他不需要把恶作剧工坊的创业基金贡献出去了。
韦斯莱夫人身上的钱刚好够他们捡到的那个小姑娘的诊疗费。
但韦斯莱夫人的脸色明显有些烦躁,她小心翼翼用毛毯(仍是乔治用外衫施展变形咒变的那件)把那小姑娘温柔的包起来:“不过是看了几眼,拿些葡萄糖吊瓶,就要15个金加隆!(大约3825元)”
“这群白头雕怎么不去抢!”
圣芒戈医院的治疗师们表示冤枉。
他们为了问诊这姑娘出动了所有科室,足足十三个治疗师。
其中有两位还是元老级别的,上过巧克力蛙卡的那种!
这种大佬人物出去讲个话儿都不止十五金加隆。
稀有的病人永远会受到治疗师们的围观和喜爱,他们仅仅收了挂号费而已,连葡萄糖都是免费送的。
他们强烈要求这姑娘住院观察,只要每天两个银西可(大约30元)就可以获得一个独立房间加单独床位。
还有额外赠送的二十四小时监护,住多久都可以。
这听起来像是白送的。
不过韦斯莱夫人严辞拒绝了。
精明的韦斯莱夫人听到了这群治疗师们的嘀咕,既然连生骨灵都不需要…
那住院干什么?
他们家现在恨不得把一个铜纳特掰成八瓣用。
十五个金加隆已经是韦斯莱夫人的极限,要知道,暑假过后,她的第六个儿子,罗恩?韦斯莱也要进入霍格沃茨学院上学。
这是所培养巫师的魔法学校,书院费,学习资料费,各种乱七八糟的材料费…
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好吧,夫人。”
治疗师老头遗憾道,他已经将住院费降到了一个银西可,可这位吝啬的中年妇人仍坚持己见——绝不住院!
“既然你坚持如此,为了这小姑娘的安危,请允许我再简单叮嘱两句。”
“她可能要继续昏迷个两三天,醒来后会忘记一切。”
“哦,也许可能会忘记自己是个人类,这点需要夫人你格外注意,当然她也可能不是人类。”
“所以这话难说,需要观察。”
“在她昏迷期间得一直吊着葡萄糖,不用给她服用任何魔药,她自身的恢复能力足够强悍。”
“不过,她身体被多次注入毒物,现在她的血大概已经演变成数十种剧毒之物混合而成的可怕毒液,普通人早死了,最好别碰她的血,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天呐,她竟然还活着。”治疗师老头最后嘟囔一声。
“这种抗毒恢复体质真是…”
他咳了一声,接过一个男治疗师的水喝了几口,继续道:“可能在几年或十几年内会非常虚弱,甚至以后都不能走路或拿起东西,成为一个残废。”
“那眼睛不用说了,剜得彻底,除非你想给她按两个假的。”
“至于那个血窟窿,你需要特别注意,每天换纱布,一旦有不良反应你还得把她送回圣芒戈来急救。”
“你还需要在回去后把她身上的伤口一个个清理干净,你们外行人用愈合如初就够了,大约需要施展三四十遍吧。”
“说实话,你捡回去一个麻烦,还是留在圣芒戈医院比较好,在这里她可以受到很好的照顾。”
“我愿意为此自掏腰包。”
治疗师老头一口气说了一箩筐的话。
韦斯莱夫人仍坚定最初的想法:“不需要,我会好好照顾这孩子的。”
别以为她看不出圣芒戈这治疗师被巨怪鼻屎塞满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想把这孩子留下研究,当实验对象!
韦斯莱夫人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孩子看起来已经够可怜了!
乔治和弗雷德同时做了个呕吐的鬼脸,异口同声道:“简单叮嘱两句?”
从那一箩筐话里,他们也看出了圣芒戈治疗师们的别有用心。
正如韦斯莱夫人对圣芒戈治疗师说的那样,她将这孩子带回陋居,清理她身上的污秽,细心周到的照料着。
不过愈合如初咒不是她施展的。
即便是韦斯莱夫人也不得不承认弗雷德、乔治——自己生下的这一对双胞胎要比她更擅长这个治疗咒语。
毕竟,他们经常会搞出一些或大或小的爆炸,将自己弄得一团糟。
以韦斯莱家的条件不可能因为嘴唇裂开,鼻子歪掉或者门牙变大这点小伤小痛就去圣芒戈医院花钱。
所以,双胞胎兄弟基本都是自个互相用愈合如初咒给对方医治。
“乔治,她长得…超——漂亮诶?!”
弗雷德忍不住发出感叹。
他一直觉得自家小妹妹在同龄人中的颜值是翘楚,可比起面前这个小姑娘,好像还是差了点什么东西。
这孩子身上、脸上的污秽和血渍已经被韦斯莱夫人清理干净,身上换了金妮——韦斯莱家最小的孩子,一个小姑娘的新睡袍。
尽管状态看起来依旧不咋地,腿部和腹部打了厚厚的绷带。
但气色明显开始好转了,脸很白净,除了一些擦伤之外——这已经被乔治和弗雷德兄弟俩用愈合如初治好了。
弗雷德新奇地围着她来回转。
那样子活像条看到了新玩具的傻狗。
乔治很了解自己哥哥在想什么:“不行,弗雷德,你有罗恩珀西霍霍还不够吗,别在人家身上弄咱那些玩意。”
“你把我当什么!”
“阿兹卡班的食死徒预备役吗?”
弗雷德翻了个白眼:“我不会让自己成为最后一根稻草的。”
他比了个耶:“至少倒数第二根。”
乔治以白眼回敬,转身从桌上拿魔杖时忍不住吐槽:“真难相信他是当哥哥的。”
小姑娘五官精致,闭着眼,就像沉睡的天使般宁静美好,当然,要抛开那渗血纱带和初生猫崽般薄弱的呼吸。
乔治举起魔杖对准她的手臂:“治愈如初。”
手臂上的一道长长的血口迅速合拢却没彻底消失,依旧狰狞可怖。
显然,这道咒语所蕴含的魔力还没强大到让这伤口彻底治愈。
乔治蹙起眉。
往常在他或弗雷德身上,这种程度的伤,一道咒语完全足够了。
他再次挥动魔杖:“治愈如初!”
“治愈如初!”
一连五道咒语,伤口这才消失不见。
半小时后…
乔治倚靠在床沿边,他大口喘着粗气。
“好了弗雷德,该你了。”
他一连给她施了二十三个愈合如初,却仅修好了三道伤口。
看着小姑娘身上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乔治有些绝望。
他们好像揽了个大工程。
魔力耗尽浑身疲惫,乔治现在只想倒头就睡。
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弗雷德挽起袖子举起魔杖,兴致勃勃道:“看我的吧,乔治,我肯定比你多施展一个!”
“呵,祝你好运。”
乔治声音越来越低…
等弗雷德施完了24个愈合如初咒时:“嘿,乔治,比你多一个!”
他虽然也累崩了,可仍不忘看向乔治对他炫耀,定睛一瞧却发现乔治已经窝在那个小姑娘身旁睡着了。
“哦,真是狡猾,就留我一个。”
弗雷德揉揉惺忪的眼,打了个哈欠嘟囔道:“我也好累。”
他扯了扯乔治:“喂,回房间睡。”
扯不动,乔治睡得很死。
弗雷德发现他自己也没有精力回房间了,体内的魔力榨光。
两腿像是灌铅一样沉重。
他有些昏沉地转动一下脑筋,干脆摆烂吧,反正乔治都躺下了。
乔治都睡床上了,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睡地上?
弗雷德脱下外衫,晃晃悠悠来到床的另一边,小心翼翼窝下。
单人床对于一个外表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来说足够大。
但再加上两个年龄看起来有十三四岁的高个子男生,显然有些拥挤。
三个人一起窝在床上,午后暖阳透过窗户照在床铺上。
房间里很安静。
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