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桐和裴砚舟回到剧组宿舍,心情沉重。
尽管他们暂时解决了朱丽的问题,但对方显然不会轻易放弃。
顾疏桐坐在床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外壳,目光有些空洞。
裴砚舟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温柔,轻轻开口道:“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顾疏桐抬起头,
为了庆祝《红妆》拍摄进度顺利,剧组决定举办一次聚餐。
裴砚舟作为导演,自然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酒桌上,灯光温馨,笑声不断,但裴砚舟却隐约感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果然,林浩然笑眯眯地站起来,提议让大家敬裴砚舟一杯。
尽管裴砚舟不是酒量大到离谱的人,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端起了酒杯。
然而,林浩然却不断地安排人向裴砚舟灌酒,每当他端起酒杯,立刻有人给他满上。
顾疏桐察觉到不对劲,眉头微皱,立即站起身来,挡在裴砚舟前面,笑得明媚:“导演,你今天状态不错,大家都是为了庆祝你,你别太拼了,我来替你挡几杯。”裴砚舟抬起头,对顾疏桐投去感激的目光。
顾疏桐接过酒杯,一口喝干,眼神坚定。
众人见状,纷纷起哄,称她为“女主”和“女神”。
顾疏桐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精渐渐侵蚀了她的理智,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浓。
她的动作开始变得有些迟缓,但依然强撑着,似乎不想让裴砚舟感到难堪。
裴砚舟心急如焚,但又不能贸然阻止,生怕引起更多的误会。
最终,顾疏桐在喝下最后一杯酒后,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在地。
裴砚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低声呼唤:“疏桐,你怎么了?”顾疏桐颤抖着嘴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但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支撑,瘫倒在裴砚舟的怀里。
裴砚舟脸色大变,立刻叫来剧组的工作人员,将顾疏桐送往医院。
在医院里,裴砚舟一直守在顾疏桐的病床前,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仿佛能驱散所有的不安。
顾疏桐昏迷不醒,但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应裴砚舟的温暖。
张强得知这一消息后,迅速带领狗仔队赶到医院,试图拍下裴砚舟和顾疏桐的照片,制造舆论风波。
裴砚舟发现后,立即联系了剧组的保安,将张强等人赶走。
他站在病房门口,目光冰冷,语气坚定:“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保安们立刻行动,将张强等人驱离,裴砚舟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顾疏桐的身边。
宿醉的后遗症如期而至,顾疏桐感觉自个儿的脑袋瓜子像是被孙悟空用金箍棒当锣给敲了七七四十九下,嗡嗡作响,眼皮更是重得像挂了两坨千斤顶。
她费劲巴拉地掀开一条缝,入眼的先是一片刺眼的白,然后,就是一张放大了的、带着明显熬夜痕迹的俊脸。
裴砚舟那张平时能颠倒众生的帅脸,此刻挂着堪比国宝熊猫的黑眼圈,下巴上也冒出了青涩的胡茬,瞧着有那么点儿“战损美人”的颓废感。
他正趴在床边,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是困到不行,但一察觉到顾疏桐的动静,那双桃花眼“唰”地就睁开了,疲惫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关切,还有那么一丝……呃,小窃喜?
“醒了?”裴砚舟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刚从撒哈拉沙漠徒步回来,急需吨吨吨灌水的那种。
顾疏桐眨了眨眼,意识回笼,昨晚那挡酒的豪迈劲儿瞬间变成了社死现场在脑内循环播放。
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嗓子眼儿也跟被砂纸磨过似的,火辣辣地疼:“呃……我这是……在医院?”废话文学十级学者就是她本人了。
“不然呢?你以为你喝的是神仙水,能原地飞升啊?”裴砚舟没好气地怼了一句,但手却下意识地伸过来,想探探她额头的温度,结果中途又跟触电似的缩了回去,耳根子悄咪咪地红了。
哎哟喂,这纯情导演,还挺会害羞。
顾疏桐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内心慌得一批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模样,再想想他昨晚估计是鞍前马后地照顾自己,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痒痒的,暖暖的。
她轻轻抬起还插着针管的手,覆盖上他放在床沿、骨节分明的大手,声音虽然虚弱,但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谢谢你,砚舟。”
裴砚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碰触搞得一愣,身体都僵了半秒,然后才像回过神似的,反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两颗小虎牙,痞帅痞帅的:“傻瓜,跟我还客气啥?这是我应该做的。”那语气,要多理所当然有多理所当然,仿佛他天生就是来给她当护花使者的。
顾疏桐心里那股暖流啊,简直要从四肢百骸溢出来了。
可她也门儿清,林浩然那孙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昨晚那灌酒八成只是个开胃小菜,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等着呢。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的一角。
她眼神闪了闪,刚想开口说点啥,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打破了这难得的温馨。
裴砚舟闻声,立马跟上了发条似的,紧张兮兮地问:“饿了?想吃什么?皮蛋瘦肉粥?还是小米南瓜羹?或者你想吃点别的,我马上去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