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把箱子交给关老。他早已在公司大楼前等着了,看到我们的车停下便快速挪动过来,甚至试图拿起革制箱,可刚拿起来,箱子不给面子地摔在地上,他也跟着摔下去,好悬没扯动老腰。
我赶忙扶着他先进了大厅,这才跟冯大飞把箱子护送到了内部电梯。一路上,其他探员的眼里充满了好奇,看我们走过都伸长脖子看过来,尤其是关老走在前面更是给我们带来了莫大的荣光,我仔细看了看,探员们的眼里不仅有好奇,还有妒忌。
我和冯大飞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即便走进电梯里,没人看我俩也依旧保持着这样的模样。来到二十层,我们把箱子放进了其中一间玻璃房内,立刻围上来三个人把箱子仔细调查了一番,等我们走出的时候他们已经确定外部的皮革是麒麟皮,为此砍坏了三个匕首。
“看来强制打开不现实啊!”关老看着玻璃房里的情况直摇头,接着转过身看向我们,眼里满是欣慰,我们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提到了那个自称“求知者”的组织,我怀疑他们跟另一个公司有联系。
关老则是沉默着听完我们的叙述,接着开口说:“如果我判断得没错,那个沙坑极有可能已经被异化成了连接处,它连接着我们这里和又撒托斯的领域,未知者虽自身无法冲破次元,但可以把东西留置在那里,让有缘人找到,它再把其转换为眷族,之后眷族把它召唤到这里。”
关老说得很清楚,这么一想未知者还真是艰难,费劲巴力搞了这么多,稍有差池就无法降临。
“只不过这次它弄错了,两个物品没有同时传过来,分开了,单有一个能做什么?”冯大飞眉飞色舞地说,显然他还沉浸在刚才激动的情绪当中,认为之后的事情也会这样简单。
可是,真的是弄错了吗?
我和关老都没有说话,冯大飞自顾自地乐了一会儿也感觉无聊,便又重新低头站立一旁,等待着关老下一步的指示。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吴云踏步而至,他先是笑着拍了拍我们的肩膀以示鼓励,接着又伸脖子看向玻璃房里面的盒子,最后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你下楼,若琪在楼下等你,你们去请假的探员家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现在电话都打不通了,最后的联系录音我已经发给陆若琪了。”
我和冯大飞抬腿就要走,可吴云却伸手拦住了冯大飞说:“你有别的任务,去232医院的精神科住院部,医生来电说那个被送去的探员今天表现不错,能够进行正常的交流了,你去看看怎么个事!”
冯大飞叹了口气,整个人瞬间蔫下来,有气无力地走在我身边,小声抱怨道:“物品收纳完成了,也没个休息,加薪的事也没提,反倒甩过来这么个无聊的工作,真无语。”我笑了笑没搭话,心里却暗暗赞同他的话。
走出公司,陆若琪从车里伸出胳膊,我拉开后门,看到这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吴晴跟我打着招呼,接着朝前座努努嘴,并且抬了抬眉毛。我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回身问吴晴:“你怎么又来了,不怕你爸爸知道了罚你!”
吴晴小脸朝着右侧一扭,嘟起嘴说:“这次就是父亲让我来的,如果那人真出了什么事,我可以用遁术钻进门里,把你们放进来,这就是我的本事!”说完后,她用力拍了拍自己,可却瞬间破功,引发了连声的咳嗽。
陆若琪这时掏出手机,播放起音频来,音频中是两个男子的对话,其中中气十足的是吴云,而另一个有气无力的是那个探员。
吴云先是聊了两句家常,探员也回了两句家常,这里除了探员说话声音有点小,嗓音有点沙哑外一切正常。接着吴云问他那天去少年的家到底看见了什么,怎么现在两个人都病倒了,探员陷入沉默,只是发出嗯声,好像在思考,却一直没有回答,吴云又重复了一遍,可对方还是如此。
“你若是方便的话,我这就去你家看望看望你!”吴云已经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说话的声音低沉严肃,这不是征询意见,而是直接告知。那边才传来探员的回答,他战战兢兢地说:“吴队长,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的房间,虽然我一直在抑制它的生长,但并不奏效,这是直视污秽巨鼓的下场,只有彻底毁坏污秽巨鼓才……”
说到这里,探员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喊叫,接着传来捶打桌面的声音,最后探员的声音变得嘶哑,艰难地在电话前说:“千万不要来啊!”
最后的声音着实让人不寒而栗,即便音频已经结束,声音已然消失,但是在场每个人的脸都是铁青色,目视前方一点表情都没有。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吴晴才挤出了一个笑,用手拍打了几下我的靠背说:“你要害怕,就先回去吧!”
我看着她生硬的笑脸,明白她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很害怕了,只不过在强撑罢了。
“你才是,要是害怕趁早回家。”
说话间,陆若琪已经把车停稳,拉下窗户,用手指着右前方一个七层小楼说:“五楼那扇窗户,摆着花草的那个就是他家,小心前进。”
这里是一个刚被建造完成的小区,他所住的那栋楼被公司买下来作为宿舍,其他单元都住满了人,唯独他住的三单元只有他自己。
“我们曾派了几个同事来,可无论怎样敲门他就是不开,但能听到走路和说话的声响,甚至有人说能听到两个人吵架,但声音却只有他一个人,不过是切换声线而已,也有人说,他一直在喃喃自语,甚至呵斥别人不要说话。”
不听还好,听了心里更害怕。我们走进二单元,感觉到周身一阵冰凉,现在外面26°,穿短袖都感觉有些热,一进单元的气温却瞬间降下来近十度,陆若琪带的温度表证明这并非错觉。
走廊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海鲜坏掉了一样,这个空气不仅味道怪,而且黏腻异常,让人呼吸格外困难,走几步就开始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