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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德在灯湾住满三月时,西洋煤油灯的玻璃罩上,第一次凝上了樱粉。

不是风吹落的花瓣,是极细的金粉银霜混着赤痕,在玻璃上凝成半朵樱花,花芯处,十字架的银影与灯湾的灯形印记重叠,叠出个从未见过的纹样——像两双手,隔着山海握住了彼此。

他蹲在第七株老樱树下,指尖划过玻璃罩上的樱纹,蓝眼睛里映着铜灯与琉璃灯的光晕。这三个月来,他听了太多灯湾的故事:陈近南的血书藏在樱根下,韦小宝的断指刻在灯盏上,七童的乳牙在土里发了芽,陈文灏眉骨的疤里淌着三代人的牵挂。这些故事像灯油,一点点渗进他带来的圣经纸页里,让那些关于救赎的文字,忽然多了些樱树的烟火气。

“李神父,这灯芯该换了。”苏樱提着琉璃灯走来,灯壁的银纹里浮着盏西洋灯的影,影里的李维德正用樱枝拨弄灯芯,动作像极了陈文灏添灯油的模样。她将一小罐樱籽油放在他脚边,油里泡着片三色樱瓣,“用这个试试,比煤油暖些。”

李维德接过油罐,指尖触到罐沿的刹那,玻璃罩上的樱纹突然亮起,亮得能照见圣经某页的空白处,正慢慢浮出行小字,是用樱粉写的中文:“灯无中西,光本同源。”字的笔画里,游着条三色龙,龙尾缠着个小小的十字架,像把两种信仰,缠成了串不褪色的念珠。

他突然想起初到灯湾的那个傍晚。商船在风暴里险些触礁,是灯湾的樱林突然亮起三色光,光里浮着无数灯影,像群引路的星,把船引向了平静的海湾。那时他以为是上帝显灵,直到看见陈文灏站在礁石上,举着铜灯的手被浪打得通红,才明白那光里,藏着多少代人守灯的执着。

“苏姑娘,”李维德的中文已流利许多,只是说“灯”字时,仍带着些微颤,“你们说,樱树的根能扎进土里,那信仰的根,能扎进不同的土地吗?”他指着玻璃罩上的樱纹,“就像这朵花,既认你们的灯,也认我的十字架。”

陈文灏恰好从樱林深处走出,手里捧着新采的三色果,果蒂处的金粉正顺着指缝往下掉。“你看这果。”他把一颗果放在李维德掌心,果壳裂开,里面的籽竟比寻常多了道银线,线的尽头缠着个极小的十字架,“三个月前,它还只有赤、金、银三色,现在多的这道,是你的灯照出来的。”

李维德的指尖突然发烫,像被灯焰轻轻舔过。他低头,见掌心的籽正在发光,光里浮出幅奇异的图:东方的樱树下,铜灯、琉璃灯与西洋灯围成圈,圈里坐着陈近南、韦小宝、梳双丫髻的女子、举贝壳灯的渔人,还有他自己,所有人的掌心都亮着同样的光,光里浮着颗乳牙,牙尖沾着樱粉与圣油,像两种虔诚,在时光里融成了一体。

潮来的时候,李维德带来的西洋灯突然集体亮起,不是煤油燃的光,是樱籽油烧出的暖白焰,焰心处,天使的雕纹与樱枝缠绕,圣徒的衣褶里钻出三色龙,龙嘴里衔着的,不再是圣经,是片三色樱瓣,瓣上的“平安”二字,一半是中文,一半是拉丁文,拼出的意思,竟完全相同。

“该做盏新灯了。”陈文灏望着海面,那里的浪尖上,无数盏灯正在漂来——有中原的陶灯,有西域的铜灯,有南洋的椰壳灯,还有李维德故乡的玻璃灯,每盏灯的灯芯里,都浮着颗乳牙,牙尖闪着不同的光,却都朝着灯湾的方向亮着。

李维德突然起身,跑回商船,抱来个木箱,里面是他从故乡带来的玻璃碎片、银线与圣油。“我想试试。”他的蓝眼睛里闪着光,像孩子要做件心爱的玩具,“用你们的樱枝做灯架,我的玻璃做罩,苏姑娘的银纹镶边,陈先生的金粉描字,再掺些圣油当灯油……”

苏樱笑着取出琉璃灯的银纹模具:“还要刻上樱瓣,瓣里藏个十字架。”

陈文灏把铜灯的“鹿鼎”字模递给李维德:“字要刻两行,一行‘家国平安’,一行‘pace e Salute’(平安与救赎)。”

三人坐在樱树下,开始做这盏前所未有的灯。李维德用西洋锉刀打磨玻璃罩,苏樱用银线在罩沿绣樱花,陈文灏用樱枝削灯座,削到第七道刻痕时,木屑突然化作金粉,粉里浮出陈近南的影,他正用毛笔在灯座上题字,题的却是句拉丁文:“omnes homines sunt fratres(四海之内皆兄弟)”。

灯做好的那天,恰逢月圆。李维德捧着新灯走到海边,玻璃罩里的樱籽油燃得正旺,焰心的三色龙与十字架缠在一起,在浪上投下巨大的光纹,纹里浮出无数张脸——有中原的农夫,有西域的商人,有南洋的渔夫,有西洋的传教士,每张脸的手里都举着盏灯,灯芯里的乳牙正在发光,光里的“平安”二字,用着不同的文字,却在潮声里,读出了同样的语调。

“看!”苏樱指着第七株老樱树,树顶的三色花苞突然爆开,爆出的花瓣里,飞出无数细小的灯,有的是铜灯的模样,有的是琉璃灯的形制,有的是西洋灯的样式,最奇特的一盏,灯架是樱枝,灯罩是玻璃,灯座刻着中拉双语的“平安”,灯芯里浮着颗乳牙,牙尖沾着樱粉与圣油,像李维德掌心那颗籽的模样。

这些灯在空中盘旋,最终凝成个巨大的光轮,轮上的灯影不断变换,时而化作鹿鼎山的石窟,时而变成洛阳的灯市,时而显出海明威笔下的渔港,时而映出莎士比亚故乡的灯火,所有画面的中心,都有株樱树,树下站着守灯人,守灯人的掌心,都亮着同样的光。

李维德突然跪下,将新灯举过头顶,圣经从怀中滑落,掉在樱树下,书页里的樱粉突然飞出,与灯焰的光融在一起,融成个极淡的影——是耶稣与陈近南并肩站在樱树下,耶稣的手搭在陈近南的肩上,陈近南的笔点在圣经的空白处,两人的脚下,三色龙与十字架缠成个圆,圆里浮着颗三色籽,籽上的纹路,是陈文灏、苏樱与李维德的掌纹交叠,叠出个“人”字,简单,却重逾千斤。

“原来……”李维德的声音带着哽咽,蓝眼睛里滚下的泪,滴在新灯的玻璃罩上,与樱粉融成道光,“上帝的光,和你们的灯,本就是同一束啊。”

陈文灏扶起他,断指处的灯形印记与新灯的光纹正好对上。“守灯吧。”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樱根扎进土里的沉,“守到所有的灯,都认得出彼此的光。”

那夜,灯湾的樱树第一次在月光下结果,果实的颜色不再是三色,是无数种光的混合,像把世间所有的色彩,都揉进了樱的甜里。李维德把新灯挂在第七株老樱树上,玻璃罩的樱纹与树身的金纹银纹赤纹连成一片,连处的光晕里,浮出行极淡的字,一半是中文,一半是拉丁文:

“灯照四海,樱开无疆。”

李维德在灯湾住了很久,久到他的中文里带着海腥气,久到他的圣经里夹满了樱花瓣,久到他的西洋灯里,永远只盛樱籽油。他会给村民讲圣经里的故事,也会听陈文灏说陈近南的檄文,听苏樱唱洛阳的童谣,听孩子们数樱树下的乳牙。他带来的玻璃灯,渐渐都长了樱纹;灯湾的铜灯琉璃灯,也悄悄融进了些西洋的弧度。

潮声里,新灯的光总与铜灯、琉璃灯的光缠在一起,缠成道极暖的光带,飘向更远的地方——那里,或许有更多举着不同灯的人,正循着光的方向,走向这片樱树成海的土地,走向这个让所有灯都能找到共鸣的港湾。

灯湾的故事,从来不是封闭的墙。

是敞开的门,是连通的桥,是无数种信仰在樱树下,共同写下的那句——

“光,永远认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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