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柔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当时她根本没料到账本会丢失,所以记得内容并不多。
看着叶欣柔无话可说的样子,叶诚眼里闪过嘲讽跟得意,“公安同志,你看,我女儿根本拿不出证据来,我是清白的。”
严行眉头拧成一团,相较于老奸巨猾的叶诚,他更相信叶欣柔的证词,只是……得有证据才行。
“且先不说这个,你在乡下已经娶了老婆,在城里又另外跟人结婚,这已经犯了乱搞男女的作风问题。”
“等等,这个我可以解释。”叶诚不慌不忙道:“我承认,十八年前我确实是在乡下结过婚,可那是我父母包办的婚姻,婚姻法不是说了嘛,反对包办婚姻,坚持婚姻自由。
当时我年纪小并不了解,可后来到城里知晓婚姻法后,我就觉得跟林心兰同志的婚姻是错误的,因为我们没领结婚证,这事就在我们父母的见证下解除婚姻,之后我才认识了何春丽同志,并跟她结婚。”
严行目光犀利地盯着他,质问道:“那为什么后来林心兰搬到你家不久,你就跟何春丽离婚,转头就跟林心兰结婚?这期间你们发生了什么?”
叶诚:“那是因为后来我父母去世,林心兰带着女儿来找我,我这才知晓,原来当年她就已经怀孕了。
叶易涵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要认她,就把她上到我家的户口,至于林心兰,这些年她一直代替我在乡下给我父母守孝,我很愧疚,本来想着做不成夫妻,就当做兄妹。
只是何春丽同志一直疑心我俩的关系,处处刁难林心兰,私底下还让欣柔针对易涵,她们把人打得皮开肉绽,还差点闹出人命,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跟她离婚了。
公安同志,难道我这行为有错吗?”
这种行为确实令人鄙夷。
可在当年,这种事情并不少见,要真从这个问题上追究叶诚,那头顶上的几名大人物的名声也会被牵扯在内。
难怪叶诚压根不担心他会栽在这个问题上。
严行想到这点,顿时觉得叶诚这人心机深沉,
而听到叶诚这些辩词,叶欣柔跟关注事情进展的系统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无耻!!
“才不是这样的,是你骗了我妈,你跟那贱女人把我妈骗得好苦,你们还背着我妈生了叶耀文那个野种!!”叶欣柔瞪着眼睛吼道。
叶诚痛心疾首地摇头,“公安同志,叶耀文是我弟弟的亲生儿子,与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调查。”
说这话的时候,叶诚在心里琢磨一遍又一遍。
林心兰那边不用说,她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这些人找上叶易涵,她跟叶欣柔一样的说辞也没关系,当年她就是个小孩子,哪会知道大人的事,说出的话不可信。再说了,有林心兰在,自己大可以推脱是林心兰一时气愤对孩子胡说八道,才会让叶易涵对自己这个父亲产生误解。
至于何春丽,人还不知道在哪呢,天南地北的,就算找到人,也得要十几天后,到那时候自己早就想办法脱身了。
目前唯一问题就是他的儿子,叶耀文。
关于这个儿子的身世,知情的人已经死了,证据也被他清理的干干净净,叶耀文就算知道了,还是那句话,没证据能证明他就是自己的儿子,到时只要他跟林心兰坚决否认,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而叶耀文举报他杀人的事……
叶诚眼底暗了暗,就算是他的儿子,可只要妨碍到自己,就没什么不能舍去。
严行唤来叶耀文,询问关于他父亲叶亮死亡的细节。
本来严行想从中找出叶诚的犯罪证据,哪料叶耀文哭着说:“叶诚当初来找我,说是想收养我,可我爸不同意,把他给赶走了,本来我们都以为这事到此为止,没想到不久后,我爸上山砍柴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从山坡上摔了下去,人就没了。
肯定是他,是他害死了我爸,就是想把我带回去。”
严行皱起眉头,问:“有人看到你爸是被人推下去的吗?”
叶耀文抹了把眼泪,摇摇头,“不是他还能有谁,否则哪会这么巧,他要来收养,我爸就出事了。”
严行:“……”
“行了,我知道了,这事我会派人去村子里问问看,你先回去吧。”
叶耀文嗯了一声,离开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叶诚。
叶诚心无波澜,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啧啧啧……”叶易涵连连摇头,“这人果然滴水不漏,要不是有系统你在,我要扳倒他还真得费不少时间跟功夫。”
“宿主,这人太嚣张了。”想到原主人,系统恨不得叶诚赶紧吃花生米去。
听出系统的愤愤不平,叶易涵笑了笑,“放心,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公安局只能暂时将人收押,然后派人去调查。
只是没想到,严行刚带领队伍去搜查叶家,鸽委会派来的人过来下命令,要他们放了叶诚,还说这只是叶欣柔因为不满父亲再婚,故意陷害叶诚。
严行不服气,立马调头去找局长。
“局长,这叶诚明摆着是有问题,决不能放了他。”
局长坐在椅子上,面对眼前这个正气凛然的下属,叹了口气,“可我们没有证据。”
严行愣住了。
“没有证据,我们不能把人一直关押着。”
“可是……”严行还想再争取时间,“说不定账本是被叶诚给藏起来了,我建议去叶家搜查,只要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那本账本。”
局长摆摆手,劝道:“不是我不给你时间,是鸽委会那边不给,如果你擅自行动,你这工作是甭想保住了。”
“……”严行咬了咬牙,只觉得喉咙堵的难受。
局长看出严行的不甘心,告诉他:“账本我们暗地里查,但叶诚这人,先放他回去。”
严行内心挣扎许久,颓丧着点头,“我知道了。”
“唉!”叶易涵叹气,“看来是我低估了叶诚这人的人脉,也低估了张家跟叶诚的关系竟然如此牢固。”
到了自顾不暇的关头,张家竟然让那个张老太婆托人出手保住叶诚。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少绕圈子了。”叶易涵冷着脸道:“系统,把账本塞到那名叫严行的公安手里。”
“是。”
严行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先是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见桌面上的文件胡乱摆放一通,叹了口气开始整理。
只是整理到一半,他就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