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人家现下也没做啥,魏迟不可能说这话。
饭后,又结束了一天的劳作,虞稚准备回屋去了。
“三嫂!”
魏蔓蔓叫住她,虞稚以为她还要继续说绒花的事情,谁知魏蔓蔓眨了眨眼不好意思道:“上次三婶给我的画……什么时候能上色呀?”
虞稚睁大了眼:“抱歉……我给忘记了……”
“没事没事,最近事情多嘛,我知道的。只是马上中秋了,我想在那之前去镇子上裱出来。”
虞稚:“你给我吧,我明日就能画好。”
“好!那就麻烦三嫂了!”
虞稚拿回了画回屋去了,魏迟问:“怎么了,蔓蔓找你什么事?”
虞稚如实答:“给画上色,她说要裱起来。”
“哦对,我也差点忘记了。”
虞稚打开看了一眼,魏蔓蔓的确很喜欢这画,保存极好,她想了想,忽然问:“你之前说的书桌什么时候能好?”
魏迟笑了:“怎么,她催你你就催我?”
虞稚:“什么呀……是马上中秋了,我想顺带就给爹娘他们都画一幅,但厚此薄彼又不好,干脆我画个全家福。”
魏迟有些意外:“那你呢?”
“我什么?”
“不是我们坐在那你画吗?”
“是呀。”虞稚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笑道:“没关系,我不出现也没事,画你们就好。”
魏迟很不高兴:“那还叫全家?那我也不要画了。”
虞稚无奈:“这么多人,只能是一幅景里,至于人物肯定没有肖像这么精细的,你非要的画也只能寥寥几笔,我自己加上总行?”
魏迟这才高兴:“行,反正你也得在里面才叫全家!”
虞稚摇了摇头,不过……魏迟倒是提醒她了。按照这样,这幅画只能叫中秋赏月图,和单独给爹娘画的画像也不是一回事了。
她将那画细细收好,改日再琢磨便是……
黑夜里,比起画画的事情,魏迟更惦记另外一件。
但今早两人荒唐一番,虞稚不可能让他得手。
魏迟也晓得过了些,却不肯撒手,高大的身躯抱着怀里的娇娇厮磨半晌,愣是将她一头青丝揉地散乱,铺在枕上,酡红的脸颊像是吃醉酒了一般,美得动人心魄。
魏迟俯身看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亲了两下。
“睡吧……”
虞稚扯了扯被褥,红着脸缩进被窝里去了。
……
转眼就要到中秋了。
这几日除了平时要忙活的事情,魏母让何氏抽空做些团圆饼出来,中秋是个大节气,家里今年又添了新人,是要好好庆祝一下的。
在中秋之前,全家还要去镇子上,柳氏的咸菜能送去一些,魏母和何氏也要去采买中秋节的东西,魏蔓蔓的画也终于彻底完成,她迫不及待就要拿到镇子上去裱。
故而这次,是魏迟留下看家。
几只崽也跟着一道去,砚台本想留在家中陪姐姐,但魏迟却道让他一道去跟着玩,反正大郎他们几个也希望他去。
虞稚同意了。
偌大的院子竟然就剩下了魏迟和虞稚两人。
等大哥赶着骡车走后,魏迟便咧嘴看向媳妇。
虞稚:“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不去帮爹?”
魏迟:“爹身子骨还硬朗,又不是什么都干不动了。”
虞稚摇头:“那你也不要在家待着,去看看吧,不像话。”
魏迟不以为然:“可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虞稚不解:“有什么不放心的,大白天的,还能有鬼吗?”
魏迟还是不肯。
“你快去,回来的路上帮我摘点桂花回来。”虞稚下了任务,“还有珍珠陪我呢。”
魏迟想了想:“行,我就去那边看一眼,一会儿就回来,你下午不能再赶我走。”
虞稚点头。
魏迟不情不愿出门去了,走之前,将院门栓好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彻底离开。
魏家的小院从来没有这般安静,虞稚洗了手,准备继续整理医书。
她的书桌已经快好了,魏迟带她看了雏形,但是还没有打磨和上桐油,估计还要再等等。
在炕桌上伏案久了的确不舒服,若是有书桌便会轻松不少。
当初魏迟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她是真的很感动。
当然,也不妨碍她有时候也真的很嫌弃他!
虞稚静下心来,只有毛笔在纸上落下的沙沙声,珍珠在院子里玩球,也很乖巧。
不过没一会儿功夫,院子外真传来了敲门声。
真有人登门?
虞稚有些吃惊,支开窗子看了一眼。
竟是周青。
她身为女子,自然不好见外人,于是扬声道:“门外可是周公子?来找蔓蔓?”
周青没想到家里没有人,忙道:“是,请问……”
“今日节前大集,家里人都去镇子上了。”
周青恍然大悟。
可他没有立马离去,而是有些踌躇。虞稚看出来了,走了出去。
“周公子。”
周青也是个读书人,自然守礼,规规矩矩站在门外半分没有逾矩。
虞稚:“你可有急事?我瞧你心神不宁。”
周青:“是……我……”
虞稚知道周青对蔓蔓有意,原本上回他来找蔓蔓之后,家里人都以为周家会很快上门提亲,但不曾想竟然没有。眼看这周青第二次单独上门,虞稚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周公子,你若是对蔓蔓有意,应知道我婆母也已经有定亲的意思,为何一直不托媒婆上门,而是屡屡自己来找呢?我说句不该说的,你这样,对蔓蔓名声也不好。还好这里是花铃村,不是在县城或者府城。”
虞稚如今和自己小姑子处的还不错,也愿意多说这几句话,她说完之后,周青脸色果然变了变。
“虞姑娘……并非我无礼,我今日,正是想说这件事的。”
“那你说来听听?我是蔓蔓的三嫂,也算是半个长辈。”
周青点头。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在魏家门口缓缓说了半晌。
虞稚垂眸静静听了许久,表情从淡定慢慢变成吃惊,而后又变成淡然。
“我知道了……原来你也是有苦衷,但这件事不能隐瞒蔓蔓,我会如实告知。”
周青叹道:“我思前想后,也知道拖下去是不妥,故而登门,有劳了。”
虞稚点头,周青便也不在这里多留,转头离去了。
虞稚回了房间,又等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媳妇!”
虞稚无奈笑了笑,距离这人出门去,还不到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