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风夹带着夏日临来的躁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顾挽星站在厂门口,看着街上匆忙而过的行人,心底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
这一世,她一定要站在峰顶,俯瞰这世间繁华。
将曾经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和碾碎她尊严的人统统都踩在脚底。
顾挽星收起发散的思绪,骑上自行车直奔煤气站。
她要买一个煤气罐,还有配套的煤气灶,锅碗瓢盆这些也都置办几个。
现在国家经济正飞速发展,物资紧缺的情况也已经不复存在,故而她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
空间里躺着一万五千多块钱,她花起来是毫不心疼。
煤气罐买了一个,买了双气灶。
这两样,老板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帮她捆在后车座上,她骑着自行车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连人带车进了空间,又费了好大劲才解下来。
随后,把东西放在空间里,又推着自行车出去。
去供销社买了两口铁锅,一口蒸锅,现在的蒸锅是铝的,也不管健康不健康的,如今都用这个。
大水缸买了一个,还买了几把勺子和一把筷子。
她如此往返空间和各种杂货店好几趟,才算是把想买的东西都买了个差不多。
米面粮油酱油也都买了,甚至还买了不少的种子。
她买了这么多东西,一共才花了不到四百块钱,不得不感叹一句,现在的钱是真的值钱。
最后,她路过五金店时,还挑了螺丝刀钳子,甚至是各种钉子,扳手,再次花费十二块。
顾挽星弄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她迎着橙色的夕阳,骑着自行车心情不错地往家走去。
她没看到的是,不远处一道身影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傅峥其实已经快到家了,才想起,自己忘记给妹妹带东西,于是他又原路返回,想着去供销社帮妹妹把东西买了。
反正他休假回家有的是时间。
好巧不巧的他就碰到了骑着自行车,往返各个商店的顾挽星,她好像买了很多东西。
但好像又什么都没买。
因为她每次买完东西,都会去钢铁厂附近的一个小死胡同那里。
而那边没有住户,只有一片倒塌的废墟,还有一个水坑,那是厂子里排废水的一个大坑。
还没到夏天就蚊蝇漫天飞。
可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顾挽星去了好几次,而且每次都把买的东西卸下。
他甚至还在她离开后,过去看过,什么都没有。
……
顾挽星路上心情美美的,不过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要感冒了。
上一世的病痛折磨,让她抵抗力十分不好,动不动就感冒,导致她都应激反应了。
一有点症状就害怕自己会感冒。
不过好在她有丹药,还有房后那些顶级药材,她以后一定得好好补补,同时她也希望那些丹药能改变她的体质,远离肺癌。
如此想着,顾挽星进了村。
刚拐进巷子,就有三三两两的人迎了上来,导致她不得不跳下自行车。
“挽星啊,你可回来了,你们村那个顾月柔又来了。”
“就是,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她那么不要脸的。”
“你家婆婆都被丞言诬陷成小偷了,她还有脸来借钱。”
“哎哎,说那些干啥,说重点,挽星,你可得提防着点丞言啊,他恐怕要把你婆婆的棺材本借给那个不知好歹的顾月柔。”
站在最后边的一个婶子,见大家都没说到重点,忙打断她们,将她自认为最重要的情报透漏给顾挽星。
顾挽星也是没想到,赵丞言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原本她还想着,离婚后再实施她的计划,看来要提前了。
“唉,这个家我说了又不算,他要把钱给谁,我根本拦不住。这日子是真过不下去了。”顾挽星一边叹息,一边推着自行车往巷子里走。
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无力之感。
让几个婶子大娘都格外同情眼前这个小媳妇,她自从嫁到赵王屯,确实没少被刘西凤磋磨。
突然,其中一个人捕捉到顾挽星说的关键之处。
“挽星,过不下去,你想咋办啊?”
“对呀。”
顾挽星苦涩一笑:“我想离婚。”
几个人闻言,瞬间呆愣原地。
顾挽星则趁机直接骑上自行车,走远了。
现下农村离婚的很少,除非那是真过不下去了,可顾挽星此时的状况对于她们来说,显然还没到那种程度。
俗话说,刀不割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知道疼。
顾挽星被亲生闺女拔掉管的时候,谁又能理解她的疼呢。
所以不要妄自对着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因为你没经历过她人的苦。
回到家,顾挽星看到院子里的压井旁,赵丞言正一脸颓废地坐在那里。
她直接无视,径自进了屋。
赵丞言见她直接忽略自己,顿时气了个倒仰。
怒气冲冲地就跟着进了屋。
“顾挽星——你还有没有心?”
赵丞言宛若一个怨夫,怒瞪着刚进卧室都来没来得及放下包的顾挽星。
顾挽星神色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我有没有心管你啥事?”
“你都不关心家里发生了什么吗?”
赵丞言很想找个人说说他娘的恶劣行径,真的是一点都不讲理。
可眼前这个女人感觉好像对家里发生的事情浑然不在意。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事事都围着他和孩子转,偶尔会抱怨一声两声他妈,但也都被他搪塞过去。
可现在,感觉顾挽星完全变了个人,尤其是对朝朝和自己,冷淡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态度。
顾挽星冷笑,语气依旧轻飘飘:“不关心,对了你什么时候跟我去离婚,咱们这么耗着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对你也不好。”
赵丞言愣住,紧接着怒火直冲天灵盖:“离婚,离婚,你就只想着离婚吗?我现在都怀疑我的钱是你拿走了,心虚才要离婚吧。”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只要离婚就行。”
顾挽星说罢,便不再搭理他,而是自己去了厨房,她从碗架里摸了四个鸡蛋,直接煎了。
自从回来就没看到刘西凤和赵朝,这个点都没回来,想必应该是去了赵丞芳家。
她猜得是对的,刘西凤确实因为生气,抱着差点哭死的孙女去了闺女家。
顾挽星吃完鸡蛋,就把碗直接扔在盆子里,连刷都懒得刷。
回到卧室时,赵丞言并没在屋里,她索性锁了卧室门,躺床上闭目养神,实则眼前是空间里的画面,她一一检查过买的东西,现在基本都全了,她想着在一楼楼梯下边弄个简易厨房。
隔壁的赵丞言,看着紧闭的房门,心底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离他越来越远,但细细捕捉,却是什么也没捕捉到。
夜逐渐深了,顾挽星自从进了卧室就听到赵丞言出去一次,就是锁大门。
自此再也没听到过动静,她手心里攥着一枚‘沉睡丹’,据说这枚丹药,只要捏碎,周边一百米内的活物都会陷入深度睡眠中,而且雷惊不醒。
顾挽星理解的是,吸入性麻醉剂,只要闻了就会陷入昏迷。
即便家里只有赵丞言,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还是做点措施得好。
对,今晚,她想给赵家来一次深入灵魂的打击,利用空间把家里所有东西都搬空。
这个计划她本想在离婚后再实施,但刘西凤压榨她这么多年,偷她的钱不说五百,也得有四百,怎么可能让赵丞言把那钱拿给顾月柔。
所以,计划提前,今晚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