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些黑色的玩意,想起了二爷爷曾经说过的话。
对于寻常的蛙类,大家肯定都清楚。
蛤蟆会在河里产下一些卵,然后这些卵长成蝌蚪,最终变成成熟体。
但三足天眼蟾却并不一样。
与其说它是卵生动物,倒不如说是蛋生。
我们眼前所看到的,这个比拳头还要大上一些的黑色卵鞘,里面便是一只已经到了成熟期的毒蛤蟆。
只要卵破开,它们便会立刻出来,并与成年天眼蟾没有任何区别,成活率极高。
“不对啊李兄弟,我怎么觉得这有点不对劲呢?”
“咱们见到的那些毒蛤蟆,好像都没有拳头大,这里的蛤蟆卵怎么会比拳头还大?”
王庆丰没敢触碰这些卵,但还是壮着胆子伸出拳头,做了个大小对比。
这些石壁上的黑色卵鞘,可要比他的拳头大上不少。
针对这个现象,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作何解释。
“或许这是个体存在的差异性吧?”
“可能这些天眼蟾的个头,就是比之前的那些要大一点!”
我看着这些黑色卵鞘,勉强做出一个解答。
某些生物个头会比普通的大一些,似乎也合乎情理。
毕竟就算是人类,也是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就在我跟王庆丰讨论这些黑色卵鞘的时候,人群中的弟兄却看向了其他方向。
“真是个体差异吗?”
“你们看那边的卵鞘,是不是差异的有点过大了?”
其中一个弟兄手指颤抖着指向另外的方向,我们几个也都下意识的转头看了过去。
发现在石壁的另外一个角落,也有一堆卵鞘。
只是那些卵鞘的大小,有些比西瓜还大,更有三五个,比卡车的轮胎还要大。
如果说这些比拳头大小的卵鞘,等于接近两米的人类。
那跟卡车轮胎差不多大小的卵鞘,已经是等于十几米的人类了。
就算是个体之间存在差异性,也不可能差异到这种程度吧?
“李兄弟,你之前不是说……”
“不是说有什么蟾王吗?这些会不会是那只蟾王的卵?”
王庆丰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在说话之间,还特地将背后的尸体绑紧了一些,仿佛这样就能带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这么大的卵?”
“如果真是有蟾王,那得多大啊?”
弟兄们的脸上也露出恐惧之色。
毕竟按照这个尺寸去设想的话,这蟾王的体型,最起码得跟卡车差不多。
再加上它们那螺旋状的锋利牙齿,吃我们简直就跟吃花生米一样简单。
“应该不可能!”
“越是体积巨大的生物,越是需要更多的氧气!”
“这就好比恐龙时代的含氧量远高于现在。”
“但这深渊之下的含氧量极低,所以我觉得不存在体积那么巨大的生物,我们也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
我从科学的角度,开口给众人分析。
其实不管我说什么,也不过都是理论上的解释。
这样做的原因,也只是为了安抚人心。
“没错没错,李兄弟的话肯定不会有错的!”
“咱们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出路,还有找到对付毒蛤蟆的东西!”
“不管寻到了什么,咱们都可以活下来!”
王庆丰始终还是笃定了这一点。
大家没有接话茬,都是举着手电筒,探索着周围的一切。
我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个悬崖的底部,就是一个峡谷,类似于干枯的河床。
整个峡谷的宽度,也只有三五米的距离,然后笔直的向前,看不到尽头。
就像是一条柏油马路。
“这地方好,没有七拐八绕,也不怕找不到回来的路!”
王庆丰倒是非常乐观。
我们几个就这样携带着光源,一步步的往峡谷深处进发。
这里四周的峭壁上,都是大小不一的黑色蛙卵。
时不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死玩意的繁殖能力还挺强的!”
“照这个速度,这底下不应该全都是吗?怎么只能见到卵,没看到那些毒蛤蟆呢?”
王庆丰一边往前走,一边在嘴里嘟囔着。
我们走了得有十来分钟了,也没有碰到任何危险,大家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几分。
“这些家伙就跟行军蚁一样,是成群结队出动,这会儿估计不知道全都躲在哪去了!”
“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这些毒蛤蟆之前是顺着我们的绳索下降,也就说明他们本身没有攀爬的能力!”
“既然这群家伙没有攀爬能力,那又是怎么爬到这里产卵,然后又爬到上面吃风水石蝉的呢?”
“照这么推论的话,就说明这下面肯定有通向上方的路径!”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在绝望中寻找一线生机。
“再往前走走吧,说不定真能寻到出路!”
王庆丰此刻也是信心满满,背着尸体就走在最前面。
我们几个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前进,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根本见不到毒蛤蟆的一点影子。
“等一下,前面好像有情况!”
“好像是个人影!”
我用手电筒照射着前方,发现在光线之中,有一个人影正站在那里。
而且那家伙长得笔直,双手平伸在两侧。
整个人就像是个十字架一样杵在那里。
经历了那么多的诡异事件。
见到这家伙的一瞬间,我们便开始转头互相查看。
这种诡异的事情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生怕是我们中的哪一个被人家附身控制了,或者中了什么邪门的玩意。
可在一番审查之后,却发现我们之中,所有人都在这里,一个都没少。
“这么说来,是悬崖下的原住民?”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这下面连鸟屎都没有,这家伙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王庆丰猫着腰,凑到我身边念叨了一句。
我们几个不敢贸然行动,都蹲在角落里仔细观察。
整整过了十几分钟,那家伙就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胳膊都没晃悠一下。
“这家伙体力倒是不一般,站了那么久,竟然一定没动!”
王庆丰挠了挠头,眼中流露出几分钦佩之意。
我开始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顾疑惑的几人,我举着手电筒,壮着胆子凑近那道人影。
发现对方根本不是个活人,而是个被套了件衣服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