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外的暗香屋中,梵子恒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落在了床上刚刚苏醒过来的诸葛紫韵身上,轻声说道:“你醒了。”
诸葛紫韵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一脸迷茫地问道:“这是哪里?我不是在大火中已经……”
“就已经死了?这里是京城外的暗香屋,你狠起来到是对自己一点都不客气,居然想着上吊自杀,却没有想到窗户没关,让小野猫打翻了烛台,最后让整个太傅府上下几十口,为你陪葬。”梵子恒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声音冰冷而不带丝毫感情。
诸葛紫韵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梵子恒,她完全无法理解他说的话。“你说什么,整个太傅府为我陪葬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见。
梵子恒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解释道:“整个太傅府的人都死在了这场意外之中,除了你那丫鬟侥幸逃过了一命。”
诸葛紫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是我,都是我的错,如果我那日不回去,父亲母亲就不会因我而死……”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她哭不成泣,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梵子恒看着她如此痛苦,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但他还是强忍着说道:“不是你的错,天命如此,谁也逃不掉。”
诸葛紫韵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梵子恒,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是你救了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希望。
梵子恒点了点头,“嗯。”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还不如让我去死……”诸葛紫韵的情绪再度崩溃,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和理由了。
梵子恒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有些生气地问道:“救你还成了我的错了?”
诸葛紫韵低下头,泣不成声地说:“我已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
“我既然救了你,那么你的命就是我的,生死也只能由我来决定。
如果你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那你如何对得起因你而死的那几十条人命?
又如何对得起我费尽心力将你从熊熊大火中救出的这份恩情呢?”梵子恒一脸严肃地说道。
诸葛紫韵满脸愧疚,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她不停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梵子恒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来。
他缓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先在此安心养伤,我会安排人留下来悉心照料你。我是最近新上任的兵部尚书,若有何事,可让下人前往兵部尚书府找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前的诸葛紫韵已经死了,如今的你,是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也算是重获新生。
既是新生,自然要有个新名字。你是在暗香屋获得了第二次生命,那你的新名字,暗香疏影,以后你就叫舒影。”
舒影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直视着梵子恒的眼睛,问道:“敢问大人,您为何要救我呢?”
梵子恒微微一笑,回答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想多积些善缘罢了。”
舒影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追问道:“大人,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您可有这种感觉?”
梵子恒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说道:“你怕是想多了,我并非京城人士,我们又怎会有过交集呢?”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舒影一个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可是我就是觉得你好熟悉……”舒影喃喃自语道,仿佛这句话并不是说给任何人听,而是她内心深处的一种直觉。
就在这时,暗香屋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丫鬟端着药碗走进来。
“舒姑娘,该喝药了。”丫鬟轻声说道。
舒影回过神,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药碗,心中五味杂陈。
她接过药碗,刚要喝,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画面里有个和梵子恒极为相似的身影。
舒影放下药碗,决定去探寻这个熟悉感的来源。
她不顾自己还未痊愈的身体,偷偷溜出了暗香屋,前往兵部尚书府。
到了尚书府,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就在她焦急之时,梵子恒恰好从府中出来。
看到舒影,他眉头一皱,“你不在暗香屋好好养伤,来这里作甚?”
舒影鼓起勇气说道:“大人,我一定要弄清楚我们是否曾见过。”
梵子恒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竟有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我已经说过了,是你想多了。我出生于幽州,成长于幽州,又怎么可能跟你相识。”然而,舒影却不肯罢休。
她紧紧盯着梵子恒,眼中满是执着,“大人,我不会记错的,那种熟悉感如此强烈。若大人不肯相认,那我便自己查。”
梵子恒脸色微变,他没想到舒影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对待任何一件事情任何一个人都如此执拗。
“你莫要再胡闹,养好你的伤才是正事。”他语气有些严厉。
舒影却不为所动,“大人若心中无愧,又何惧我去查?”
梵子恒沉默片刻,心中思索对策。
就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尚书府门口,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从车上下来,正是当今圣上弟弟,安阳王沈峻山之嫡长女昭柔郡主。
昭柔郡主看到梵子恒和舒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梵大人,这位是?”
梵子恒把舒影护在身后,连忙行礼,“昭柔郡主,这是微臣前些日子救下的一名女子。”
昭柔郡主上下打量着舒影,冷笑一声,“如此不知礼数,怕是不懂规矩。梵大人,可要好好管教。”舒影心中气愤,但还是忍住未发作。
“我的人就不劳烦郡主操心了,虽然微臣刚入官职,但在管理人员方面,可谓是称心入手,不然皇上又怎么能放心把八支三十军交给我管辖。”梵子恒丝毫不畏惧,直接反驳
昭柔郡主因此,笑着来,哭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