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瑜的右脸火辣辣的疼,听到眼前男人的质问,她只受伤的看着莫序裴,忍着哭腔的委屈的诉说道:“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敢说你从未对我动过心吗?”
女人抬起左手,手背朝着他说道:“这是你当时在我两指之间写的字,你说过我是你的太阳,是唯一能让你开心的人。”
女人看着他的眼睛,俯身靠近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枫,你对我...当真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莫序裴伸手推开了云瑜,笑里藏刀的说道:“你只不过是缓解相思寂寞的小玩意儿,若不是因为你哥哥的关系,你以为我会纵容你下药后还能这般挑衅?”
云瑜恼羞成怒的站起身,指着他生气的说道:“可如今满城皆知,三年前你在外一夜风流,如今都有了孩子,你不娶我也得娶!”
云瑜之所以这么有底气,是因为她的关系够硬,更何况自家哥哥有意召他为自家人,如果莫序裴敢不从,那他与西域的那条暗路就断了。
莫序裴自然听出她的威胁,但如今他有了底气,便站起身俯视她,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不是要与我成亲吗?那就做妾,贱妾。”
最后二字他咬的极重,望着女人的眼睛像是要将她挫骨扬灰。
“你敢让我做妾?你就不怕我哥...”
“早在我回朝那年,我就将一切做好了,如若他们不挑事,我可以继续与其合作,但你如今...”
莫序裴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扫了眼,高声说道:“云姨娘品德有失,擅妒,关入墓阁反思,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放她出来。”
门外很快进来两名侍从,一左一右的架着云瑜朝着门外走去。
“你要将我关到哪里?你卑鄙无耻!你明明知道我最怕黑!莫序裴!”
待院内再无声响后,莫序裴出了卧房,走向自己的书房。
“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无义。”
他走进书房,刚要拿起一旁的毛笔,目光却被一旁的圣旨吸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嫡子莫序裴,自封将军以来,屡战屡胜,战功显赫,朕心甚慰,先闻,常胜将军有意求娶安宁公主,后知两情相悦,特此赐婚,将安宁公主许配莫爱卿,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吉日完婚。”
“因安宁公主早年心愿,特赐驸马成亲后亦可入朝为官。”
莫序裴的双手开始轻颤,双眼在看见最后几个字时,双手险些脱力。
“入朝为官...早年心愿....”
这八个字在他脑中重复播放,他的嘴唇开始发白,整个人如遭雷击似的瘫坐在地。
“我原以为我的离开是正确的,原来…”
“原来你一直在等我,甚至考虑到了我如今的处境...”
南召法律中,驸马不可入朝为官的传统持续了几百年,赐婚圣旨中的入朝为官,可见是艰难,莫序裴颓然的抬起头,看着书桌架子上精美的发簪,不知道南桥枝曾经为了废掉这条持续百年的法律,到底受了多少苦?
莫序裴眼前浮现出南桥枝年幼之时,几经变化,直到看见南桥枝与那景国太子在一起的画面。
思索明白后,他疯魔一般开始自言自语,又哭又笑。
“我原以为年少的无心话,你不会听,甚至做好回来夺权的准备...”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
“你早就想好成婚后也让我入朝为官...”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自以为是的将你推远!”
“既然如今你已不爱我,那我不如...”说着,男人站起身摸向桌旁的小刀。
“我不如自刎谢罪!”
他闭上双眼,手上开始发力。
正当刀尖距离动脉一厘米的距离时,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耳边也突然传来一道诡异的声音。
“啧啧啧,没想到这南召的常胜将军,竟然也会为情所困。”
“你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但你努力了这么多年,为一个西域人挡刀,明知那杯酒里有药,还要硬着头皮喝下去,你脏了。”
“你究竟是谁?为何不敢出来面对我?”
眼前突然一阵黑雾,黑雾过后是一个身穿黑袍,戴着面具的人。
“我是谁你不须知道,你只需知道我是来帮你夺回安宁公主芳心的。”
莫序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一会又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说着,男人缓步走到他身旁,凑近他的耳朵说道:“神。”
“你为何要帮我?”
黑衣人瞬移着来到他的面前,语气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西域的王拿了本属于我的东西,靠着那玩意儿登上王位,重建故国,哦,对了。”
黑衣人突然用手指着他说道:“你想知道你的安宁公主为何后来不给你写信了吗?”
“为何?”
莫序裴现在虽然还不相信眼前的“神”但听到关于南桥枝的事情,他不得不好奇。
“和我合作,让我满意了,我就告诉你。”
“你休想!”
黑衣人也生起了气,瞬移到他面前,伸出手牵制住他的脖子,将他缓缓举到空中。
“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真以为她变心了吗?她在失忆前日日看着你送给她的那只流苏,后来甚至不惜在她父皇的门前跪了整整三日,这才说动了你们的皇帝。”
“那...她...咳咳..为何..会..失忆?”
莫序裴呼吸越来越少,窒息的痛感与恐惧让他开始耳鸣。
“自然是你的父亲,你父亲害怕她以后会阻了你的路,于是派人给她送去了能让人不知不觉失忆的东西。”
“我...我父亲?”
黑衣人点了点头说道:“自然。”
眼见他脸色越来越红,眼里渐渐没有了光,这才松开手。
莫序裴死里逃生,无力的趴伏在地咳嗽着,空气争先恐后的进入他的身体,这才让他好受。
“为..为什么放了..我?”莫序裴。转头仰望着黑衣人,不解的问道。
“你不是不信我吗?让你尝尝濒临死亡的滋味。”
黑衣人说着来到他的面前蹲下,伸出手,手上静静躺着一只断掉的流苏,正是南桥枝那日在黑夜中掰断的。
“所以,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