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行军总管府衙内堂----
蜀国公、相州行军总管、上柱国大将军尉迟迥扶着肋下的宝剑在内堂不停地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
“大将军--,您不必着急----京里没有书信传出,说明京里一切安好!”站在一旁的总管府长史晋昶装模做样地劝慰道。
“晋大人--,这不对劲儿呀----朝廷给太上皇发丧的诏书都到了,家中却无任何音讯。这也太不正常啦!”尉迟迥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对晋昶说道,“原本与京里规定好的----每十天飞鸽传书一次。这都二十天啦--、家中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现。”
站在一旁的晋昶心中顿时一惊----真是人老奸、马老滑,自己昨天刚收到杨公送来的书信,让自己联合破六汗裒、干掉这个老家伙。这个老家伙就从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看来在这非常时刻,自己还需谨慎行事,以免打草惊蛇、功败垂成!
“晋大人--,你在想什么?”尉迟迥见晋昶眼睛不停地转动,有些不解地问道。
“老将军--,我在想……既然太上皇驾崩诏书已经到了相州……,我们是不是……要搞一场规模空前的祭奠仪式呀--!?”晋昶躲避着尉迟迥锐利的目光,结结巴巴地掩饰着说道。
\"按辈分来说太上皇是我的孙女婿,哪有长辈给晚辈举丧行礼的规矩。”尉迟迥眯着眼不屑地说道。
“老将军--,这辈份之说是放在家族里论的。您现在是大前移----太上皇倚仗的朝中重臣,您在致丧这件事上的态度可直接代表着您对朝廷是否忠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您可不要让朝廷挑出理来,以免落人口实。”晋昶在一旁假惺惺的提醒着尉迟迥。
“晋大人--,你没听说过父慈子孝,君仁臣忠这句话吗?”尉迟迥斜了一眼身旁的晋昶、轻蔑地说道,“我家孙女尉迟繁炽与我孙婿宇文温原本日子过得好好的,他宇文赟做了什么!?害得我孙女一家家破人亡,最后还强纳老夫的孙女为妃--!这样禽兽不如的皇帝还要老夫效忠于他,简直太可笑啦!”
“老将军所言极是,属下受教啦!”晋昶听后面露惊骇之色,但随即又恢复如常、赶忙答道。
“晋大人,老夫现在有句话要提醒你一下----你现在端的可是老夫赏你的饭碗!希望你不要胳膊肘不要向外拐,做出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尉迟迥品出刚才晋昶的话的味道、他冷冷他瞥了一眼一旁的晋昶,意有所指地说道。
“下……下官明白,下官一定为……大将军马首是瞻!”晋昶听后、后背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勉强定了定心神、装出一副十分恭顺的样子答道。
“晋大人,老夫也不过是和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希望晋大人不要介意。”老谋深算的尉迟迥望了一眼晋昶,冷若冰霜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大将军勿需挂怀----下官深受大将军恩惠,是大将军最忠诚的手下。理应时常接受大将军教诲!”晋昶装出一副舔狗的模样应付着尉迟迥。
“晋大人果然心胸宽广,非我等----”
“大人--,家里来信啦--!”尉迟迥的话还说完,他手下的亲兵便跑进内堂禀告道。
“老将军公务繁荣,下官这厢告辞啦!”晋昶说着向尉迟迥拱了拱手,转身退出了内堂。
\"晋大人慢走--!恕老夫不能远送!”尉迟迥朝晋昶拱了拱手,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
“家信从何而来--?”尉迟迥从亲兵手中接过信封问道。
“是孙小姐的贴身丫环翠竹女扮男妆亲自送过来的!”亲兵叉手回禀道。
\"翠竹在哪--?速速将她带来见我--!”尉迟迥打开信封,拿出信笺一目十行看了个大概,一丝惊异之色从脸上掠过,他随即扭头吩咐道。
“启禀大人----翠竹姑娘身上本就有伤、再加上一路劳顿,刚到府衙大门便从马上跌落下来,当时就昏了过去。我们已将她抬到医馆救治。现在生死不明!”亲兵叉着手,一脸焦急地回禀道。
“翠竹在老夫心目中的位置仅次于你们孙小姐。她这次为送这封信一定是吃了不少苦。”说话间尉迟迥眼中雾气升腾,\"告诉医馆的大夫,医治好我尉迟迥的人,赏金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