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凡：“……”
董凡脸色很难看。
其他那些假装安慰她巴结她又想借机从她这里拿到点好处的人脸色不好看。
舒念真是油盐不进。
董凡碰了一鼻子灰，后面也没人再敢说什么了。
楚嘉宁和文溪帮着她一起收东西，整理归类。
在宝梵待了三年，她的办公桌上用品不少，有一些用不着的，她就分给了平时关系稍微好一点的那几个。
舒念没有给文溪和楚嘉宁什么，她俩在这里待不长的。
“念念。”文溪在给她折叠座椅上那个可爱的一体抱枕时迟疑了一下，“这个靠背能不能送给我？你发的链接下架了，后来我再去买都没有买到你这样子的，我挺喜欢你这个抱枕。”
舒念递给她：“给你。”
文溪接过来，神色依旧是蔫蔫的，一是多年的伙伴要走了，一是呆了多年的公司要倒闭了。
本来之前是充满希望的，现在什么希望都没了。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没有什么比得到希望之后又失望更难过了。
舒念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正要说话时，手机响了。
电话接起时她没注意到怎么摁了免提，谢南的声音就这么从手机里传过来：“少夫人，盛世股权变更的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总裁催得紧，生怕晚一秒您就跑了，您看，现在要不我就把合同送过来给您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您就把它签了，我也好给沈总交差。”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他本来想把自己名下所有财产都转给你的，但是他的所有财产清算估计要好几个月，不然今天签合同都够您忙的。”
舒念：“你晚上送到柏华府就好了。”
“好的少夫人。”
挂了电话，舒念无视那一堆各异的表情，跟文溪说：“考虑好了就跟嘉宁过来找我。”
文溪呆呆的眨了眨眼：“沈总，这是把盛世转给你了吗？”
舒念摊手。
楚嘉宁啥也不说了，先夸了一句牛x。
她目光扫了一圈，可惜今天江可可不在，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里筹钱去了。
她目光最后落到董凡身上，把阴阳怪气发挥的淋漓尽致：“有人要往舒念身上泼脏水，把它跟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牵扯到一起，想污蔑人家是小三，谁知道人家是盛世名正言顺的总裁夫人，污蔑不成，反而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一定是你的主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了吧？”
董凡总算是看明白了，舒念哪里是不小心按到免提的，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几个人在这里一唱一和羞辱她和云幼怡呢！
董凡磨了磨牙：“你也是宝梵的员工，这么骂桑总，你不觉得心虚吗？”
“我说他没有担当，哪一句冤枉了他？”
“我一定会告诉桑总，让他把你开除了！因辱骂上司、有损公司形象而被开除，你就等着赔天价违约金吧，就算你跟舒念关系再好，她会给你赔这个钱吗？你问问，她会吗？”
职场朋友而已，一旦涉及到核心利益，绝对鸡飞狗跳，舒念以前也就是个穷打工的，突然有钱了，她也不可能会随意挥霍。
董凡好整以暇的看着楚嘉宁这个小丑。
楚嘉宁却没有如她所愿，她耸了耸肩，表情甚至有点得瑟，“不好意思，我的合同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到期了，人事催我签约，我还没签呢。”
董凡气得想骂天。
本来之前楚嘉宁还有点犹豫的，这会儿是直接就开始收拾包裹。
去盛世扫大楼都比待在这里好。
文溪见楚嘉宁也要走了，看了一眼舒念，回到自己工位收东西。
旁边人讶然张了张嘴，“你合同也到期了？”
“我跟楚嘉宁前后一天进来的，来的那天我俩还吵了一架，差点打起来了。”
“哦！”那人想起来了，投来了羡慕的目光，“真好啊，咱们还在为前途发愁的时候，你们姐妹已经走到一处了，交对了朋友，少走多少弯路。”
楚嘉宁眉尾一扬，“那是！”
“说得那么委婉，分明是狗腿子抱对了腿。”董凡悄声嘀咕。
楚嘉宁耳朵很灵，笑了一声，“那恭喜你了，你抱错了腿，你的主子还在到处借钱呢，你有没有借一点给她？”
董凡脸转过去了，耳朵肉眼可见的红起来。
谁都知道她经常找办公室的同事借钱，楚嘉宁这话不是反讽吗？
办公室里的人听着她们吵，也不敢搭话，神色各异。
舒念见楚嘉宁没有落下风，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时间，策划部没什么杂音，偶尔有那三个女人在给大家分东西。
还从没见过这么多人同时离职的壮观景象，宝梵要破产的压抑感再次袭来。
舒念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把电脑里的文件全部拷贝到U盘里，U盘交给了陈星。
陈星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多说什么，接过了U盘。
舒念先抱着自己的东西下去，等楚嘉宁和文溪。
本来是要去跟颜竺道个别的，他们说她今天不在，她就直接走了。
走在电梯口的那个垃圾桶，她把手里的两样东西丢了进去。
是一个纯手工编织的卡通人偶，还有一条价格也不便宜的手串。
人偶是她刚刚实习的时候桑白给她编织的，那时候她刚刚去上班，情绪不太好，桑白去给她求了张符，之后亲手编了这个玩偶，把符塞在里面。
他跟她说，这个玩偶就是他，以后上班不开心了，就拿出来看看，就当他在她身边陪着她。
另外那条手串，是桑白给她过第一个生日买的，他说手串开过光，辟邪，也避小人，舒念想着家里就只有她和桑白两个人，不需要辟邪，公司小人倒是挺多，所以她就一直放在办公室桌的抽屉里。
从前珍之又重的东西，如今，她没有一丝留恋，全部丢进了垃圾桶里。
电梯下来，她走进去，没想到刚好和下楼来的凌菲妍撞上。
凌菲妍不动声色的看一眼她怀里抱着的盒子，笑道：“这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