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舟商议完这边的事情之后就重新去了虞稚和魏迟的院子里,再次给魏迟诊脉。
虞稚见他去而复返有些奇怪:“伯父,魏迟哪里不妥?”
李元舟笑道:“倒是没什么要紧,只是墓中有瘴气,还是调理一下比较好。”
虞稚怔了片刻,立刻应是。
大墓里环境和外面没法比,自然是要好生调理的,虞稚忙道:“那劳烦您好好看看,我能做什么吗?”
“只只,你帮我将书房里针灸拿来吧,刚才走得急忘记了。”
虞稚没有多想,立马应是。
她转身离开,屋内便只剩下了魏迟和李元舟两人。
魏迟直接道:“先生有话直说吧。”
李元舟看了他一眼:“看来你猜到了。”
魏迟抿了抿唇:“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确清楚。是毒?”
“对,我怀疑,那瘴气里面有毒,但是具体是什么毒我尚且没有头绪,待会儿我会取你一些血,回去研究。”
魏迟道好:“这件事……就先不要告诉鱼鱼了,她怀着孩子本来就辛苦,若是知道更是不好受。”
李元舟沉默片刻,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要委屈你了。”
魏迟笑了:“我一个大男人,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要死不了就没事!”
李元舟严肃道:“有我在,定是死不了。”
魏迟沉默片刻,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有劳伯父了。”
虞稚很快去而复返:“伯父!针灸取来了!”
“好,有劳只只。”
“怎么还要放血了?!”她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魏迟割破的手指和旁边的小瓶子,李元舟随意道:“以防万一,回去看看有没有毒气。”
一听说可能有毒,虞稚脸色都变了,魏迟忙道:“肯定没有,我生龙活虎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虞稚抿唇没说话,只是再次和李元舟道谢。
“鱼鱼,你去歇着,站了半日了。”
“我不累。”
虞稚只想在守着,好在李元舟动作很快,针灸之后便站起身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我再过来。”
“多谢伯父了……”虞稚送着人出了院子,之后再回内室的时候,魏迟竟然坐起来了。
“你坐什么呀!快躺下!”
“躺了一两天了,都要躺废了,伤都在上半身,腿没事。”
见魏迟还有心思开玩笑,虞稚也没说什么了。
曹大石忽然在门外道:“三爷,那狼崽子关起来了。”
“可是饿了?”魏迟问。
“喂过饭食了,但情绪有点焦躁,我估计是没看见您。”
曹大石说完,魏迟和虞稚都是一愣,魏迟笑:“这狼崽通人性,在山洞里的时候母狼刚死。”
虞稚抿唇:“带进来我看看。”
魏迟睁大眼:“媳妇你不怕?”
“我之前在书上看见说,狼最是忠诚,要是养得好,去野性通人性,它不是和你有缘分吗?我看看。”
魏迟咧嘴:“行。”
曹大石没多会儿就提着个笼子进来了,一头银白色小狼崽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的,见到魏迟之后还嗷了两声。
虞稚看见了,的确有些害怕,曹大石便只是将笼子放在了次间的门口。
狼崽子嗅了嗅,大概是嗅出来了魏迟的气息,安静了下来。
虞稚瞧得真切,道:“的确是通人性,养着吧。”
魏迟道:“你真不害怕?”
“不会,你养,你调教的好我就放心,你调教不好也不会让它靠近我。”
魏迟笑了:“行!是这个理儿。那你给起个名字吧。”
家里的猫猫狗狗一直都是虞稚给起名字的……虞稚看向那笼子里银白一团,想了想道:“叫星辰吧?”
“星辰?”魏迟愣了一下。
“怎么了?不喜欢吗,我看它毛色是银白的,挺有气势,颇符合这些名字。”
魏迟也看了过去,片刻后咧嘴笑:“好,星辰这个名字好!我的马叫燎原,狼叫星辰,都是大气的好名字。”
虞稚心情转好,笑道:“那当然了,毕竟是你养的,珍珠随我,瑞宝是全家的宝贝,名字寓意都不同。”
魏迟也笑,望着人,忽然凑上亲她的侧脸,虞稚愣了一下,就听见他温热的声音传来:“是……就像咱们的孩子就只是咱们俩的。”
虞稚:“?”
这人的想法跳跃性太大,她有点跟不上。
为了不让爹娘担心,魏远回去之后并没细说魏迟在大墓受伤的事情,只说是受了些皮外伤,暂时就留在宋宅养伤,过两日再回来。
魏母也没多想,点头道好,随即起身就给二儿子准备热乎的饭菜。
魏远却因为心中还惦念别的事情拒绝了:“我晚上再回来吃,还有事和三弟商量。”
魏母叹气:“行,忙完回来。”
魏远点头。
夜色渐渐暗了,虞稚洗漱过后也歇下来,在魏迟的强烈要求下,她还是和自己同床共枕,待人熟睡之后,魏迟起身,悄悄走了出去。
二哥正在院中。
“哥。”
魏远:“感觉如何?”
魏迟:“还行,伤都在上半身,下身没事,还能走。”
魏远:“这次你受苦了。”他将下午在书房和李元舟他们得出的结论告诉了魏迟,魏迟默默地皱起了眉头。
“果然是那舆图出了问题吗?”
“不错,最近可有什么可疑人近了你的身?”
魏迟沉默。
现如今,他身边的人也的确多了,大石、萧平安,随时都有人能近他的身,魏迟忽然还想到了什么,忽然抬头朝着耳房那边看了一眼。
魏远:“你在看什么?”
魏迟犹豫片刻,道:“没什么,二哥,不管是谁想近我的身,还有一件事更重要,那便是,谁是主谋?谁想害我?”
魏远也沉默了。
现在的魏家已经不是从前的魏家了,乱世当中,枭雄辈出。
想爬上去,就意味着你或许要踩着人的尸体。
魏迟忽然笑了:“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二哥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