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慈禧宫中,宋璟泽等人一踏入宫殿,就感觉到一股沉重的氛围笼罩着整个空间。
只见整个慈禧宫的人都满脸悲戚,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哀伤所笼罩。
走进太后的寝宫,一眼便能看到太后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宋璟瑢见状,心如刀绞,她急忙扑到床边,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哭喊道:“外祖母!”
太后听到宋璟瑢的呼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有些迷离,但当她看到宋璟瑢时,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欣慰。
太后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摸摸宋璟瑢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变得如此无力。
太后的手轻轻地落在宋璟瑢的脸颊上,那一瞬间,宋璟瑢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传递过来,尽管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微弱。
太后又将目光转向宋璟泽和尤云青,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歉疚和无奈。
太后虚弱地伸出手,拉住尤云青的手,轻声说道:“溪娘家丫头啊,之前是哀家对不住你,希望以后你能够不计前嫌,好好和泽哥儿过日子。”
尤云青连忙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哽咽着说:“太后,我不怪您,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和顺熠还没有成亲,您还要看着我跟他成亲呢。”
太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带着无尽的苦涩。
她缓缓地说:“哀家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泽哥儿,你是还在怨恨外祖母吗?恨哀家十年前没有及时救你母亲,还一声不吭地把你送去骠骑军,甚至十年后,还想对你的妻子动手。”
太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
宋璟泽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不恨您,因为您赐予了我母亲生命。倘若没有您,这世间便不会有我和妹妹的存在。即便前段时间您派人对六娘下毒手,我也依然无法对您心生恨意。因为我坚信,凭借我的实力,定能护她周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母亲的离世,我亦不会归咎于您。只怪当时的我太过年幼,懵懂无知,整日只知玩耍,全然没有能力守护好母亲。”
宋璟泽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潺潺流淌,却又带着丝丝苦涩。
“好孩子,”太后的声音有些哽咽,“哀家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便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哀家曾为了一己私欲,狠心地杀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以此换来今日的荣华富贵。甚至,哀家还曾妄图用你母亲去换取那至高无上的地位。”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无尽的懊悔,“然而,岁月如梭,待到垂暮之年,哀家方才明白,儿女绕膝、天伦之乐才是人生最为珍贵的财富。当初你母亲为了爱情,不惜以死相逼,可最终还是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但哀家想,她定然不会后悔,毕竟她曾为自己的幸福奋力争取过、努力过。”
老妇人的目光渐渐飘远,似乎回忆起了往昔的点点滴滴,“先帝在世时,也曾言及,若是你母亲身为男子,这皇位必定会传于她。”
“你这孩子,生来便聪慧过人,只可惜一开始与修儿他们一同玩耍打闹,荒废了学业。
然而,自从溪娘的丫头受伤后,你便突然懂事了起来,十岁便毅然从军,十一岁时更是跟随尤将军出征,足迹遍布大江南北。
十二岁时,你更是立下赫赫战功,出征的战绩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啊!这其中的艰辛,恐怕也只有你自己才能深切体会到吧。”太后说着说着,不禁流下了眼泪。
宋璟泽见状,连忙安慰道:“外祖母,您别伤心。我想母亲和舅舅在九泉之下若能知晓这一切,他们定然不会怪罪于您的。”
太后听后,稍稍止住了泪水,感叹道:“皇帝啊,你虽然并非哀家的亲生骨肉,但哀家一直将你视作亲生一般疼爱。
自我朝开国以来,为了避免皇帝的生母专政,朝廷特意颁布了一项法令,规定凡是皇帝登基者,其生母必定会被处死。
当初哀家将你过继到自己名下,确实存有私心。不过,萧皇后她也深知这一法令,她为人孝顺仁慈,自从嫁入皇城数十载以来,无论是对待亲生子女还是非亲生子女,都一视同仁,而且每日都不忘前来向哀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