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酒精味扑面而来,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手背。
让这个向来冷静的商业奇才心跳漏了一拍。
“顾……顾淮舟?”
云昭仰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映着血色灯光。
“你也来看……来看歌舞?”
她说话时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发间白玉簪擦过顾淮舟的下巴,留下一道淡淡的痒。
傅云骁看着好友紧绷的下颌线,识趣地拉走宋圆圆。
“走走走,那边骰子局三缺一!”
宋圆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挤眉弄眼,冲云昭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顾淮舟扶着云昭坐在角落沙发,看着她歪头数自己西装纽扣的模样,突然觉得头疼。
女人指尖划过他胸前的珍珠母贝纽扣,每数一颗就嘟囔一句。
“一,二……比我的算盘珠子...少多了……”
“云昭。”
顾淮舟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声音难得放软。
“还能走吗?我送你回家。”
云昭突然凑近,酒气喷在他脸上。
“顾先生……你身上有……有药香。”
她伸手去够他的领口,温热的掌心贴在他胸口。
“和我……和我配的安神香……好像……”
顾淮舟呼吸一滞,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质问。
他看着云昭泛红的眼角,突然想起老宅书房里那幅未完成的古画。
画中女子执卷浅笑的模样,竟与此刻的云昭重叠。
舞台上的表演进入尾声,血色月亮道具缓缓降下。
顾淮舟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云昭身上,将她轻轻打横抱起。
女人在他怀里嘟囔着“酒不好喝”,发间白玉簪滑落,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
顾淮舟抱着云昭往酒吧外走时,怀里的人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云昭的素色旗袍被扯得歪斜,白玉簪在发间摇摇欲坠。
她红着眼眶拍打着顾淮舟的肩膀,酒气混着奶凶的声音喷在他颈侧。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可是偷跑出来的,机会不多。”
“青楼的姐姐和哥哥们都好漂亮,我想多看看!”
怀中的挣扎让顾淮舟脚步一滞,黑色皮鞋在酒吧门口的大理石地面上划出细微声响。
霓虹灯光透过玻璃门打在云昭泛红的脸颊上,她湿漉漉的眼睛里蒙着层水雾。
看上去竟真像个被强行带离玩乐场所的孩童。
顾淮舟下意识收紧手臂,西装外套下的药香混着云昭身上残留的酒精味,在狭小的空间里氤氲开来。
“这里不是青楼。”
顾淮舟耐着性子解释,喉结因为贴近云昭的发顶而微微滚动。
“乖,下次再带你去看。”
他从未想过会用哄小孩的语气和人说话,可看着怀里这个平日里清冷孤傲的小神医。
此刻却把酒吧当成古代青楼,莫名觉得又好笑又头疼。
云昭却不依不饶,挣扎着要往回跑,发间的白玉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顾淮舟眼疾手快地接住,却听见云昭带着哭腔的质问。
“不是青楼?那哥哥姐姐们怎么脱衣服了?你骗人,这就是青楼!”
“肯定是我偷偷瞒着娘亲出来,她派你来抓我了,对不对?”
她的手指死死揪住顾淮舟的西装领口。
温热的掌心隔着衬衫传来的温度,让这个向来冷静的商业奇才乱了方寸。
酒吧内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声中,傅云骁和宋圆圆的笑声隐约传来。
顾淮舟低头看着云昭泛红的眼角,突然意识到这个小古板是真的把现实和记忆混淆了。
她歪着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神里却满是倔强,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真不是青楼。”
顾淮舟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白玉簪小心别回云昭发间,指尖不经意间掠过她发烫的耳垂。
“这是现代的酒吧,和古代的青楼不一样。”
他试图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却见云昭突然安静下来,歪着脑袋打量他,眼神里满是狐疑。
“那为什么有脱衣服的歌舞?”
云昭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醉意的尾音黏糊糊的。
“我在书里看过,只有青楼才有这样的表演……”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顾淮舟西装上的珍珠母贝纽扣,每说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委屈。
顾淮舟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小古板?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解释现代娱乐场所的文化。
怀里的云昭因为挣扎,旗袍领口又松开一颗,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在酒吧门口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柔光。
他喉结滚动,别开视线,强迫自己忽略内心异样的情绪。
“这是现代的艺术表演。”
顾淮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就像你修复古画一样,是一种表达形式。”
他的解释显然没能让云昭完全信服,对方依旧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手指还在揪着他的领口不放。
“那你为什么带我走?”
云昭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顾淮舟的下巴。
“我还没看够……”
她说话时,酒气喷在顾淮舟脸上,带着鸡尾酒特有的酸甜味。
顾淮舟能清晰地看到她睫毛上的细小水珠,在路灯下泛着细碎的光。
顾淮舟沉默片刻,最终妥协道。
“那再看一会儿,但只能看五分钟,好不好?”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里竟带着几分哄劝的意味。
云昭眼睛一亮,立刻破涕为笑,重重地点了点头,整个人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回到酒吧卡座时,舞台上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
傅云骁和宋圆圆正凑在一起玩骰子。
看到顾淮舟抱着云昭回来,宋圆圆立刻挤眉弄眼地吹了声口哨。
“哟,顾大总裁这是舍不得走了?”
顾淮舟没理会她的调侃,小心翼翼地将云昭放在沙发上。
云昭一坐下就往前探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舞台,嘴里还嘟囔着。
“哥哥姐姐们快跳舞……”
她的样子像极了孩童等待糖块的模样,让顾淮舟不禁失笑。
“她喝了多少?”
顾淮舟皱眉问宋圆圆,伸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热毛巾,轻轻擦拭云昭沾着酒渍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