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闻言,忙拱手问道:“既如此,敢问军师,那袁本初可会乘胜追击,再伐公孙瓒乎?”
徐庶捋须而笑,眼中精光闪烁:“此乃必然之势。袁本初志在鲸吞冀、幽二州,而后问鼎中原。此番若不除公孙伯圭,岂肯干休?”
刘民听罢,不禁扼腕叹息:“若袁本初灭了公孙伯圭,转而又要对付刘虞,则某此番奉诏出使,岂非徒劳无功?”
“主公且宽心。”徐庶从容道来,“目下袁、公孙两家粮草匮乏,已成强弩之末。即便再起战事,也须待来年开春之后。”
此时,陈登轻摇羽扇,进言道:“我等于犷平、密云诸地推行屯田之策,今岁五谷丰登,商旅辐辏。刘虞在幽州施行仁政,百姓安居,胡汉相安。主公如今兵强马壮,粮秣充足,正可与袁本初一较高下。”
徐庶当即献计:“主公可亲率大军进驻良乡,如此既可震慑袁军,又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刘民拍案称善:“军师此计大妙!”
徐庶遂整衣冠,肃然施礼,而后运筹帷幄:“元凡、玲琦二位将军率两千青州精兵自代县而出,驻于良乡城西五十里处;子龙、云鹭领两千匈奴铁骑从当城出发,屯兵容城以北五十里;子义、华雄统两千鲜卑劲旅自沮阳开拔,扎营方城以西五十里;元方将军亲率百名汗血突击营精锐,驻守良乡城南五十里。元功、宏功二位统领一千长山精兵,护卫主公左右,随中军进驻良乡城。”
刘晟、吕雯、赵云、马琳、太史慈、华雄、黄叙、胡响、胡亮九员虎将意气风发,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管亥环顾四周,见诸将皆有差遣,独己闲立,不觉闷闷不乐,乃出班拱手道:“军师在上,某愿为先锋,冲锋陷阵!”
刘民有意戏之,捋须笑道:“厉鸢若能追得上诸将良驹,孤王定向军师讨个差事予汝。”
管亥闻言,拔腿便走,跨上那匹黑棕劣马,扬鞭疾追。奈何驽马岂能及千里驹?不消片刻,便汗流浃背而返,悻悻然道:\"主公忒也偏心,教某这劣马追那宝马,岂不是赶鸭子上架?\"
陈登摇扇劝道:“华将军此言差矣。前日主公赐马之时,汝却往何处去了?”
管亥闻言,面红过耳,扑通跪地,连连叩首:\"主公明鉴,亥知罪矣,实不该去那烟花之地......\"
刘民勃然变色,拍案喝道:“大胆厉鸢!孤念汝劝降张宁有功,特将东瀛女将多岐黑姬赐予汝。汝不思报效,反去涿鹿寻花问柳,该当何罪?”
管亥以额触地,咚咚作响:“末将该死,愿戴罪立功!”
徐庶轻摇羽扇,目视刘民,徐徐道:“华将军,今遣汝与彦明、子薇共押粮草,可愿往?”
管亥低声嘟囔:“押粮运草,有何趣味......”
陈登正色道:“华将军岂不闻袁本初、公孙伯珪军中乏粮,必来劫夺?军师有意成全,待汝立功后请主公为汝主婚。汝竟如此不识抬举!”
管亥闻言,如梦初醒,连连拱手称诺,喜形于色。
徐庶复又正色道:“粮秣之事,关系重大,断不可有毫厘之差!”
管亥再拜叩首,额触于地:“末将以性命担保,人在粮在!”
“兴霸、文长二将!”
“末将在!”
“命尔等各率精兵千人,分驻安达、雍奴二地,监视公孙瓒动向,随时接应粮队。”
甘宁、魏延领命疾去。
诸军部署已毕,刘民携徐庶、胡响、胡亮巡视各营,留陈登、牵招、华佗并女眷于良乡城内。
行至容城北赵云营寨时,忽有探马飞报:“禀主公,故安城南有百姓围观行刑,所斩之人乃麹义也。”
刘民扼腕长叹:“可惜一员虎将!”
徐庶进言道:“主公岂忘分身之术乎?”
刘民拍额恍然:“几忘之矣!”遂率胡响、胡亮、赵云、徐庶飞驰刑场。五骑绝尘,转瞬即至。
刽子手方举鬼头刀,刘民已掐诀念咒。但见刀光闪过,斩落的竟是麹义分身之首级。其真身蓦然跃起,一脚踢翻刽子手,夺刀反杀之。
袁绍兵卒惊骇之余,急将麹义团团围住。恰在此时,刘民、赵云、胡响三骑突至,如虎入羊群。
赵云怒喝如雷:“常山赵子龙在此!”袁军闻风丧胆,四散溃逃。麹义趁机手刃数敌,终与众将汇合。
“蒙王爷再造之恩,义虽肝脑涂地,难报万一!”麹义伏地长拜,甲胄铿然。残阳如血,映得他面上刀疤愈发狰狞。
且说那刘民见麹义跪伏于地,连忙上前搀扶道:“麹将军何须行此大礼!速速请起!”待扶起麹义,又问道:“将军可还记得当日誓言?”
麹义闻言,目中掠过一丝迟疑,俄而神色坚毅,抱拳道:“某昔日轻信袁本初那厮,致有此祸。今蒙王爷不弃,义当效犬马之劳,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刘民听罢大喜,抚掌笑道:“善!自今日始,吾等便是刎颈之交!”
正说话间,忽见胡响、胡亮二人携麹义分身及首级而来。刘民遂掐诀念咒,施展神通,使两相复合。恰在此时,袁绍兵马方退,忽见阴风惨惨,黑雾漫漫,竟有万千阴兵自地底涌出。麹义见状,厉声喝道:“主公勿忧,看某破敌!”
此情此景,与当年华雄在汜水关时颇有相似。然麹义既已分身复位,又手刃仇雠,非但未曾昏厥,反倒愈战愈勇,较之先前更添三分凶悍。
待收兵回城,刘民于良乡城中设宴,席间问道:“闻将军昔日大破公孙瓒白马义从,立下赫赫战功,那袁本初何故竟要加害于汝?”
麹义闻言,须发皆张,拍案怒道:“此事说来可恨!”遂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原来当初麹义离韩馥时,竟携其爱女韩黛同投袁绍。那袁绍表面仁义,实则狼子野心...
且说那袁本初膝下有四子:长子袁谭,次子袁尚,三子袁熙,幼子袁买。这袁谭生性顽劣,资质驽钝,终日沉湎酒色,尤好博戏。更兼横行乡里,强掳民女,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时值麹义率兵出征,不得已将韩氏女独留后方。那袁谭见韩氏生得\"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顿起豺狼之心,竟强行掳去。
待麹义凯旋归来,闻知此事,怒发冲冠,当即求见袁绍,欲讨个公道。不料反遭袁本初厉声呵斥:“区区败军之女,何足挂齿!”又许以重诺:“若卿能歼灭公孙瓒白马义从,吾当以二女相许。”
麹义信以为真,含恨率先登死士与白马义从血战。虽大获全胜,然先登营亦“死者什七八”。望着满地袍泽尸骸,麹义悲愤难抑,竟迁怒于百姓,屠戮数十人以泄愤。
袁绍闻讯,即以此为由,治其败坏军纪之罪,处以极刑。
刘民闻之,拍案怒喝:“不想袁本初昏聩至此!吾必为将军雪此奇冤!”
麹义闻言,涕泪横流,伏地叩首道:“义虽万死,难报明公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