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试验效果不错。”
院长的眼镜片反射着灯光。
“要是真能成。”
“我国可居住面积能增加六分之一！”
“所以啊。”
林野摊手。
“地不给我怎么治理？”
议长和院长交换了个眼神。
“卖地不可能。”
院长推了推眼镜。
“但可以租给你。”
“一百年租期怎么样？”
林野嘴角微扬。
“成交。”
他拿起红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大圈。
“第一期二十万平方公里。”
“要是试验成功。”
笔尖在西北几个沙漠区域点了点。
“这些我全包了。”
陆承钧突然皱眉。
“塔克拉马干年降水量不到100毫米。”
“你哪来的水？”
“水最容易解决。”林野放下笔，“风沙才是真麻烦。”
“不过...”
他看向三位领导。
“不会让各位失望。”
陆承钧苦笑。
“希望这次你又能给我们个惊喜。”
会议室里的空调呼呼作响。
林野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现在该谈谈这二十万平方公里的租金问题了。”
议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沙漠地不值钱。”
“我们不会狮子大开口。”
“最好是这样。”林野直截了当，“那片沙地现在连根草都不长。”
院长推了推眼镜。
“我们有个新提议——把这块地作为政府对你们项目的投资。”
林野眉头一皱。
“什么意思？”
“很简单。”院长翻开文件夹，“政府以土地入股。”
“占20%股份。”
“20%？”林野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这是不是有些高？”
议长示意他坐下。
“冷静点听我们把话说完。”
“那片沙漠要是真能变成良田。”林野重新坐下声音低沉，“光是粮食产值每年就超过百亿。”
“要是出口到野们共和国。”
“政治经济双重收益。”
“你们张口就要20%。”
“一年就是几十上百亿进账。”
“是不是太贪心了？”
院长不紧不慢地说。
“政府投入的可不止是土地。”
“政策支持、行政审批、资源调配。”
“哪样不是价值？”
“大企业为什么都愿意和政府合作？”
“就是因为能省去无数麻烦。”
陆承钧适时插话。
“小林，有政府支持你就是治沙英雄。”
“要是单干...”他顿了顿，“搞不好会被说成窃国大盗。”
林野靠在椅背上苦笑一声。
“我这是掉进狼窝了。”
议长哈哈大笑。
“我们可是通情达理的狼。”
“名利双收。”
“议长好算计。”林野摇摇头。
“午饭准备好了。”议长站起身，“特地准备了你们家产的永盛祥的冰酿。”
院长也跟着站起来。
“今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把林总招待好。”
他转头对陆承钧眨眨眼。
会议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院长搓了搓手笑眯眯地看向陆承钧。
“承钧部长。”
“你那瓶绝代永盛祥冰酿...”
“又想打我的酒主意？”
陆承钧警惕地往后缩了缩。
“上次招待林总我的酒已经喝完了。”
议长插话道。
“我记得咱们三个平分了六瓶。”
“你和院长还多拿了两瓶。”
“那是你们说的！”陆承钧脸都涨红了，“我明明只拿了一小部分。”
院长叹了口气打断他。
“你是不知道我办公室那几瓶都快被蹭光了。”
“上个月老李来喝了很多了。”
“院长！”陆承钧提高音量，“您不能老拿这个说事。”
院长突然正色道。
“陆承钧同志。”
“我现在以工作名义要求你。”
“为祖国利益...”
“少来这套！”陆承钧气得拍桌子，“这算什么祖国利益？”
林野在旁边看得直乐。
“行了行了。”
“你们喝多少我十倍奉还。”
陆承钧眼睛一亮立刻起身。
“我这就回去拿！”
“等等！”院长急忙拦住他，“其实...我和议长那儿还有存货。”
“你们！”陆承钧指着两人手都在发抖。
院长得意地眨眨眼。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林野和议长同时大笑起来。
……
济北市中心的霓虹灯晃得郭桂花睁不开眼。
她紧紧抓着许二和的衣角生怕在人群中走散。
“明天要去招聘会。”许二和指了指面前的商场，“得给你置办身像样的行头。”
郭桂花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衣服声音细若蚊蝇。
“我...我就这样也行...”
“不行！”许二和斩钉截铁。
“你在这儿等着。”
“我去买包烟。”
看着许二和走远的背影。
郭桂花深吸一口气迈进了商场大门。
“欢迎光临！”
门口导购的声音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远处传来窃窃私语。
“小丽。”
“你去接待下。”叫小丽的导购撇撇嘴。
“一看就是村里来的。”
“买不起还来蹭空调。”
郭桂花僵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郭桂花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料子。
“哎！别碰！”
一个尖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摸脏了你赔不起！”
郭桂花吓得缩回手转身看见个涂着浓妆的年轻女孩。
“对不起我就是想看看……”
“看就看。”
小丽翻了个白眼。
“动什么手？我们这儿不是菜市场。”
郭桂花脸上火辣辣的。
“我是客人……”
“客人？”小丽上下打量她，“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吗？”
“多少……”
“588！”小丽故意提高音量，“够你们乡下人吃半年了吧？”
郭桂花想起村里去年人均收入才 200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
“买不起就别在这儿碍事。”
小丽撇撇嘴。
“你们这些乡下人进城除了蹭空调还会干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郭桂花声音发抖。
“我是村长，在村里……”
“哟还是个官儿呢？”
小丽夸张地笑起来。
“那更该知道规矩了吧？”
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小丽对待客人要有礼貌。”
“姜红丽关你什么事？”小丽转向新来的导购，“又想装好人？”
“我只是实话实说。”姜红丽站到郭桂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