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慌!”魏迟立刻喊道:“现在眼睛还看得清的,立刻上前!”
队伍里的确有些慌乱,他们的眼睛难道废了?!
这之后不就和个瞎子差不多!
这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
不过也有一些和魏迟一样并没有中招的,这会儿立马上前:“三爷!我们没事!”
魏迟:“你们几个,每人领二十人,立刻撤退!”
他也立刻走到魏远身边:“二哥,没事吧!”
魏远眼睛也看不太清了:“没事……就是眼睛有些疼。”
“走,回了!”
魏迟一肚子火,立马拔出剑对准向宏:“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要是不说,我现在就砍掉你一只胳膊!”
“别别别我说!是雾的原因!这些雾有毒!那个苗人之前给我服了解药,所以我才……”
“解药是什么!”
“好汉,我真的不知道……都是他给我们喂得……!”
魏迟咬牙:“我饶不了你们!”
说完,魏迟带人立刻就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次中招的人差不多有一半,幸好进山谷之前,魏迟并没有让所有人都进来,谷口还有差不多一半的人,所以这次至少两千士兵都中了毒,其中萧平安还有陈安陈镇也没有逃过。
马二和武家兄弟倒是还好。
而当他们刚刚走到山谷口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魏迟瞬间回头:“谁!”
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小毛驴,毛驴上还有一个人:“大将军!莫要误伤,莫要误伤!我是来帮你们的!”
那人骑在毛驴上,听声音像是五十多岁的老者,果然,等靠近之后魏迟看清了,也是个苗人。
他现在对苗人是深恶痛绝,立刻挽弓准备射杀对方!
“大将军!我是帮你们的啊,你们中了苗疆蛊毒!现在你们的眼睛一定灼烧无比,看不清东西了吧,如果不及时救治,可能有失明的风险啊!”
“你是谁?!知道这么多!你就是贼喊捉贼吧!看你也是个苗人!”魏迟喊道。
对方立刻道:“我是苗人,但我是苗医!我绝不会害人!害你们的那个人是我的师兄弟,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魏迟将信将疑。那人自报家门:“我叫乌正文,刚才你们遇到的那个姓能,叫能大拿,我们都是云州苗寨来的。大将军,你不信我是正常的,这样,我这有解药,我当着你面吃,你派个人吃,我们一道吃!我保证我说的是实话!”
魏迟眯起眼,显然还是不相信他,乌正文已经取出一个药瓶,当着他的面随机道:“大将军,这都是药丸,一样的,不唬人!”
说完,闭着眼睛拿了一颗就朝嘴巴里塞了!
魏迟把向宏抓了起来:“你吃的是这个?!”
向宏点头:“是是是!”
魏迟还是不信他,不肯用,人群里忽然有个人上前道:“三爷,我愿意为兄弟们试药!”
“不可。”
“三爷!牺牲我一个,能救这么多兄弟,我愿意!我若是上当了,三爷当下既能取了这苗人的性命!也不枉为我报仇!”
说完,那士兵便冲上前,从乌正文的手中抢下了那药,一口气吞了!
魏迟睁大了眼。
周围所有士兵都很紧张,那士兵吃了药之后就原地坐下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几个人上前已经将刀架在了乌正文的脖子上,仿佛只要他们的兄弟出事,马上就送这个人去见阎王!
乌正文倒是气定神闲,还笑呵呵的看着他。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这士兵睁开了眼:“三爷……我、我好像眼睛没那么疼了……”
他惊讶的睁开了眼,将手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好像……好像能看清东西了!”
乌正文:“老夫没有撒谎吧。”
士兵们都很惊愕,魏迟表情松缓,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相信这个人了。
“你,跟我回去。”
乌正文忙道:“我随身的药不过也就几十颗,是要和好汉一道回去的,我师弟造的孽,自然是我要来偿还……”
魏远也吃了一颗,魏迟很是紧张。
“二哥,感觉如何了?”
魏远片刻后睁开了眼:“好些了,是有用……”
魏迟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但他还是很火大,抓住乌正文,就一道压回去了。
……
魏家军大捷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虞稚听闻消息的时候正在院中和虞母一道做针线活。
“真的,这么快就胜了?要回来了吗?”
传话的小厮点头:“对……”
虞稚心情显然很好,不过……下一瞬,她就发现这个人似乎欲言又止的,心不禁一跌:“怎么了?魏迟又出事了?!”
“没有没有。”那小厮忙道:“不是姑爷!是、是魏家二爷……”
虞稚一惊,而柳氏这会儿恰好过来送东西,手中的绣篮一下子就掉落在地上了。
……
魏远的眼睛看不见东西了。
乌正文的那药有一定的用处,但是魏远因为近距离搏杀,眼睛不仅被那白雾的毒气侵扰,还溅了一些活死人的血,比起其他的士兵要严重得多了。
大军回来之后,李元舟第一时间就去了军中为这些士兵们诊治,而乌正文虽然提供了解药,但还是被魏迟给抓住关了起来。
至于向宏,基本也就成了个废人,关不关的他也跑不了。
这些消息,都是虞稚从别人口中听说的,魏迟自从回来之后还没有着家,二嫂已经等不及,直接就去军中看人了。
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后半夜,虞稚才听到院子里传来了魏迟疲惫的脚步声……
她立刻扶着肚子就要站起来,盏春赶紧扶住人。
“回来了?”虞稚走到内室门口。
她脚步一顿,眼里闪过一抹吃惊。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颓丧的魏迟,就算是他自己从前受了伤,也鲜少有这么垂头丧气的时候。
胡子拉渣,眼里布满了血丝。
魏迟抬头看了眼她,似乎想笑,但是唇角却是扯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弧度。
“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