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点点头,应道:“嗯,好。”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许漾突然苏醒过来。
她一睁开眼睛,便感受到一股剧痛袭来,这疼痛比之前火烙在她腰间上的还要强烈万倍。
她痛苦地捂住肚子,仿佛有无数只虫蚁在里面爬行一般,让她难以忍受:“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放心,父皇会念及鸢德姑母是他唯一的同胞妹妹份上,会放她一条性命。但是你父亲还有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就不一定了,因为他们三日后就会被问斩。你现在说实话,或许本王还可以替他们求求情。”沈煜修一脸严肃地说道。
沈俞祺听到这边的消息后,心中一紧,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地下那具小小的死婴时,心中一阵翻涌,瞬间感到翻肠倒胃,差点呕吐出来。
许漾此时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沈俞祺的衣尾,苦苦哀求道:“郡王,你救救我和孩子吧!孩子才在我的肚中不到六个月,就被他们如此残忍地取出……”
沈俞祺的目光落在那具死婴上,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指着死婴追问许漾:“他真的是我的孩子?”
许漾连忙点头,哭泣着说道:“他当然是你的孩子呀!”
然而,沈俞祺却突然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胡说!就算这个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但是,五个月前是六月份,我人在京城,你在岐山,我怎么可能与你……”说到这里,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不对,难道你……””
“是,其实我在五月份也来到了京城,是跟着你们悄悄进来的,岑朝翎有了身孕,自然不会让你碰她,你不耐寂寞,喝了酒,把我错认成了她,那夜…我就有了我们的孩子。”许漾见此连忙承认。
沈俞祺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怒目圆睁,一把甩开许漾的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还妄图用这等谎言蒙骗于我。”
许漾惊恐地看着他,声嘶力竭地喊道:“郡王,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梵子恒嘲笑道:“亏你还是一朝县主,难道你不知道,吃完酒后,再进行性生活,并不一定能怀孕?”
“那万一我的运气就是那么好呢。”四人面对许漾的挑衅都震惊到了。
“你作恶多端,还想儿孙满堂,未免也太敢想了。”
“那又怎样,岑朝翎都已经死了,她拿什么跟我争?她又凭什么跟我争,我一出生便有着至高无上的身份,我的母亲是皇上最宠爱的长公主,父亲是先太师的得意门生,舅舅是皇上。
而她呢,无非自己的祖父是岑太公,姑母是我朝的第一位女将军,姨母是当朝最受宠的妃子,几位表哥更是人中龙凤,甚至有一个还是现在皇上身边的红人兵部尚书,我到底哪里比他差了,郡王妃的位置本来是我的,都是因为她的到来,一切都变了。”
“善妒是一把无形的枷锁,他只会更加的让你束缚自己的心灵,让你无法追求自己的幸福和满足自己的愿望,而且别跟我提你父亲,当初就是你父亲因为一度贪财,差点把恩师给气死,这一点本大人还没找你父亲算账。”容安毫不客气的指责道。
“我又何尝想这样,我不是母亲,我做不到她那个样子,哪怕父亲在外面有三妻四妾,她也依然接受。
哪怕我头上有两位兄长,一位阿姊,下头还有四位弟弟,六个妹妹,那又怎么样,我不想做母亲,我也不想做任何人手上的棋子,有时候我更想活出自己,但是不得不会自己去挣。
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我见过最温柔的女子,她也是唯一一个待我好的人,每次我看见他就会想起,以后我做母亲的模样。
世人都说先太师出了两位德高望重的弟子,一位是活阎王大理寺卿,而另一位是娶了渊德长公主的驸马爷,真是可笑至极。”
“许漾,你还是招了吧,念在我们之间的关系,本王会替你向皇上求情,送你最后的体面。”接下来沈煜修看着任胜端上来的物证,一旁的太医检查验证后,确认是使胎动不安的藏红花。
梵子恒冷哼一声,“证据确凿,你还狡辩。朝翎血崩难产之事,定与你脱不了干系。”
清宴也从崇平王府,把崇平王妃的丫鬟带了过来,容安也上前一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就乖乖认罪吧。”
许漾看着地下的死婴和刚刚送过来的物证藏红花:“好,事到如今,我都认,没错,是我害死的岑朝翎,但是我真的没想过害她的性命,只想给她一点点教训,所以我就买通了崇平王妃身边的丫鬟,让她在岑朝翎的药膳里,放了点藏红花,却没想到导致了她大出血,最后只留下了孩子。”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明知道藏红花是害人之物,你却…你应该庆幸不踢女人。”梵子恒收回了准备踢出去的脚。
许漾绝望地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沈俞祺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因为你罪有应得。”
许漾在众人的审判下,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包括知道了死婴并不是沈俞祺的,她也不知其子生父是谁,只知道那晚沈俞祺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启文帝虽然心中早已知道答案,但还是于心不忍,放过了她的性命,把她一辈子关押在地牢里,最终她疯了,在地牢里,整日抱着一个枕头,当做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