钨丝灯在夜风里摇晃出细碎的光斑,那些光斑如鬼魅的眼睛般闪烁不定,林树君盯着手机屏幕的瞳孔突然收缩。
只见那张自习室照片右上方的吊灯阴影里,灰白色的人形生物正用倒挂的姿势啃食电线,扭曲的脖颈呈现出违背人体工学的弧度,那怪异的模样让人毛骨悚然,沾着铜锈的牙齿间垂落半截绝缘胶皮,还发出“滋滋”的声响。
\"五台山的楞严咒......\"他喃喃着正要拨通佛系少女的私聊,突然感觉指腹传来灼烧般的刺痛,那刺痛如同一根烧红的针深深扎进肉里。
人皮经文在桌面铺展开第三枚血色符文,暗金色的纹路正沿着他的掌纹向上攀爬,他仿佛能感觉到那纹路攀爬时带来的丝丝凉意。
此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朝着晨菲菲逼近。
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发出哮喘病人般的嘶鸣,那声音尖锐而刺耳,晨菲菲把保温杯里的姜茶一饮而尽,姜茶入喉,却没能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电脑屏幕映出她发青的眼圈,文档里《纣市十大凶宅实录》的标题正在光标闪烁中扭曲变形,那扭曲的字体仿佛是恶魔的爪牙。
原来,这个办公室曾经发生过一起离奇的命案,一个风水师在研究人皮经文时被邪灵附身,最终死在了这里,从那以后,办公室就时常出现一些怪异的现象。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突然熄灭,整层楼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黑暗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笼罩。
\"谁?\"她猛地转身,手机电筒扫过复印机泛着冷光的玻璃面板,那冷光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方才分明听到皮鞋踩在瓷砖上的脆响,那声音像是从消防通道的方位传来,带着某种湿漉漉的回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召唤。
饮水机突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桶装水表面泛起的涟漪竟泛着铁锈色,那铁锈色的涟漪就像一滩凝固的血。
哒、哒、哒。
这次的声音近得仿佛贴着耳膜,晨菲菲感觉后颈汗毛倒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手机电筒的光圈里,玻璃幕墙映出她身后三米处的地面——一双沾着泥浆的男士皮鞋正缓缓逼近,裤脚还在往下滴落暗红色的液体,那液体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回头,指甲在办公桌边沿抠出五道月牙形白痕,指尖传来的疼痛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梦。
\"我知道你在恶作剧!\"她突然抓起订书机砸向身后,金属撞击地面的脆响在空旷楼层激起层层回音,那回音在黑暗中回荡,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显示屏电源指示灯诡异地变成暗红色,键盘缝隙里渗出细小的血珠,在文档里汇成歪歪扭扭的\"救命\"字样,那血珠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脚步声突然变成密集的鼓点,晨菲菲踉跄着撞翻转椅,身体与椅子碰撞的疼痛让她差点叫出声来。
挂在隔断上的工牌无风自动,证件照上的笑脸正在融化成蜡油状物质,那融化的蜡油一滴一滴地掉落,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她摸到背包里的防狼喷雾,却惊恐地发现铝罐表面结满冰霜,喷口被某种黑色长发死死堵住,那冰霜冰冷刺骨,黑色长发摸起来黏糊糊的。
\"我要报警了!\"带着哭腔的威胁脱口而出时,她突然闻到若有若无的玉兰香。
这清冽的花香与档案室陈旧的霉味格格不入,却让显示屏里的血色字迹疯狂扭动起来,那扭动的字迹仿佛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惧。
挂在窗边的捕梦网开始顺时针旋转,每一根羽毛都渗出腥甜的黏液,那黏液滴落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与写字楼里隐藏的人皮经文的邪恶力量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脚步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晨菲菲抓起手机冲向消防通道。
感应灯随着她的奔跑次第亮起,却在身后三米处同步熄灭,如同被看不见的怪物吞噬光明,她能感觉到那黑暗中的怪物正紧紧跟随在她身后。
当她终于撞开安全门,扑面而来的夜风里混着纸钱焚烧的焦糊味——空荡荡的走廊洒满月光,42码的泥脚印在防火门前凭空消失,那泥脚印仿佛是被一阵神秘的风吹走了。
玻璃幕墙外传来指甲抓挠的刺耳声响,那声响如同尖锐的刀片划过玻璃,晨菲菲颤抖着打开班级群。
她三天前拍摄的翡翠镯子照片里,原本通透的冰种飘花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像是有人把凝固的血块塞进了玉镯内部,那玉镯的变化似乎也与写字楼里的恐怖力量有关。
晨菲菲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防火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巨响震得她耳膜发疼,那巨响仿佛是世界末日的钟声。
月光像一层惨白的尸衣裹住走廊,那些泛着水光的泥脚印在拐角处突兀断裂,仿佛有人凭空蒸发在承重墙里,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困在迷宫里的猎物。
她颤抖着调出相机模式,镜头扫过消防栓时突然窜过一团马赛克似的灰影,那灰影一闪而过,让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出来!
我知道你藏在——\"嘶吼戛然而止,某种湿冷的气息突然爬上脚踝,那湿冷的气息就像一条冰冷的蛇。
晨菲菲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饮水机的瞬间,整排工位的电脑齐刷刷亮起蓝屏,那蓝屏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此起彼伏的电流声里,每个显示器都映出她背后三米外的景象——歪斜的安全出口标志下方,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背对她站立,后脑勺的头发间露出半截生锈的图钉,那图钉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
防狼喷雾罐从指间滑落,在瓷砖上弹跳着滚进黑暗,那弹跳的声音在寂静的楼层里显得格外响亮。
晨菲菲发疯似的拍打电梯按钮,金属门倒映出她背后逐渐清晰的轮廓,那轮廓就像一个恶魔的影子。
那个身影的右手正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弯曲,食指中指并拢,在空气中画着类似符咒的轨迹,那符咒的轨迹仿佛是在召唤着什么邪恶的力量。
当电梯终于传来叮咚声时,她听见自己工牌坠地的脆响,证件照上的蜡油人脸正咧开黑洞洞的嘴,那黑洞洞的嘴仿佛要将她吞噬。
\"小姐?\"保安老张的橡胶棍敲在防火门上时,晨菲菲正蜷缩在电梯角落啃咬手背,那啃咬手背的疼痛让她暂时忘记了周围的恐惧。
监控屏幕的雪花点在她瞳孔里跳跃,楼层数字在17层突然卡住,轿厢顶部的通风口垂下几缕沾着水泥渣的头发,那头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是幽灵的触手。
老张举着强光手电扫过复印间,光束里飘浮的灰尘突然凝成细小的血珠,那血珠在光束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这层监控上周就坏了。\"他的对讲机发出沙沙的杂音,安全通道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明明灭灭,那忽明忽暗的灯光让她的心情更加紧张。
在13层拐角处,晨菲菲突然抓住保安的胳膊——消防柜的玻璃上,正缓缓浮现出数十个重叠的血手印,每个掌纹都缺失小拇指的痕迹,那血手印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巡逻车顶的警灯将梧桐树影投在写字楼外墙,像无数挣扎的手臂,那树影仿佛是被困在地狱里的灵魂在挣扎。
晨菲菲把发热的手机贴在胸口,班级群最新消息停留在林嘉尤分享的寺庙平安符,那平安符此时却无法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走出写字楼,晨菲菲感觉那恐怖的阴影依旧如影随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当她钻进出租车时,后视镜里闪过半个西装革履的身影,司机的计价器突然跳出一串乱码,那乱码就像一群疯狂的蚂蚁在屏幕上爬行。
\"姑娘,你鞋底沾的什么?\"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那突然的转向让她的身体猛地一晃。
晨菲菲低头看见运动鞋边缘沾着暗红色的泥浆,那腥味竟与档案室如出一辙,那泥浆仿佛是从地狱里带来的诅咒。
她慌乱地擦拭车窗上的白雾,霓虹灯牌\"同仁堂\"三个字在雨幕中扭曲成\"枉死堂\",玻璃内侧不知何时爬满蚯蚓状的鲜红纹路,那纹路仿佛是恶魔的血管。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五圈才敢推门。
晨菲菲把所有吊灯都开到最亮,智能音箱播放的大悲咒在第二遍时突然变调成戏腔,那戏腔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
当她握着菜刀检查完衣柜,厨房突然传来玻璃杯炸裂的脆响——半小时前倒的热水正在吧台上沸腾,水蒸气里浮动着指甲盖大小的纸灰,那纸灰在水蒸气中飘荡,仿佛是幽灵的信件。
电子钟跳转到23:17分,中央空调出风口飘落几片槐树叶,那槐树叶飘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晨菲菲蜷在沙发角落刷新业主群,404室张先生十分钟前发的视频里,地下车库的监控拍到有个西装男子在b2区原地转圈,后脑勺插着的图钉在红外镜头下泛着绿光,那绿光在黑暗的视频里显得格外刺眼。
\"都是幻觉...\"她吞下两片安眠药,把镇宅铜钱压在枕头下,那安眠药的苦味在她的嘴里散开。
当浴室传来花洒自动开启的水声时,晨菲菲用被子蒙住头,手机相册自动跳转到三天前的翡翠镯子特写——原本浸在血块里的飘花,此刻正组成一张模糊的人脸,那人脸仿佛在对着她冷笑。
凌晨1点的月光突然暗了一瞬。
卧室木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像是有人踮着脚尖在丈量床铺的尺寸,那吱嘎声仿佛是幽灵的脚步声。
晨菲菲僵直着身体不敢呼吸,梳妆镜的防尘罩缓缓滑落,镜面浮现出无数个套着西装的佝偻身影,他们正朝着床边伸出缺失小指的手掌,那手掌仿佛是要将她拖进地狱。
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迸出火花,蓝屏上浮现出林树君三天前的私聊记录,那火花在黑暗中闪烁,仿佛是恶魔的眼睛。
当第一缕黑烟钻进鼻腔时,晨菲菲终于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而几乎在同一时刻,二十公里外的林树君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人皮经文在他手臂上灼烧出新的篆文,同学群弹出99+条未读消息,最新一条是晨菲菲两分钟前发出的翡翠镯子照片,玉镯内侧的血丝正缓缓聚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