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永安县的老百姓忽然发现,甜水巷最近新来的魏家要办喜事了。
这一大早的,门口就张罗起来,挂了红彩。
路过的大婶一看,立马笑道:“哎呀,这是今日要来下聘了呀?你家姑娘啊?”
魏母笑呵呵的:“是啊,进来坐坐喝口水?”
“好好好,我就在这喝,沾点喜气!”
这是永安县的传统,谁家办喜事就在大门口摆上茶水和红鸡蛋,路过的人要是愿意说两句吉利话就邀请人家吃个鸡蛋喝口茶,那大娘刚喝完,柳氏和何氏就把鸡蛋端出来了,魏母连忙道:“拿上拿上!”
“成!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周家来提亲,魏家人自然都到齐了,在宅子里面忙前忙后,家里人都换上了新衣,柳氏和何氏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虞稚也换了套新衣裳,这会儿正坐在镜前梳妆。
“你能快点嘛?大哥二哥都在外面了!”
她回头去催魏迟,只见这人还慢慢悠悠系腰带。
魏迟笑:“急什么,咱们又不是主角。”
虞稚:“那也不能失了礼数呀! ”
魏迟穿好之后笑着走来:“好好好,都依你,这费劲的,不都是熟人了吗?”
虞稚不理他,就只是瞪人。
魏迟闭了嘴,笑着牵着媳妇朝外走去了。
院子里,魏母还张罗了七八桌酒席。
“娘,今天还要吃席?!”
魏母也瞪他:“下聘的人来你让人家空着肚子回去啊?像话吗?!”
“也是,也是。”
虞稚:“我去看看蔓蔓。”
魏桃桃和柳氏:“我们也去。”
今日魏蔓蔓才是主角,这会儿正在屋里描妆,见几个嫂子和大姐都来了,她脸色红彤彤的喊人。
柳氏笑道:“今天小姑子可真美。”
虞稚也上前:“我来替你画吧?”
魏蔓蔓自然笑着道好:“三嫂画的好!拜托三嫂了!”
几人都凑上前,只见虞稚不仅帮她贴心的描了眉,还用了口脂细细在蔓蔓的额头上画了一朵花钿,摇曳生姿 ,明媚灿烂。
“呀,到底是弟妹,这几笔就不一样了!”魏桃桃夸。
柳氏也笑着端详了好久:“好看,是真好看。”
魏蔓蔓也看向镜中的自己,有些不可置信道:“这还是我吗?”
“当然是了!”
“不是你是谁?”
大家都笑,魏蔓蔓摸了摸自己脸:“没想到我也能这么好看呢……”
虞稚:“你一直都好看的。”
院门外忽然传来了炮仗声,周家的人来了。
柳氏忙道:“还挺快,我去给大嫂帮忙了。”
魏蔓蔓也瞬间紧张起来,魏桃桃安慰:“小妹别紧张,下聘你露个脸就行。”
魏蔓蔓点了点头,魏桃桃和虞稚也出去了。
周家人的这仗势确实不小,一长队,抬箱子的,吹喜乐的,直接从甜水巷的巷头排到了巷尾,密密麻麻的,热惹得周围不少百姓们都纷纷探头看热闹。
周村长骑着马,媒婆也是满脸喜意。
忙不迭就跑了进去——
“青柳村周家来下聘啦!求娶魏家二姑娘,请主家回个话吧!”
魏老汉和我魏母早就坐在院子里,红光满面,对视一眼,同时扬声喊道:“允聘。”
“允聘了!”
媒婆大声一喊,门口传来一阵鞭炮声,门口抬着箱子的人陆陆续续都放了下,一箱又一箱的东西,着实也是让人眼花缭乱了。
一箱箱的往里抬着,魏家院子不多时就快堆不下了。
媒婆笑着上前:“主家,大喜啊!您看看,咱周家人看中咱们姑娘,这各色聘礼一共是六十八抬,聘银一共是一百六十八两!”
“!”
这聘银,的确也是太有诚意了,魏家人也压根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好好好,有劳了,也多谢各位今日来给我魏家捧场了!家中备了一些简陋的饭菜,入座吧!”
男方上聘,来的是周村长。
魏老汉亲自迎着人进来了,两家都乐呵呵的,魏蔓蔓出来见了长辈行了礼,接着又回房去了。
这个时候,酒宴便也正式开始了。
魏迟带着虞稚入了座,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魏老汉:“今天家中有喜,略备薄酒,大家都别客气!”
“多谢多谢!破费了!”
魏迟也带着虞稚入了座,虞稚小声道:“看来娘今天真的是高兴,准备的真是丰盛呢!”
魏迟哈哈大笑:“是了。鱼鱼吃这个,今天我少喝点,你要喝甜酒吗?少喝点没事吧?”
虞稚摇头:“我喝汤就行,你帮我盛一碗。”
魏迟道好。
一场宴席一直摆到了快黄昏, 宾客离场,魏家也才陆续回了房。
虞稚早就有点乏了,回房先歇着去了,等到魏迟回来之后,天色已晚。
盏春上前道:“三爷,小姐给您备了醒酒汤,说是让您喝了进去。”
魏迟明日一早还要出发去取葛家的不义之财,估计又是几日才能回来。
他点了点头,转身先去了浴房,喝了醒酒汤洗漱之后才回了房去。
虞稚正在靠着床头看书。
“回来了?”
魏迟:“怎么不多点两盏灯,眼睛不酸吗?”
“还好,就看了一小会。”虞稚合上了书本,往里面挪了挪,魏迟坐了下去。
“睡吧?”虞稚问。
“明日什么时辰起?”
“寅时三刻。”
虞稚咋舌。
“那快歇了。”
魏迟:“不急,还有个东西给你。”
他忽然从袖子里变出了一条细细的东西,俯身凑上前,抓住了虞稚的脚踝。
“什么!”虞稚吓了一跳,下一瞬便感觉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系在了她的脚踝上。
魏迟忽然道:“生辰那天没赶上,今日也正好。”
虞稚借着昏黄灯光看去,居然是一条金色的脚链。
魏迟的拇指细细摩挲着:“今日是周家下聘的日子,可我也记得也是咱们去年的新婚。”
虞稚一顿。
还真是……
魏迟嗓音沙哑,“这链子我请能工巧匠设计过,戴上了就摘不下来了。”
虞稚立马伸手去解,还真是……
“你……”
她有些不解魏迟这举动,下一瞬,魏迟便整个人欺了过来,将人抱入怀中,略带几分醋意道:“解不掉的,这可和簪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