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寒暗叹,哟西,这娘们也是个爽快人,你够分量有资格玩,人家一点都不怕你,直接开门放你进来。
林夜寒掏出烟来,点着后狠狠的抽了一口,又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很是洒脱的带着众人走了进去,面对两边所谓的刀斧手一样的狗腿子,根本就不怯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很是高傲的抬着头叼着烟进了内局……
面对林夜寒的招摇过市,那个娘们见怪不怪,也没多说什么,依然冷着脸在前带路。
出乎意料的是,她带着大家没往楼上却往楼下走去。
看来,暗场设在地下室里。
林夜寒心说,地下室空气流通不畅,在那里设置赌场,势必会乌烟瘴气,
当那个娘们推开那扇沉重的金属门时,他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做好了迎接刺鼻烟雾和腐朽气味的准备……
然而,一股出人意料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与预想中的污浊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他迟疑地跨过门槛,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时哑口无言。那是因为,布置在地下室的赌场出奇的整洁干净,白色大理石地板反射着柔和的灯光,墙壁上是现代感十足的几何装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而非想象中的烟草与汗水混合的气息。
\"擦,这里真的是......\"他喃喃自语,难以置信的环顾四周。
赌厅中央,数一张大概十五米长的赌桌周围围满三五十位神情专注的赌客,桌子上放满了花花绿绿的筹码,他们或站或坐,脸上写满了兴奋与期待,写满了贪婪与绝望,当然,也有狂喜与失落,一方小小的空间,似乎演绎出了人性的全部面貌。
在整洁与表象的体面之下,是比那些乌烟瘴气更为危险的温柔陷阱。因为,林夜寒见到了被夹在两位妖艳女子中间的那位身躯肥胖的张铮。
果然,他赫然在列。
只是,他并没有被剁手剁脚,而是安然无恙的坐在赌桌前,一左一右各有一位俏娘们尽心伺候着,除了脸上气色欠佳、有些纵欲过度外,其他的一切,在林夜寒看来,他比自己过得更潇洒更滋润……
杨慧远远就看见自己家的爷们,她一阵阵担心的小跑过去:“阿铮,你?你没事吧?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儿赌钱呢?你知不知道家里人都担心死了,大哥大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为什么就不接电话啊?”
杨慧絮絮叨叨说的这些话。很明显让张家大少有些不爽,脸部表情逐渐愠怒起来,觉得有些丢人现眼的看了看周围的人……
他看到的,是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副等着看他笑话的表情,恶狠狠道:“操,傻比,老子在这儿玩牌跟你有毛关系?我玩我的,你少管闲事,赶紧的,给老子滚,别特么的在这儿丢人现眼……”
要不怎么说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呢?自己家的老婆关心一下,他不仅不领情,反而觉得丢人。还急着赶她走人……
这一番冷言冷语下来,杨慧的心别提有多难受、有多疼,颗颗眼泪跟珍珠似的都流出来了:“阿铮,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啊?爸爸那么辛苦在做事业,你一出手就是三个亿五个亿的输钱,这么多钱,爸爸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挣回来啊?”
杨慧正说话间,就有个稚嫩的声音起哄点火:“怎么样?没错吧?你要是输不起,赶紧结账走人呗,你不走,你老婆赖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影响了我们的赌性,还打搅了人家赵家帮的生意……这样看来,张家也是空壳子一个,玩把牌还要被老婆数落个没完,我操……”
林夜寒循声一看,说话的挺年轻,也就十七八岁模样,穿着西服,身材纤瘦却很精神,虽说还是个大小孩,但是自负的很,老练的很,江湖的很,尤其是那双眼睛,完完全全的目中无人。
一看他眼神里迸发出来的那股傲气,就知道是从小培养出来的,跟卢洪很像,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任何挫折,才造就了眼下的自信甚至是狂妄。
小年轻的这几句话,像一把软刀子刺向张铮,很让这个同样在蜜罐里泡大的少东家大为刺激,腾的一下站起身,抬手就要去揍自己名义上的老婆……
杨慧则一脸懵逼又惊讶的看着他的举动,也没有要躲避的意思,看来,这个心里总想着别人感受的女人就是如此,逆来顺受就是她性格使然……
林夜寒却不忍心看着这样的美人儿当众挨揍,更不忍心眼看着自己欣赏的女人受委屈,赶紧上前两步,一把就抓住了张铮挥来的手腕子:“喂,地主家的傻儿子嗨,在小爷面前,你最好不要放肆。”
直到自己手腕被死死抓住,他这才注意到林夜寒、卢洪、张跃等人的存在,挥出来的手使劲儿挣了回去:“原来特么的是你?”
他这话里的“你”,其实就是泛指,让他的老头子张跃在后面气的都差点喘不上不开气:“你,你个小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输了那么多钱,你老安真心的担心你关心你,你还动手就想打她?哎,真后悔打小就惯着你、宠着你,让你现在越来越没规矩……作孽啊……”
“老头,你啰嗦那么多干什么啊?铁塔集团的钱反正都是我继承的,反正都是我的钱,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儿子在大舞台叫人欺负了,你这个做老子的,不但不帮我,现在好了,你还伙同外人找上门来打压我是吧?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天底下有你这么当老子的吗?”张铮一套一套的说着。
“住口,你给我住口,就你这个样子,家业如果给了你,不出三天就败个精光,我,我告诉你,你如果还不改过自新,老子宁肯全捐出去也不给你就一个银铜板……”
张家爷俩破天荒的在赌场里掰持开来,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