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围观着这队进村的学子,看到云新阳兄弟也在里面,忙着热情的跟他俩打招呼:“哎呦,这不是小七和小拾吗?这是和大家一起来喝你大舅的喜酒啊!”
“这小七和小拾都好长时间没见过了,平时怎么也不常来老宅这里玩玩呀?”
他俩也热情的回应着:“对啊,和同窗们一起来的。”
“我们平时要读书,没有时间出来玩。”到了大爷爷门口,云新阳看到大奶奶,没有像平时那般搞怪,而是认认真真的给大奶奶行了礼,给同窗们介绍说:“这是我亲大奶奶,这是他们家。”又对大奶奶介绍说:“这是我在吴家书院的同窗们。”
大奶奶热情似火的请他们进去坐,云新阳推辞了:“不坐了,我们还没有去大舅家呢。”
一群人继续向前,云新阳一家家的介绍,这是我亲三爷爷家,这是我亲爷爷家,我以前也住在这里,说着并没有停留,只同从其他家门口过一样,不对,应该是比从其他家门口过,速度还快些,因为其他家门都开着,有人打招呼,而亲爷爷家的门是关着的,还省了打招呼的时间。
又过了一个很小的巷子就到了徐举人家,徐举人家门口,不用说都知道很热闹,有来的客人,有帮忙的人,也有在附近看热闹的村民们。
云新阳他们到了徐家,徐奎在门口迎客,云新阳他们和徐奎打了一声招呼后,和他摆摆手,没多做客气,跟着云新阳进了院子。
徐大舅中举后,还没有来得及扩展徐府,还是原来的样子,前后两道院子。他们因为出发的早,走到这里发现吴夫子他们还没有到,尤氏病了,闭门不出,云新阳也就没有看到她,只跟大舅、徐越打了招呼。没看到姥姥姥爷和娘,他们应该在屋里。
今日云新阳是半个主人,安排大家坐下,又去给同窗们拿茶水,帮忙的除了徐家新买的仆人来顺,都是云家下台大房、三房的人,上台村的九爷也来了,看到二房这个正经亲家一人没有,气的差点打上门去,他跟大房的老大云南任说:“看样子,你这个弟弟现在不是倔脾气的问题,而是压根就不懂事,亲家大舅中了举,这是多大的喜事?他自己一头不露,还连孩子都不让出来帮忙,他以为他这样,别人只说的是他儿子树春,错了,别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他却不自知。”
云新阳安排好同窗,让云新拾陪着,他自己又分别去见了云家其他长辈们,让他意外的是奶奶也在这里。不一会儿吴夫子他们也到了,只是今天徐氏太忙,没时间跟她聊天,就老太太陪着,老太太见到吴婉娇也是喜欢的不行,立即就去拿了一件刺绣给了吴婉娇,吴婉娇拿过来一看,是在一块浅浅的,如晴朗的天空般的蓝色绢布上,绣着一支斜插而出的奶白色梨花,上面还有一只鹅黄色的蜜蜂,正扇动着翅膀在采花蜜,清幽淡雅,又生动有趣。从刺绣手法和风格,就知道也是徐氏绣的,吴婉娇看着绣品,笑的眉眼弯弯,一口小糯米牙都露了出来,酒窝都深了些许了,明显是喜欢的紧。
云新阳发现那个在范丞坤举人宴上大出风头,把自己当成半个主人似的,满院子敬酒的吴家大爷今日没来,他会把徐大舅跟范丞坤这两个新进的举人区别对待的原因,自然是看不上徐大舅这个没有潜力的举人,这也在云新阳的预料之中,吴大爷这样市侩的人,是不会对徐举人这样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人多看一眼的。
范丞坤办了七天喜宴,徐大舅则只简单的办了三天。徐氏住在徐家直到喜宴结束,又料理好后续,第三天才回了家。徐氏回家后,徐奎徐越两人也回到了吴家书院,令云新阳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吴家书院来了一个中年人花宝根,要跟云新阳他们一起读书,准备明年考秀才。
吴鹏展告诉云新阳 ,这位原是郑家私塾教开蒙的夫子,也是吴鹏展和吴夫子在郑家读书时的夫子。可是花宝根的功课丢下的太多,如今太差,别说跟云新阳他们比,比徐越他们也差很多,跟本没法一起上课。
吴夫子本来就忙不过来,连云新阳他俩都放养了,哪还有精力再给他单开课,即便他是自己的启蒙夫子,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看着云新阳和吴鹏展的空位,有了个新想法,你俩不是不想听我热剩饭吗,那就换你们热给别人听好了,于是来了一个骚操作,让云新阳和吴鹏展轮流给花宝根上课,吴夫子只负责监督。还说这是他布置的课业,如果花宝根不满意,就倒过来打云新阳和吴鹏展这两个老师的板子。
吴鹏展听了,当时没啃声,回到夫子外间的小课室,就开始哀嚎:“苍天呀,大地呀,这是个什么道理呀?让学生当夫子,给夫子上课已经倒反天罡,现在学生听课要是不满意,还要反过来打夫子的手板,云新阳,你说说,咱们俩到底是夫子还是学子?”
云新阳说:“我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夫子还是学子,但我知道,现在如果不好好的备课,可能明天你爹就会实现它许久以来的夙愿,给我们俩来一道美味酸爽的戒尺红烧猪蹄。”
吴鹏展不得不承认,云新阳说的有道理, 于是认命的翻出自己当年的笔迹,开始备课。
早上花宝根坐在给他重新安排的一个单独的课室里,看到吴夫子领着云新阳和吴鹏展一起进来,就觉得很奇怪,自己不是连徐越他们都跟不上才让自己单独一人上课的,怎么让云新阳和吴鹏展这两个更厉害的小魔头跟我一起上课呢,这也太搞笑了吧,令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搞笑的还在后面呢。
吴夫子和云新阳坐在了他的旁边,而吴鹏展站在了讲台上,嬉皮笑脸的说:“花夫子,今天有学生我来给花夫子你上课,还请夫子多多指教。”
花宝根一下子懵了,这是几个意思?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另一个学生吴夫子,吴夫子点头:“他要是说的不好,你就可以赏他手板。”说着,将自己的每次上课放在自己讲台上的手板放到了花宝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