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所料,后半夜就下起一场大风雪,零星的雪花被风裹挟着飘落在地,不待被时间融化,就积成厚厚的雪层。
街道上几盏路灯闪烁了几下,还是罢工了。
天蒙蒙亮,晨光穿透层层叠叠的云朵照落大地时,原本十分安静的街道出现三三两两的行人。
当太阳冉冉升起,大多数在梦乡熟睡的人结束了一夜的美梦,在公私合营的商店拆开一块块门板,人们已经拿着供应本抢先进门采购。
叶易涵是被腰间作乱的那双手给吵醒的,睁开惺忪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紧实有力的胸腔。
明明昨晚她是睡在枕头上,何时跑到他怀里的,不待思索,又感觉那双温热的手掌覆在腹部上。
“你在干嘛,都不让人好好睡觉。”
刚睡醒的声音带了点鼻音,听在耳里像是在撒娇。
可是另一位主角不解风情,
她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睡颜,头枕在对方厚实的胸膛感受好一会儿的心跳后,才轻手轻脚下床。
脚尖刚离开暖和的被窝,彻骨的寒意从脚席卷全身,叶易涵不禁打了个寒颤,甚至觉得有一瞬间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被冰冻住。
太冷了,估计得有零下十多度了吧。
叶易涵是咬紧牙关才把衣服穿戴整齐,顺便在意识里把三次转盘机会都用完。
第一次停留在红色格,奖励十斤猪肉。
嗯,习以为常了。
第二次是蓝色格子,抽到了冬天的守护神,十包暖宝宝。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及时雨。
叶易涵立马揭开离型纸,把腹部,膝盖关节都贴上,很快铁粉开始发热,暖意渐渐蔓延全身。
当然,她不忘留一半给周景深。
第三次指针停留的位置就让叶易涵有点意外了。
是很久违的黑色格子。
这个格子总能给她意外惊喜,就是抽中概率堪比那些抽卡游戏,十抽九不中,对非欧玩家格外不友善。
距离上次抽中黑格,还是在半年前。
叶易涵心底不由得升起点期待,在看到空间冒出一瓶水的时候,愣住了。
“这是......灵泉水?”
这也太简陋了吧,竟然用矿泉水瓶来装,还是农夫山泉包装。
要不是她浅尝一口发现里面充沛的能量,险些把它当成普通的矿泉水了。
“系统,是不是宋文文那边情况不大好。”叶易涵看着手中的瓶子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什么,唤出系统。
昨晚监视医院那边的系统很快回道:“是的,宿主,宋文文诞下一个女孩,大人元气大伤,怕是以后很难再生育了,不仅如此,那个女婴虽然保住一条命,但是有先天性听力障碍。”
叶易涵深吸一口气,顿时明白方燕霞背着人偷偷下过几次,否则大人小孩的情况不会这么严重。
就因为一个人的重男轻女,因为那种愚昧无知的封建思想,却由无辜的人来承担后果。
这般想着,就让人心情不由的沉重起来。
“系统,你说,灵泉水能治好听力障碍吗?”叶易涵看着瓶中晶莹剔透的泉水,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灵泉水能解百毒,药毒也算其中一种,没道理不能解毒。
可惜系统打破她美好的异想天开。
“宿主,刚出生的婴儿骨骼脆弱,哪怕你稀释一滴灵泉水,对方也承担不了的痛楚。”
“心累。”
身怀巨宝却毫无用武之地。
系统不理解叶易涵的烦恼,“宿主,宋文文跟你又没关系,她跟孩子的事又不是你造成的,你干嘛处处为她们着想。”
“在编辑之前,我是一名新闻记者,我很怀疑,宋文文不是第一个跟最后一个的受害者。更别说如今的时局还潜伏大量的敌特,只是那些人隐藏的很深,没被人发现。”
叶易涵觉得,有人抓准像方燕霞这类人的求子心切,用药物让那些祖国的花朵胎死腹中,即便侥幸,身患残疾的他们很难为国家做出贡献。
这是另辟蹊径来断绝我们国家的未来啊!
虽然没有证据,但以她的经验之谈,这个猜测最为接近真相。
若是要验证,只能从仅有的线索,方燕霞身上下手了。
方燕霞时隔二十年还能再买到毒药,说明背后的阴谋者还在从事这种勾当,这期间究竟有多少个家庭破碎,有多少妇女受罪,又有多少本该健康成长的婴孩,终其一生被残疾所累。
如果有法子能治好这些人,哪怕将所有灵泉水贡献出去她都无所谓。
叶易涵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起床的周景深,周景深好似想起什么,眸子中有刹那间的怔愣。
他的失神太明显,叶易涵在他面前摆摆手,“你怎么了?”
这声轻唤让他稍稍回神,男人静默片刻,突然道:“我只是觉得你变了。”
“有吗?是变丑了还是变漂亮了?”叶易涵开玩笑道。
周景深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凝视着相伴多年的女友,明明是纤弱到令人生怜的模样,如今青涩的眉眼随着逐字推敲,又扬起熟悉的坚韧弧度。
这是他最初结识的叶易涵,也是令他一眼心动,期待携手共度一生的女人。
“我不是说长相,而是看到你说想去调查的认真表情,让我想起从前那个不畏艰险,深入险地的你。”
叶易涵一愣,眼底有片刻的恍惚,下意识摸向脖颈。
曾经那里有一道狰狞无比的疤痕,摧毁了她的事业,差点让她变成一个哑巴。
可现在,光滑平整的肌肤,昭示着那些痛苦的回忆都已经是过往云烟。
周景深看到这个动作,后悔自己旧事重提,立马心疼的将人拥入怀里,温声哄道:“都怪我不好,我不该旧事重提的,为了赔罪,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别伤心了。”
只是一时感伤,早已调整好情绪的叶易涵眼眸骤然瞪大:“......!”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然是要乘势而上。
叶易涵垂下眼眸,语气有些低落:“那我要你刮腿毛你干不干。”
“!!!”
周景深的眼底瞬间染上惊恐,本能地弯腰后仰。
“你别躲,我忍你这腿毛好久了,每天蹭得我浑身发痒,今天非得斩草除根不可。”
叶易涵双手箍紧男人的腰杆,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对手步步紧逼,周景深实在无处可躲,只好打商量,“用刮的行吗?”
叶易涵摇头,“没两天就会长出来,毛刺刺的,不就白刮了,还是用热蜡吧,我空间里有蜜蜡。”
“我不同意。”
“不同意就别上我的炕,咱们分床睡。”
这句话杀伤力大,敌人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