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对我们没用,我就是想换点钱。
毕竟我手下的兄弟们还得靠这个吃饭呢。
至于博物馆那些地方,我压根儿没想过。”
“在我看来,这些东西不过就是值钱的破烂儿。”他这话一说出口,全场都沸腾了。
因为在很多人眼里,这些古董字画意义非凡,应该捐给博物馆。
但祁同伟根本不在乎这些,直接一句“跟我没关系”,就把话给堵死了。
他觉得,这些东西既然能在市场上流通,肯定有它的道理。
这是大家伙的东西,不是哪一家哪一户的私有财产,用国家的名义强行没收不合适。
祁同伟在会议上的发言让大家都很震惊。
他说,以前那种把好东西藏起来的做法不对,应该让更多人接触到这些文化瑰宝,这才是真正的传承。
但像一些特别值钱的宝贝,也不能随便送人。
他明白这个道理。
他提到这次行动非常成功,不仅比预计的价格多卖了三成,还开创了一种新的处理方式:线上拍卖加线下面对面交流,确保每件物品的价值都得到最大化利用。
同时,还会加强监管,防止出问题。
所有交易过程都会录音录像,钱直接进入公安的专用账户,定期检查审核,真正做到赃款赃物全部归公,再用于改善民生。
他还希望法院和检察院能学习这种做法,真正站在老百姓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不是打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号做违背人民意愿的事。
祁同伟最后强调,他们的权力是大家给的,必须谨慎使用,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越界。
听完他的话,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对他既敬佩又感慨。
沙瑞金坐在自己办公室,看着电视直播,忍不住夸赞祁同伟真是会抓时机。
他借着侯亮平之前的案子,给公安部门找到了新的钱袋子,这事从沙瑞金的角度看来,确实挺漂亮。
他心里琢磨,要是每个部门都能像祁同伟这样有头脑还肯干,那该多好。
现在看来,祁同伟这人,各方面都挺能耐。
沙瑞金转头问旁边的田国富,对这事怎么看,然后把电视推到田国富面前。
祁同伟在电视里说话那叫一个条理清晰,比高育良那会表现还抢眼。
田国富心里盘算着,现在的形势跟刚来那会比,可是大变样了。
那时候他们在汉东,地位稳固得很,现在可复杂多了。
一把手配上纪委书记,那简直是横着走,没什么压力,毕竟大权在握嘛。
但自从高育良升了官,局势就变了。
表面上看没什么不同,可内里早就不一样了,这点谁都能看出来。
现在他们虽说还是那帮人,可听话程度大不如前了。
就说祁同伟吧,让他当**书记他都不乐意,还蹦跶到副省的位置上去了。
这事哪儿说理去?这可不是小事,实实在在摆在眼前呢。
就连人事安排都乱套了,沙瑞金的日子可不好过。
高育良这招玩得真溜。
沙瑞金只能干着急,本想借着大风厂的事挽回点局面,结果祁同伟掌控全局,他就像被线牵着走的木偶。
原本以为从京城调来的侯亮平是个能人,没想到什么用没有,直接被祁同伟耍得团团转,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要说有点用,也就剩忠心了,但也仅限于此。
这时候的沙瑞金,需要的可不是只会摇尾巴的狗,而是一只能咬人的狠狼。
可惜祁同伟不是,他也没辙。
这时候就得找个突破口,可这突破口,谁也找不着。
沙瑞金让田国富看这视频,其实是在探他的底。
现在汉东,也就田国富能给他出出主意了。
田国富看完视频也是一番感慨,说:“祁同伟这人,真是个人才,当**书记最合适不过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祁同伟那点打算他清楚得很。
把赃物处理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跟古代的火耗归公似的。
这样一来,那些想趁机捞好处的官员就没戏唱了,国库倒是充实了不少,说白了就是办公经费多了。
这种决策,一般人可做不出来。
祁同伟比谁都机灵,早就把事情安排妥当了。
特别是那个定期复查案件,直接戳中了政法系统的软肋。
在政法圈,结案率可是个硬指标,这就导致很多人为了完成任务乱来,掺杂了不少人为因素,吓人得很。
祁同伟自个儿揽了个案子,搞得人心惶惶。
纪委那边也忙着配合查案,跟孙兴案沾边的十几个人都被查了。
这就是祁同伟的计策,明摆着挖坑,让人没法反驳。
田国富的一番话,沙瑞金听了心里挺有感触。
他一直觉得祁同伟这人不错。
还记得头一次见面,祁同伟跟陈岩石聊的那些话,真是让人难忘。
陈岩石这老爷子,被祁同伟一折腾,现在话都不爱说了。
原本还想为老百姓做点实事,现在干脆闭口不谈了。
陈岩石岁数大了,什么都看透了,那帮人的把戏他心知肚明。
本以为自己在替天行道,结果被祁同伟一揭底,脸上挂不住,也不好再到处张罗了。
沙瑞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毕竟是书记,得做个表率。
要是他自己带头偏私,工作就不好做了。
虽然他自己没偏私,但这种风声传出去,手下的人肯定也会跟着偏私,比如李达康。
因为陈岩石的关系,李达康老想着巴结,这不是为百姓着想,纯粹就是拍马屁。
沙瑞金不好直接批评,这可是市里的大事。
现在沙瑞金开始琢磨着给李达康找个市长搭档,不然这家伙早晚得出乱子。
要是没祁同伟揭露那些事,现在也不会这么尴尬。
想起第一次开会时,高育良阻止任命的事,他还觉得是好事,现在想想真是太天真了。
听到田国富夸祁同伟,沙瑞金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他是个人才,但这可不是咱们能争的,是高育良培养出来的。
我也想过直接让祁同伟当**书记,可人家不乐意,公安厅长的位置他又舍不得,高育良也舍不得,这事真难办。”
田国富听了都想发火了。
“你是领导,我就是个跑腿的,这事不归我管。”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不能明说。
毕竟沙瑞金是他的上司,两人是一条线上的,这关系改不了。
所以现在得一起面对。
于是田国富直接说:“我觉得咱们别跑偏了,来汉东是干什么来的?是为了赵立春的事,说白了就是找赵家的证据。
别的都是次要的。
现在跟高育良争来争去,有点本末倒置了。
咱们应该先把赵立春的事解决了,其他的可以放一放。
要是高育良挡道,要么解决他,要么利用他。
但现在得借着处理赵立春的机会收权,而不是为了收权才去找赵立春的事,这才是关键。”
他们俩从京城来时是有任务的,就是查清赵立春的事。
这是他们来汉东的目的,上头有人想处理赵立春,还想把他调走。
这事,整个汉东就他们俩知道,这也是他们敢放手一搏的原因。
要是完不成任务,他们俩也就没戏了。
说白了,谁也别指望能有什么长进,就连落得赵立春那样的下场,也不是没可能。
沙瑞金听了这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和李达康是一路人,凡事都得以自己为中心,这也是他和高育良斗来斗去的主要原因,哪怕高育良从不主动找茬。
但现在,他还是一门心思想着抓权。
田国富这么一提,让他突然醒悟过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走错了路,光顾着抢权,却忘了自己该完成的任务。
收集赵立春的证据,上面虽然没催,但他竟然把这个给忘了。
他能来汉东,就是因为接了这个任务,不然哪轮得到他?在高层的争斗里,他沙瑞金不过是个小角色,要是长时间没进展,他的前途也就没了。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沙瑞金感激地看了田国富一眼,然后问:“大风厂现在被山水集团掌控着,背后还有赵瑞龙在捣鬼。
但那个女经理明显是个替人办事的白手套,这条路走不通了,我们也没个头绪。
你那边有没有别的线索?”
田国富一听这话,心里暗喜,这正是他擅长的。
他直接说道:“纪委调查有两个方向。
一个是吕州那边,前天出了环保事故,抓了田封义的儿子顶包。
昨天吕州的警察局长裴擒虎去找祁同伟,今天就开始重新调查立案,抓了美食城的负责人。
我听说这美食城背后的股东是赵瑞龙,也就是赵立春的儿子。
建这个美食城的时候,当时的书记高育良签了字。
当时李达康是市长,他没签。
后来赵立春明升暗降,李达康调到林城当书记,第二天高育良就签字了,同年他还升了官。
这肯定是利益交换,不用多想。
这公司十年间赚了不少黑心钱,还严重污染了当地的月牙湖。
这个案子就是我们的突破口,可以顺着它揪出赵瑞龙。
还有一个就是汉东油气公司的总经理刘行健,他以前是赵立春的秘书,36岁就调到油气集团当一把手,一干就是十多年,结果上百亿资产没了。
这两件事都是我们的重中之重。”
沙瑞金一听美食城跟高育良有关,心里就有了盘算。
找赵立春的证据的同时,还能顺便抓权,这可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机会。
田国富心里明白沙瑞金的打算,暗地里嘀咕,高育良哪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是想给沙瑞金一个机会。
他可不想原地踏步,更不想给人当副手。
吕州那边的事祁同伟已经摆平了,而且祁同伟亲口告诉他继续查就行。
赵瑞龙那点压力不算什么,让他们自己去斗。
这种坐山观虎斗的机会得抓住,万一高育良察觉到什么,事情闹大了,对他不利,沙瑞金也会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