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君站在三都宾馆304房间的飘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帘边缘,那窗帘的质地柔软而细腻,触感如同丝绸一般顺滑。
他望向窗外,晨光洒在市人民医院的建筑上,林树君看着晨光中的医院,那模糊不清的轮廓和柔和的色彩,让他觉得像块半融的奶油蛋糕,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急救车顶的蓝光闪烁着,在楼体玻璃上划出流动的伤痕,那蓝光如同一道锐利的闪电,在他眼中格外刺眼,同时,那闪烁的蓝光还伴随着轻微的滋滋声。
他喉结滚动,能清晰感知到喉间残留的蟹肉腥甜正在被体内寒气吞噬,那股蟹肉的腥甜在舌尖散开,带着一丝淡淡的咸,却又很快被体内如冰窖般的寒气所掩盖。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发出嗡嗡的声响,荧光血痕的热搜依然挂在第三位。
那些模糊的夜视监控截图里,楼梯间确实有发绿的拖拽痕迹,像某种软体动物爬行时分泌的黏液,那绿色的痕迹在屏幕上显得格外诡异,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灰白之气……”他对着玻璃呵气,白雾中金色符咒如游鱼惊散,呵出的气带着微微的暖意,扑在玻璃上,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而那金色符咒在雾气中闪烁着微光,仿佛还带着丝丝的热量。
昨夜住院部顶楼的黑影仿佛还贴在视网膜上,与此刻楼下举着自拍杆的主播们形成荒诞对比。
某个举“探秘荧光血痕”灯牌的年轻人正被保安架着胳膊往外拖,年轻人挣扎时发出的呼喊声和保安粗重的喘气声交织在一起。
大堂经理第三次瞥向16号桌时,不锈钢夹子终于在掌心捏出湿痕,那冰冷的不锈钢夹子与掌心的汗水接触,带来一丝凉意。
穿灰色连帽衫的年轻人已经续了七轮餐盘,最新端上的帝王蟹腿正在他指尖发出脆裂声响,那清脆的声音如同瓷器破碎一般,在餐厅里回荡。
“经理,要不要叫救护车?”服务生小赵压低声音,“那位从中午坐到现在,光牛排就吃了二十份,虾壳堆得能埋人。”
林树君不再看窗外的医院,他转身离开宾馆,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落地窗外暮色渐浓,窗外的天色由明亮逐渐变得昏暗,那柔和的光线慢慢被黑暗所吞噬,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
林树君咽下最后一块蜜汁猪肋排时,整间餐厅的暖黄灯光突然暗了半秒,灯光闪烁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同时,那原本温暖的光线变得有些阴森。
他抬眼望向厨房方向,瞳孔深处金芒流转,看见通风管道里凝结的冰霜正蛇行着爬向冷库,那冰霜在通风管道里滑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行。
“这是本店赠送的果盘。”经理挂着僵硬的微笑挡住去路,果盘里哈密瓜雕成的天鹅脖颈弯折成诡异角度,那哈密瓜的颜色鲜艳欲滴,散发着淡淡的果香,但那弯折的角度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您看……我们已经要打烊了。”
霓虹灯牌在身后熄灭时,发出“噗”的一声,林树君数着胃袋里翻涌的寒意,那寒意如同汹涌的潮水,在胃里翻滚着,带来一阵刺痛。
那些吃下去的食物正在经脉间燃烧,化作抵挡阴铃反噬的薪柴,经脉中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燃烧,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他回头望了眼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发现嘴角沾着的烧烤酱像极了昨夜见过的荧光血痕,那烧烤酱的颜色鲜艳而浓烈,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小伙子!”经理突然追出来,手里举着个暗红锦囊,“你落下的……”
林树君指尖刚触到锦囊便猛地缩回。
某种黏腻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像是抚摸爬满青苔的墓碑,那黏腻的感觉让人恶心,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手指间爬行。
他看见经理瞳孔突然蒙上灰翳,脖颈后方浮现出与住院部顶楼相同的黑影轮廓,那黑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夜风卷着便利店门口的纸钱灰扑来,带着殡仪馆特有的檀腥味,那股味道刺鼻而浓烈,让人忍不住咳嗽。
林树君倒退半步,体内寒气不受控地漫过鞋底,在人行道砖缝里绽开霜花,那霜花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如同细碎的钻石。
那些冰晶纹路诡异地朝医院方向延伸,如同被无形之物拖拽的血迹。
“多谢。”他扯动嘴角,锦囊落地时发出金属碰撞声,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路灯适时炸裂,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黑暗中有铃铛声自东南方飘来,那铃铛声清脆而悠扬,如同幽灵的呼唤,与昨夜听到的节奏分毫不差。
手机在掌心发烫,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特别关注推送突然跳出新视频。
俯拍镜头里,市人民医院的急诊楼外墙正渗出荧绿液体,那荧绿液体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弹幕疯狂刷过“血痕在动”的字样。
发布者Id依旧是乱码,但这次多出半张模糊侧脸——正是三小时前被保安架走的那个主播。
林树君蹲在马路牙子上啃完最后半根蟹腿,看着柏油路上凝结的霜花渐渐漫过对面商铺的卷帘门,那霜花在柏油路上蔓延,发出沙沙的声响。
体内翻涌的饥饿感像柄钝刀在刮擦脏腑,他忽然想起今晨错过的灰白之气,或许该换个方式寻找修炼资源——比如那些总与阴气相伴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