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想起永盛祥仓库里那些真正的核心原料。
好像是叶片背面有金色纹路的奇异植物。
根本不是普通发芽麦子!
“老于...”
老赵压低声音。
“咱们是不是...”
老于死死抓住老赵的手腕摇头。
监控摄像头正对着他们。
张经理的鹰犬就在门外。
……
设备间里。
林野通过微型监听器将一切尽收耳中。
他无声地笑了笑。
将一枚种子状物体塞进配电箱缝隙,然后如来时般悄然消失。
黎明时分。
永盛祥酒厂总经理办公室。
陈启岳盯着电脑屏幕上暴涨的麦子期货价格。
茶杯悬在半空。
“林总。”
“河小白疯了吗?”
“麦价已经涨了80%!”
“让他们买。”林野站在窗前,晨光给他轮廓镀上金边。
“通知采购部暂停所有原料采购。”
“可我们的库存只够维持两周...”
“放心。”林野转身,指尖把玩着一片金色叶脉的植物标本。
“艾军囤得越多。”
“将来跪着求我们收购时价格才能压得越低。”
……
青龙县的麦田里发芽的小麦到处都是,而五辆贴着“河小白酒业”logo的黑色越野车掀起漫天尘土。
张经理锃亮的皮鞋踩在泥泞的田埂上。
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合同的工作人员。
“老齐!”
张经理一把抓住县农业科长齐三太的手。
“这些发芽麦子我们全要了!”
“市场价两倍!”
得到消息,整个青龙县瞬间沸腾了。
本来只是青龙村的发芽小麦可以被林野收购,卖给了永盛祥。
现在是来了大集团收购全县的了。
妇女们扔下锄头往家跑。
孩子们光着脚丫在田埂上尖叫。
连瘫痪多年的李老太都让孙子推着轮椅来到麦田边。
“现钱!”
“当场结账!”
张经理的助手挥舞着poS机。
身后卡车已经开始装运发芽的麦子。
张经理嗤笑一声掏出手机看新闻。
“河小白小白香醇醇横空出世,永盛祥冰酿遭遇强敌”的标题赫然在目。
“现在全行业都知道发芽麦子才是高端白酒的核心机密!”
三百公里外的永盛祥酒厂会议室。
陈启岳把平板电脑摔在桌上。
屏幕上正是河小白铺天盖地的广告。
“林总!”
“他们连酿酒车间的照片都敢放出来!”
陈启岳扯开领带。
“这根本就是...我们的车间。”
林野平静地接话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准确地说是三个月前的车间布局。”
陈启岳突然僵住:“您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局面?”
“面粉厂退出竞争了?”
林野突然岔开话题。
“今早刚发的公告。”
财务总监赶紧汇报。
“河小白把收购价抬到三倍,面粉厂根本吃不消。”
林野嘴角微微上扬。
“通知仓库把所有库存的林氏秘制酒曲转移到三号基地。”
“现在转移?”
陈启岳声音都变了调。
“河小白的小白香醇已经出了成品。”
“尝过了?”林野从公文包取出一个水晶瓶。
“尝尝看。”陈启岳将信将疑地抿了一口。
突然瞪大眼睛。
“这...这明明是...我们的冰酿。”
林野转动着水晶瓶:“只不过装在了河小白的瓶子里。”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林野起身拉开窗帘。
远处河小白的原料仓库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目的白光。
那里堆积着价值十亿的发芽麦子,其中五亿是银行贷款。
“知道为什么面粉厂会退出吗?”
林野的声音轻得像在说一个笑话。
“因为我让新加坡的贸易公司给他们发了份澳洲发芽小麦的期货报价单。”
财务总监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河小白现在囤的...”
“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发芽麦子。”
林野的指尖在窗玻璃上画了个圈。
“哦对了。”
“除了我每周'不小心'遗落在他们车间的那些小礼物。”
陈启岳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您是说...林氏秘制酒曲...”
“足够他们生产三个批次的'霸王醇'。”林野转身时阳光给他轮廓镀上金边。
“正好耗光他们的流动资金。”
窗外突然传来雷声。
七月的暴雨说来就来。
林野望着被雨水冲刷的麦田轻声道:“至少今年农民们能过个好年。”
……
半个月以后。
河小白研发中心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第三批试验酒液再次变成浑浊的黄色液体。
老于把安全帽砸在地上。
“废物!”
“全是废物!”
“于师傅。”助理战战兢兢地递上记录本:“步骤完全按照您上周的配方...”
“放屁!”
老于一脚踹翻蒸馏罐。
“在永盛祥从没出过这种问题!”
老胡阴沉着脸走进来。
“又失败了?艾总刚来电话,银行在催第二笔贷款。”
“关我屁事!”老于突然揪住老胡的衣领。
“是不是你们俩藏了一手?”
老赵猛地摔了温度计:“姓于的!”
“当初在酒桌上吹牛的不是你?”
“现在倒打一耙?”
三人剑拔弩张之际,没人注意到通风管道里滑落的一粒金色种子正无声无息地滚进排水沟。
河小白酒业三号酿酒车间继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老胡一脚踹翻不锈钢取样桶。
黄褐色的失败酒液泼了一地。
“第七次了!”
“整整七次!”
老胡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老于。
“姓于的。”
“你tm到底在永盛祥学的什么狗屁技术?”
老赵蹲在蒸馏器旁颤抖的手指划过仪表盘。
“温度85度。”
“压力3.5个大气压。”
“发酵时间72小时...”
“和上周成功的参数一模一样...”
“放屁!”老胡抓起记录本砸向老赵:“那为什么上次能酿出'香醇'。”
“这次连马尿都不如?”
老于突然暴起揪住老胡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
“我早说过有问题!”
“那天的酒香来得太蹊跷!”
他声音突然压低。
“你们闻不出来吗?”
“那天车间里有股...林总当初进永盛祥车间时的味道...”
车间门被猛地推开。
张经理捂着红肿的左脸踉跄进来。
他西装领带歪斜活像只被痛打的落水狗。
“三位大师傅...”
张经理声音发颤。
“艾总...请你们立刻去总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