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晴借司马昭夫人王元姬之便,使刘忠得以入宫觐见魏少帝曹芳。曹芳虽为天子,实则权柄尽在司马氏之手,终日郁郁寡欢。这日闻有贤士刘忠求见,便命内侍引入偏殿。
刘忠入殿,见曹芳端坐案前,眉宇间隐有英气,依稀可见当年曹彰风采。曹芳抬眼打量刘忠,忽觉心头一震,此人虽素未谋面,却莫名熟悉。
刘忠躬身行礼:“臣卫将军府长史刘忠,拜见陛下。”曹芳挥手赐座,叹道:“朕久居深宫,难得见外臣,今日见爱卿,竟觉似曾相识。”刘忠微微一笑:“陛下乃任城王、骁骑将军曹彰之孙,而草民与令祖……颇有渊源。”
曹芳命人备酒,二人对饮。酒至半酣,曹芳忽低声道:“爱卿可知,朕祖母呼斯曼乃匈奴郡主,当年汉王刘民曾将她许配给祖父?”刘忠目光一闪:“略有耳闻。”
曹芳叹息:“祖母常言,当年汉王年幼,却已胸怀天下。她与姑姑呼斯雅曾侍奉汉王,身上留有汉王精血……”说到此处,曹芳忽觉失言,连忙住口。刘忠却意味深长道:“陛下可知,汉王精血非同寻常?”
曹芳一怔,随即压低声音:“祖母曾说,身具汉王血脉者,遇汉王转世,必心生感应……”他凝视刘忠,忽然起身:“爱卿究竟何人?”
刘忠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当年呼斯曼赠予刘民的信物。曹芳见之,浑身剧震,颤声道:“这……这是祖母之物!”
刘忠正色道:“陛下体内流淌着曹氏与匈奴之血,亦有汉王精气。当今天下,司马氏专权,魏室名存实亡。陛下可愿与臣共谋大事,复汉室江山?”
曹芳沉默良久,忽热泪盈眶:“朕自幼便觉胸中有一股不平之气,今日方知缘由。若先生真为汉王转世,朕愿效仿当年曹氏辅汉之举!”
二人遂屏退左右,彻夜长谈。刘忠将司马懿高平陵之变的谋划和盘托出,曹芳听得心惊肉跳:“不想司马懿老贼竟如此狠毒!”
刘忠沉声道:“陛下不必忧虑。臣已联络汉王旧部,又得陛下相助,必能扭转乾坤。”曹芳紧握刘忠之手:“朕虽为天子,实如囚徒。今日得遇先生,如见光明!”
正是:少帝宫中吐真言,血脉相连非偶然。他日风云际会时,方显汉王旧因缘。
且说刘忠正与曹芳密谈,忽听殿外甲声铿锵。大鸿胪夏侯玄手持笏板,疾步入殿,厉声道:“陛下!臣得密报,刘忠、刘晴与司马师同谋高平陵之变,当诛九族!”曹芳惊得玉盏落地,酒水泼湿龙袍。刘忠却抚掌大笑:“夏侯大人好耳目!只是不知这耳目是长在司马太傅身上,还是长在蜀汉姜维帐中?”
夏侯玄面皮涨红,转头对曹芳拜道:“陛下若不信,可问右将军夏侯霸!”话音未落,只见夏侯霸按剑而入。此人因被司马懿撤去军职,早怀怨愤,此刻却阴恻恻道:“刘忠奸猾,不如交由老臣押解蜀中,换姜维退兵三十里。”夏侯玄怒斥:“堂叔糊涂!此等逆贼当就地正法!”
曹芳手足无措,急问殿中老将:“典将军、许将军,尔等以为如何?”典满白发苍苍,抱拳道:“老臣只管陛下安危。”许褚之子许仪挠头憨笑:“俺爹说过,打架要找典叔,动脑要找贾叔——可贾诩早死了啊!”
夏侯玄见众人推诿,竟劈手夺过曹芳案上令牌,高呼:“禁卫军何在?速将二贼推出午门!”霎时刀斧手涌入,架起刘忠便要拖走。值此生死关头,忽闻珠帘后传来清音:“且慢!”
只见皇后甄妤莲步轻移,云鬓斜插金步摇,凤目扫过刘忠面容,轻笑道:“本宫观此人眉间隐有龙气,陛下不妨暂留性命,待臣妾细审。”曹芳正被刘晴眼波勾得神魂颠倒,闻言连连摆手:“准奏!准奏!”
夏侯霸急道:“皇后不可……”甄妤却已挽起刘晴玉手:“这般美人,本宫倒要亲自验看是否妖孽。”曹芳见刘晴纤腰款摆,早将国事抛却九霄云外,竟携其直入寝宫。众臣瞠目结舌间,甄妤已命宫娥押刘忠至椒房殿。
殿内龙涎香袅,甄妤屏退左右,忽扯开刘忠衣襟。刘忠故作惊慌:“娘娘这是……”甄妤指尖划过他胸膛,冷笑道:“听闻汉王转世者,胸有七星痣,腰缠赤龙纹——汝若作假,本宫即刻唤人剜心!”
刘忠却顺势揽住甄妤腰肢,贴耳道:“娘娘可知,当年甄宓娘娘怀某之时,曾梦赤龙入腹?”甄妤娇躯微颤,她正是甄宓侄孙女。刘忠又叹:“可惜某生而为鱼籽,幸得黄河鲤鱼相救,方成人形。”说着褪去中衣,但见脊背七颗朱砂痣灿若北斗,腰间赤鳞纹栩栩如生。
甄妤看得痴了,忽觉指尖触处滚烫如火。刘忠忽将她打横抱起,戏谑道:“娘娘验得这般仔细,可要连‘虎猛’也验看?”甄妤粉面飞红,啐道:“好个泼皮汉王!”却未挣扎,任其将自己放倒锦榻之上.......
这边曹芳寝宫内,刘晴故作娇羞:“妾身怎敢玷污龙榻……”曹芳急得扯断玉带:“美人莫怕,朕封你为晴妃!”忽听帐外甄妤声音传来:“陛下,臣妾审完了。”曹芳慌忙整衣,却见甄妤云鬓散乱,刘忠衣冠不整,顿时瞠目:“皇后这是……”
甄妤慵懒倚在刘忠肩头,嗔道:“陛下只顾新人笑,可知这位‘刘忠’实乃汉王转世?”曹芳惊跌榻上,刘晴趁机挣脱,与刘忠相视而笑。忽闻宫外杀声震天,夏侯玄竟率兵围住寝殿:“妖人惑主,臣请清君侧!”
正是:椒房殿内暗香凝,真龙假凤戏云屏。谁料宫外刀兵起,且看下回斗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