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筠和景垂他们听完高墨江的长篇大论,已到了该走的时候,高墨江还说是因为问筠刚来,延误了一天考察阿垂和阿传的时机,问筠自然乖乖领下,还看见了两个孩子有些感谢的眼神。
她走出上书房后,略略向外一望,却没看到龄白的脸,还觉得奇怪,
“不是说好了等着我吗?”
龄白从角落探出头,看见问筠出来了,就赶紧迎了过来。
“龄白,你怎么了?”
问筠之所以这样,因为龄白,眼睛红红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一副萎靡的样子,还有些吓人。
“你快说话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问筠见龄白也不出声,有些着急了。
“大人,竹青姐姐她死了。”
龄白说完这句话,又捂住脸,哭了起来。
问筠一下一下拍着龄白的背安慰她,“别出声,别让别人听见。”
龄白一下止住了泪水,擦擦眼睛,点了点头。
她们两个沉默着一起走,问筠心里好像被重物压着,声音也不得不压低,
“刚才还有别人看见你这样没有?”
“没有,我一直躲着等你,刚才才敢出来,是我错了,没有忍住。”
问筠没有反驳,这种事情是不能再犯的,“那就好,回去之后再告诉我怎么回事。”
进了宴华宫,问筠在房间里屏退众人,只留下龄白,才缓缓说道,
“说吧!”面对这种生死大事,问筠反而显得冷静,其实她也极力控制着自己,除了在陛下面前,不能露出软弱的样子来。
“我今天去薄大人的宫中,打算悄悄见竹青姐姐一面,却怎么也打听不到,不过却见到了小亚,我问了小亚竹青的事,她说,她就让我不要再来了,因为,因为竹青姐姐她,已经死了。”
问筠急忙问,“小亚有没有说更多的?”
“她还说,她之前就听过竹青姐姐的名字,就在我们离开京城之前,竹青姐姐就被……”
“为什么?她犯了什么错?”
龄白低着头,颤抖地擦拭脸上的泪水,“小亚说,大人离开京城,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死一个没有背景的宫女,也好搪塞过去。”
“什么叫搪塞过去?”问筠紧握拳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龄白有些躲避问筠的目光,问筠看出她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是因为我吗?”问筠颤着声音问。
“大人您也不知道这件事,竹青姐姐之前说得对,不过是因为我们只不过是贱命一条,可以随便踩死的。”
问筠眼睛发涩,怜悯地看着龄白,“是我对不起竹青,是我连累了她。”
龄白摆着手,“大人不要这么说。”
问筠握住龄白的手,“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龄白,”说完这句话,问筠却不敢保证了,她算什么东西?真的能做主吗?
可龄白还是十分感动,“云儿,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的。”
问筠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龄白又这样叫了她,至少龄白现在还相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