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翊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但仍趁平南王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掌心拍出一道极寒真气。寒气瞬间在平南王周身凝结,冻结他半侧身躯,长剑“当啷”坠地。东方翊带着林悦踉跄站稳后。
就见平南王单膝跪地,喉间发出不甘的低吼:“不可能......我苦心谋划......”话音未落,一道白影裹挟着寒风从门口疾掠而入。寒光闪过,阿棠握着匕首狠狠刺入平南王胸口,金属入肉的闷响混着利刃搅动的细碎声响,惊得众人瞳孔骤缩。
平南王脖颈青筋暴起,嘴角涌出的鲜血顺着匕首刃面滴落,在青砖上绽开暗红梅花。他低头看着那把没入胸口的匕首,视线再艰难上移,终于看清阿棠扭曲的面容——平南王不解的看着她,
“你......为……为什么?”平南王喉间发出气音,喉结剧烈滚动。
“报仇!报仇!”阿棠疯笑着反复抽插匕首,每一次动作都带起血珠飞溅,“哈哈,我终于报仇了,终于报仇了……”匕首最后深深一旋,平南王喉间发出嗬嗬声响……
阿棠瘫坐在血泊中,沾满鲜血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匕首,忽然满面泪痕的仰头大笑。笑声尖锐刺耳,惊飞了屋檐下的宿鸟。
平南王眼前浮现出女儿稚嫩的笑脸,口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忠勇”匾额的倒影。
“没......没想到......死在……”平南王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解脱与悲凉,最终重重栽倒在地,林悦微微一皱眉。
东方翊踉跄着扶住桌案,看着掌心蔓延的血痕,苦笑一声:“老了......”林悦奔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前辈!”
“无妨。”
林悦又看看瘫坐在地上的阿棠,“阿棠?”
“是他,是他强占了我……”她再也绷不住嗷嗷大哭起来,就在这时,忽然飘来一阵微弱的婴孩哭声,阿棠一愣,猛地止住哭声,站起身来,顺着哭声,在一个隐蔽的隔间里找到了啼哭的婴儿,襁褓之中的婴孩浑身发黑,这正是她生下的怪胎。
她轻轻将婴儿抱起,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林悦等人也跟了过来,看到这孩子都有些诧异。
阿棠抱着婴儿,眼中的恨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温柔。“这孩子……是我的,没想到她还活着。”阿棠喃喃道。
王府外,晨曦刺破薄雾,缉事司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而这场因执念而起的纷争,终于随着平南王的倒下,渐渐消散在熹微的晨光之中。
东宫偏殿烛火摇曳,宁启轩将卷宗郑重呈给太子殿下,墨迹未干的供词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太子握着茶盏的手指骤然收紧,盏中茶汤晃出细密涟漪:\"樱子全招了?\"
“回殿下,您先前所中的迷离双影蛊正是婳姬培育出的,她将雌蛊留给了樱子,雄蛊借由血玉楼这条线成功给您下毒,”林悦回道,
\"不仅如此。\"宁启轩解开卷宗最底层的密函,泛黄宣纸上暗青色蛊虫图腾狰狞如活物,\"药王以驻颜丹为饵,与婪岛国暗中勾结,前边后宫被控制的人数可能远不止名单中的,\"他顿了顿,喉结艰难滚动,\"樱子交代,驻颜丹的母虫一直在九巫族圣女身上,只有消灭母蛊,大家才能安全,而迄今为止,还没有圣女的下落。\"
宁启轩紧接着有呈上一份卷宗,正是特战队仔细搜索平南王府,查出来的那份参与血玉楼的官员名单,还有一份服过驻颜丹的名单,这里面竟然涉足了几位后宫之人,最为震惊的是皇后也服用了驻颜丹,太子大骇,“我从母后身边去查一下是谁给她服用的驻颜丹,说不定能把这宫里的人钓出来,你们抓紧时间寻找圣女,只有把她除掉,母后等人才安全,另外平南王的女儿也要想办法找到,以免后患。”
两人领命后离开东宫……
第二日早朝,皇上把宁启轩和林悦查到的涉案官员名单,重重的拍在案前,并当朝表示:所有参与的官员,交由宁启轩处理,罪重者判,罪轻者罚。这一番操作下来,六部空出了好多位置,一时间,朝廷各路人马,争的是脸红脖子粗。
缉事司也逐渐安稳下来,星澜为阿棠的孩子诊脉,发现孩子血亏的严重,至于他皮肤发黑很有可能是由于阿棠怀孕时被逼服用过量药物所致,因为孩子太小,只能慢慢调养。
林悦嘱咐着阿棠安心的住在缉事司,阿棠为了感激林悦,一边照顾孩子,一边负责起了缉事司的闲杂琐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子大婚的日子也日益临近。大婚当日,京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都想一睹太子妃的风采。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太子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花轿在众人簇拥下缓缓前行,太子妃稳稳的坐在轿中,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到了东宫,举行了盛大而庄重的婚礼仪式。礼成之后,宾客们纷纷入席,东宫内外一片欢声笑语。
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几位皇子频频敬酒,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四皇子,喝的比太子多,笑得比太子声音大,流的眼泪比太子妃娘家人的还要多,看着这个憨憨的四皇子,着实让林悦心中非常感动。
太子大婚,皇上高兴,第二日早朝更是下来两道震惊朝野的圣旨,二皇子君逸英,早三年前就被封为武王驻守边疆,之后再未封王,此次借由太子大婚之喜,皇上封三皇子君逸和为景和王,四皇子君逸风为赤诚王,并嘱咐二位王爷好好辅助太子,兴国兴家。
事后,皇上与太子密议,待时机成熟,增兵汐海城,训练水军,灭了婪岛国。当然,这些都要在国库充盈的情况下才能实施,以现在昭华外强中干的情况,自是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