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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死胡同里,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被撞翻摊位的摊主围住欧卫,怒目而视,唾沫横飞,索赔的声浪几乎要将巷子顶掀开。角落里,小黑依旧屈辱地跪着,马头深埋,浑身抖如筛糠,对眼前的危机视若无睹,仿佛沉浸在被“恶犬”支配的恐惧余波中无法自拔。

欧卫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耳边嗡嗡作响。赔钱?他倒是想!可拿什么赔?难道再掏块玉佩出来?那周记智库的老头贼眉鼠眼的样子,显然不是善茬,刚才还差点被他坑了。拿朱果?这些凡人摊主怕不是要把他当疯子打出去!就在他焦头烂额、几乎要被唾沫星子淹没之际,那个温和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响起:

“诸位,诸位,消消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巷子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着青布长衫、面容清癯、颌下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文士。他气质儒雅,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手中轻摇着一把素面折扇,目光平静地扫过愤怒的摊主们,最后落在欧卫身上。

“这位小兄弟,初来临溪镇,想是不熟悉地方,座下灵驹一时受惊,冲撞了各位,实属无心之失。”文士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喧闹的人群稍稍安静了些。他转向几位摊主,拱手道:“诸位街坊,损失几何,不妨报个数目出来,由在下代为赔付,权当结个善缘,如何?”

此言一出,摊主们面面相觑,脸上的怒容稍霁。有人迟疑地报出:“我那两筐鸡蛋…少说值一百文…”

“祖传陶罐…虽不值大钱,但意义非凡…五百文!”

“竹筐…五十文!”

“老汉我受惊不小…得…得给点汤药钱吧?一百文!”

文士听着,脸上笑容不变,从袖中取出一串用红绳系着的铜钱,看分量约莫有一贯(一千文)。他数也没数,直接递给了那个损失最大的陶罐摊主:“这位老哥,这是一贯钱,烦劳你分与诸位,若有剩余,便请诸位喝碗茶压压惊。”

陶罐摊主接过沉甸甸的铜钱,又惊又喜,连声道谢。其他摊主见状,也纷纷围了上去。文士则不再理会他们,缓步走到欧卫面前,目光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微笑道:“小兄弟,受惊了。在下姓柳,柳文渊,在这临溪镇开了一家小小的‘听雨轩’茶馆,勉强算半个东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从何处来?”

欧卫看着眼前这位解围的柳先生,心中感激,连忙拱手:“小子欧卫,自…自山中来。多谢柳先生仗义相助!”他指了指角落的小黑,“这孽畜…实在丢人现眼,让先生见笑了。”

柳文渊摆摆手,目光扫过依旧跪地发抖的小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无妨,灵驹通灵,想是受了什么惊吓。此地杂乱,不如随在下去鄙处小坐片刻,喝杯粗茶,压压惊?也让这马儿定定神。”

欧卫正愁无处可去,闻言自然求之不得:“那就叨扰柳先生了!”

柳文渊领着欧卫,牵起依旧腿软、需要欧卫连拖带拽才勉强站起的小黑,离开了这片狼藉的小巷。七拐八绕,不多时,便来到一条相对清净的街道。一座两层小楼临街而立,黑漆木门,檐下挂着一块素雅的木匾,上书“听雨轩”三个清秀的行楷。门口青石阶扫得干干净净,透着一股书卷气的雅致。

将小黑拴在门口特设的拴马桩上,柳文渊引着欧卫步入茶馆。一进门,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陈年木香、茶香和墨香的独特气息便扑面而来。馆内布置清幽,几张乌木方桌错落有致,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的水墨山水。此刻并非茶市高峰,馆内客人不多,三三两两散坐着,低声交谈,气氛静谧。

柳文渊引欧卫在靠窗一张清净的桌子坐下,亲自提来一个红泥小炉,上面煨着一把紫砂壶。他又从柜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罐,用竹勺小心地舀出些碧绿蜷曲、形如雀舌的茶叶,投入壶中。沸水冲入,一股清雅高远、带着山林气息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此乃‘雾隐青峰’,采自镇外云雾缭绕的野茶,虽非名品,却也别有野趣,小兄弟尝尝。”柳文渊为欧卫斟上一杯。茶汤清澈透亮,碧绿喜人。

欧卫端起茶杯,学着柳文渊的样子,先闻后品。一股清冽甘爽的气息直透肺腑,仿佛瞬间涤荡了方才的狼狈与喧嚣,让他精神一振。“好茶!”他由衷赞道。这凡间的茶,虽无灵茶的磅礴灵气,却另有一番返璞归真的清雅韵味。

“粗茶而已,小兄弟喜欢便好。”柳文渊微微一笑,自己也品了一口,状似随意地问道:“观小兄弟气度不凡,座下灵驹更是神骏,不知仙乡何处?此番下山,是游历,还是访友?”

欧卫放下茶杯,心中警铃微作。这位柳先生,解围爽快,谈吐不凡,又在这微妙时刻询问来历…他想起掌门师伯的叮嘱,山下人心叵测。他含糊道:“小子自幼随师父在深山修行,此番奉师命下山,增长些见闻。具体山门…师父他老人家不喜张扬,恕小子不便多言。”

“哦?原来如此。”柳文渊眼中了然之色一闪而过,并未追问,只是笑道:“深山隐逸,世外高人,令人心向往之。这红尘万丈,自有其精彩之处。小兄弟初来乍到,若有何不明之处,或需些许俗世之物,尽可开口,柳某在这临溪镇经营多年,或许能帮衬一二。”

“多谢先生!”欧卫感激道,随即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先生…方才那一贯钱…小子日后定当奉还!”他摸了摸腰间的须弥袋,琢磨着拿什么抵债合适。

柳文渊摆摆手,笑容温煦:“些许铜钱,不足挂齿。能结交道友,便是缘分。小兄弟不必介怀。”他话锋一转,指着茶馆中央一个略高出地面的小台子,“今日午后,正好有位说书先生在此开讲,讲些江湖轶事、仙魔传说,颇为有趣。小兄弟若有闲暇,不妨听听,也算了解些山下风物。”

正说着,门口珠帘轻响,一个穿着半旧青布长衫、头发花白、手里提着个鼓鼓囊囊布袋的老者走了进来。他面容清瘦,留着山羊胡,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熟门熟路地走到那小台子上,将布袋放在脚边,从中取出一块醒木、一把折扇,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稀疏的茶客拱了拱手。

“列位看官,午安!今日老朽给诸位讲一段,咱临溪镇附近,流传已久的仙家传说——‘七星崖圣女智斗火云邪魔’!”

欧卫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七星崖?圣女?他下意识地看向柳文渊,柳文渊只是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听。

那说书先生醒木“啪”地一拍,声音洪亮,抑扬顿挫地开了腔:

“话说,在那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的七星崖上,住着一位貌若天仙、心地善良的摇光仙子!这位仙子啊,乃是天上星宿下凡,平日里布施甘霖,护佑一方平安!可偏偏,有个不知死活、自号‘火云邪魔’的魔头,觊觎仙子美貌,更贪图仙子守护的七星阁至宝——‘月影遁空簪’!”

欧卫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摇光?火云邪魔?还贪图月影遁空簪?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支已经报废的玉簪残骸。

说书先生唾沫横飞,浑然不觉台下某位听众的异样:“那邪魔,生得青面獠牙,身高丈二,口能喷火!他纠集了一群虾兵蟹将,趁着月黑风高,杀上了七星崖!只见那魔头,手持一柄门板大的‘烈焰开山斧’,哇呀呀怪叫着,一斧头下去,山崩地裂!七星阁的护山大阵,摇摇欲坠!”

欧卫听得嘴角直抽抽。青面獠牙?门板大的斧头?还哇呀呀?这形象…跟他认识的魔修好像不太一样?他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枯槁阴森、吹着骨笛的黑袍老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说书先生猛地提高了声调,醒木又是一拍,“咱们的摇光仙子,临危不惧!只见她轻移莲步,来到崖边,素手轻扬,祭出了那支光华万丈的‘月影遁空簪’!此簪一出,天地失色!仙子樱唇轻启,念动真言:‘月华流转,乾坤挪移!’”

“嗡——!”说书先生模仿着法宝发动的声音,动作夸张地挥动手臂,“说时迟那时快!那邪魔连同他那帮爪牙,只觉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转!再睁眼时,竟已被挪移到了万丈深渊之下!那邪魔不甘心,还想挣扎,却被崖底守护的千年玄龟,一口叼住!拖入了万丈寒潭!从此,化为潭底淤泥,永世不得超生!”

“好!”台下有茶客听得入神,忍不住叫好。

欧卫却听得眼皮直跳。玄龟一口叼住?拖入寒潭?他脚边的玄龟要是能说话,怕是要翻个大大的白眼!这说书先生,编得也太离谱了!还一口叼住…玄龟那慢吞吞的样子,能叼住谁?

说书先生似乎讲上了瘾,折扇一展,摇头晃脑:“列位!这便是七星崖摇光仙子,智勇双全,守护一方平安的传说!老朽在此提醒诸位,尤其是年轻后生,”他意有所指地扫视全场,目光在欧卫身上停留了一瞬,“莫要学那火云邪魔,不自量力,觊觎仙家之物,更莫要打仙子的主意!否则啊,那寒潭淤泥,便是下场!哈哈!”

“噗嗤!”角落里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轻笑,是个年轻书生模样的人。其他茶客也多是莞尔,显然把这当成了有趣的谈资。

欧卫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噌”地就窜了上来!这老家伙,胡说八道编排摇光也就算了,还影射他?!他欧卫是觊觎仙家之物的人吗?他是那种不自量力打仙子主意的人吗?呃…虽然好像…有点…但性质完全不同好吧!

他正要拍案而起,手腕上的万灵同心铃突然轻微震颤起来!并非小黑的情绪,而是来自…脚边!玄龟的尾巴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地面,传递来一股极其清晰、充满了鄙夷和“我就知道”意味的情绪波动。

“……”欧卫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火气泄了大半。他想起《保命三十六计》第一条:遇事不决装孙子…第二条:莫要逞口舌之快…第三条:财不露白…第四条:尤其不要跟说书先生较真…

算了算了…欧卫深吸一口气,端起茶杯猛灌一口,压下心头的憋屈。就当听个乐子吧。

柳文渊一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欧卫的反应,此刻见他憋得脸色发红又强自按捺的样子,眼中笑意更深。他提起紫砂壶,为欧卫续上茶水,轻声道:“市井传说,多有演绎夸张之处,小兄弟听听便好,不必当真。”

欧卫闷闷地“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说书先生那边似乎告一段落,他放下醒木,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旁边一个衣着光鲜、大腹便便、手上戴着好几个金戒指的富商模样的胖子,凑了过去,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张先生!讲得好!讲得好啊!这仙家故事,听着就提气!不过…”他搓着手,压低声音,却足以让附近的欧卫听得清楚,“您老见多识广,不知…可知晓何处能求到真正的仙丹妙药?您看我这身子骨…咳咳…”

说书先生捋了捋山羊胡,眯着眼,故作高深地笑了笑:“仙丹妙药?那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声音又压低了些,“老朽倒真知道一位‘云游半仙’,偶尔会来我们临溪镇。这位半仙,可是有真本事的!他那‘百草回春丹’,据说是采集百种灵草精华,以三昧真火炼制而成!服用一颗,百病全消,延年益寿!就是…价格嘛,嘿嘿,有点小贵…”

“钱不是问题!”富商胖子眼睛放光,拍着胸脯,“只要能求到真仙丹!多少银子我都出!张先生,您可一定要帮我引荐引荐!”

“好说,好说!”说书先生笑眯眯地点头。

欧卫在一旁听得直撇嘴。百草回春丹?还三昧真火炼制?这名字听着就一股子江湖骗子味!真当灵丹是地里的大白菜啊?他忍不住低声对柳文渊吐槽:“柳先生,这什么半仙…怕不是个骗子吧?”

柳文渊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红尘之中,各有所求罢了。有人求长生,有人求心安,有人…则以此为生。小兄弟心明眼亮,自有判断。”

正说着,茶馆门口又进来一人。此人约莫三十许,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面容普通,眼神却带着几分刻意装出来的飘渺出尘。他背着一个药箱,手里拿着一面布幡,上书八个大字:“悬壶济世,仙丹救人”。他一进门,目光便扫视全场,最后落在了说书先生和那富商胖子身上,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说书先生立刻起身,热情招呼:“哎呀!说曹操,曹操就到!王半仙!您老可算来了!快请坐!这位钱老板,可是久仰您老大名,专程在此等候,想求购几粒仙丹呢!”他一边说,一边给那灰袍道人使了个眼色。

被称为王半仙的道人矜持地点点头,走到钱老板那桌坐下,声音带着几分刻意拿捏的缥缈:“无量天尊。贫道云游至此,感应此地有缘法牵动,特来结个善缘。这位善信,所求为何?”

钱老板激动得满脸红光,连忙将自己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什么腰膝酸软、夜不能寐、力不从心…末了,眼巴巴地看着王半仙:“半仙!您看…那百草回春丹…”

王半仙捋着并不存在的长须(他下巴光溜溜的),沉吟片刻,慢悠悠地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做工粗糙的木盒。打开盒盖,里面铺着红绒布,上面放着三颗龙眼大小、颜色灰扑扑、散发着浓郁药味(在欧卫闻来是劣质草药混杂的味道)的丸子。

“此乃贫道耗费九九八十一日,采集百种灵草精华,引动地脉真火,精心炼制的‘百草回春丹’。”王半仙的声音带着蛊惑,“服之,固本培元,祛病延年,重振雄风!此丹炼制不易,材料更是珍贵难寻…”

“我懂!我懂!”钱老板迫不及待地打断,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哗啦一声倒在桌上!白花花的银子,足有上百两!“半仙!这里是二百两!够不够?不够我让人再取!”

王半仙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脸上却依旧维持着仙风道骨,他伸出两根手指,拈起一颗丹药,故作姿态地看了看,叹息道:“唉…也罢。看善信诚心可嘉,又是张先生引荐,贫道便破例,以成本价,二百两,予你一颗!”

“一颗?!”钱老板一愣,看着桌上三颗丹药,有些犹豫。

“仙丹岂是凡物?”王半仙板起脸,“此丹蕴含天地精华,一颗足矣!多服无益,反而过犹不及!”

钱老板被唬得一愣一愣,连忙点头:“是是是!半仙说得对!一颗!就一颗!”他忙不迭地抓起银子塞给王半仙,又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颗灰扑扑的“仙丹”,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王半仙收了银子,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茶馆,掠过欧卫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尤其是在欧卫腰间那不起眼的须弥袋上多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精光。

欧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更甚。这骗子,演技拙劣,丹药更是粗制滥造,连一丝灵气都无,也就骗骗钱老板这种病急乱投医的冤大头。他正想着要不要戳穿,脚边的玄龟尾巴尖又轻轻敲了敲地面,传递来一股“少管闲事,莫惹麻烦”的警告情绪。

欧卫想起《保命三十六计》第五条:闲事莫理,明哲保身…他端起茶杯,决定眼不见为净。

然而,那王半仙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收手。他收好银子,目光再次投向欧卫,脸上堆起和善的笑容,主动走了过来,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这位小道友好生面善,气宇不凡,不知在何处仙山修行?贫道王玄风,云游四海,最喜结交同道中人。”

欧卫心中警铃大作!这骗子,盯上自己了?他放下茶杯,不冷不热地回了一礼:“山野散修,不值一提。王道长客气了。”

王玄风却像是没听出欧卫的疏离,自顾自在旁边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欧卫,尤其是他腰间的须弥袋:“小道友好生谦逊。观道友气度,绝非寻常散修。贫道不才,于丹道一途略有心得。方才见道友似乎对贫道的‘百草回春丹’颇有不以为然之色?莫非…道友身怀更上乘的仙丹妙药?不知可否…让贫道开开眼界?”他脸上带着“求知若渴”的表情,眼神却充满了试探和贪婪。

欧卫心中冷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骗子,是想探他的底,还是想打他身上东西的主意?他正想着如何打发,柳文渊却放下茶杯,淡淡开口了:

“王道长,这位欧小兄弟是在下的客人。丹道玄奥,各有法门,何必强求?小兄弟初来乍到,让他安心品茶便是。”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王玄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看向柳文渊,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又堆起笑容:“柳先生说得是,是贫道唐突了。”他站起身,对着欧卫和柳文渊再次稽首,“贫道还有他事,先行告退。小道友,柳先生,后会有期。”说完,背起药箱,拿着布幡,快步离开了茶馆。

看着王玄风消失的背影,欧卫松了口气,对柳文渊道:“多谢先生解围。”

柳文渊摇摇头,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口:“此人…心术不正,小兄弟日后还需多加留意。”他顿了顿,又为欧卫续上一杯茶,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小兄弟初入红尘,不知下一步,欲往何处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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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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