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嘛,这种地方都是贫民,贫民就是贱民,为两颗米都能打起来的。
她鄙夷的往边上挪了挪,一边给司机打电话。
“开个车过来接我要那么长的时间吗?你是开车还是度假?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司机在那端卑微解释:“小姐,我刚刚送完先生,这一片又是最堵车的,请您再等几分钟好吗?”
“五分……啊!”
话音戛然而止,司机只当她又在装什么柔弱可怜,气愤得把手机砸座椅上:“催催催,急着去投胎呢,一天只知道装,根本不把人当人看,贱人,怎么不去死呢!”
云幼怡被一个飞来的瓶子砸中了额头,“咚”的一声巨响,她感觉脑袋都被人砸碎了
本来就一肚子火气,这飞来的瓶子就像一桶汽油浇在头顶。
她顾不得痛,转身就朝那桌子人怒道:“有病啊!”
“小妞?”醉醺醺的大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长这么漂亮的小妞!”
云幼怡后退,怒吼:“滚!”
“哟,还挺辣。”几个醉汉喝多了,腿脚竟然还利索,三两步上前牢牢抓住云幼怡,“小辣椒炒肉,我喜欢!”
“一群穷鬼,乡巴佬,别碰我!”云幼怡尖声叫,“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你们伤到我,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穷鬼”这样的字眼刺伤了那几个人,原本只是在她身上动手脚的,一个巴掌呼呼的就扇到她脸上去了。
“你爸是谁?你爸是谁你去问你妈!老子现在最恨听到这种话,有个爹了不起,会投胎了不起!你爸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你骂老子也是你没理!”
说完又往云幼怡脸上甩几个巴掌,当场就打得血从她鼻子里流出来。
云幼怡被打懵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她下意识想去找手机打电话。
“还想打电话是吧?”手里的包被人拽走了,一巴掌又呼到脸上来,她被打得跌倒在地。
原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男人一脚又踹到她肚子上。
紧接着又是一脚,两脚……
“你爹不是很牛x吗?你让他来救你!老子没爹没妈没老婆,烂命一条就是干,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有爹的有多能扛!”
眼看着云幼怡只剩一口气了,旁边的才将人拉住:“算了算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不远处,奔驰商务车里的司机缓缓抽完最后一口烟,烟头从窗户丢出去,这才捡起副驾上的手机拨过去。
“先生,咱家小姐被人打了!您快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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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休假两天回去就听说云幼怡被人打了。
楚嘉宁一改往日活人微死的状态,高兴得像只快乐的小鸟,在请整个策划部办公室的人喝咖啡,连江可可的工位上都放了一份。
“楚嘉宁,彩票中奖了?”
“有比中奖更高兴的事情,人逢喜事精神爽,请大家喝一杯!”
她乐呵呵的哼着歌,走到舒念面前:“云幼怡被人打了。”
舒念:“进大门就知道了。”
楚嘉宁笑呵呵把咖啡递给她,又问:“车呢?”
舒念:“什么车?”
楚嘉宁压低声音:“昨天小男朋友送的车。”
“在停车场。”舒念嘿嘿一笑。
“下班带我去兜兜风,我请你吃晚饭。”楚嘉宁碰碰她的肩。
“你自己也有车。”
“我那十来万的小破车,算了吧,不用兜风,平时就灌风。”
“你知道现在的打工人靠自己的努力全款买一辆十来万的车有多牛吗?”
“不知道。”
舒念:“……”
文溪也凑过来,“也带我兜兜风,我请你喝奶茶。”
舒念:“那好吧。”
一阵香风刮过,江可可提着包包扭着腰进来,张嘴就问:“停车场看到个特好看的奥迪,你们知道谁的车吗?”
“不知道。”
“哟,还有咖啡,谁买的?”
她旁边人朝楚嘉宁的方向努努嘴。
江可可放下咖啡,没说什么,依旧在问那个车。
“好好看的冰莓粉,这个停车场就咱们公司的人在停,打听一下总能打听出来,我得问问她在哪里定的。”
“怎么,你要买啊?”董凡故意挤高声音,“可别是定制的啊,像我上次找人问衣服,谁知道人家是限量版的呢,让我丢了好大一个人!”
“什么限量版,也就骗骗你这种刚毕业的大学生。”江可可知道这件事,不屑的对舒念那边翻了个白眼,“衣服嘛,随便找一件来充数也没人看得懂,车就充不了了。”
江可可知道舒念跟桑白谈过,尤其是听过舒念当年追在桑白后面毫无底线的故事后,对她就更是嗤之以鼻。
一个被桑总甩了的替身而已。
以前她只觉得舒念一身穷酸样,现在才知道她不仅没钱,还脸都没有。
两人声音不大,足够办公室大半的人都能听到。
董凡挑起眉头笑了笑,配合着江可可嘲讽,声音尖尖细细的:“可可姐,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衣服可以冒充大牌,车就充不了,总不能站在车前说这车是我的,也要钥匙打得开才是!”
楚嘉宁要说话,被舒念扯了一下衣袖:“算了,狗咬你一口,你去咬她也得咬一嘴毛。”
楚嘉宁翻了个白眼。
江可可喝了一口免费的咖啡,嗤笑:“无能狂怒。”
第一口咖啡才喝下去,被人伸手过来抢了过去。
楚嘉宁把咖啡丢进垃圾桶里:“喂老鼠都不给你。”
“你有病吧!”
“好了好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你看看你们,天天吵架,办公室的发财树都要被你们吵死了。”
陈星几人眼看要打起来了,急忙过来劝架。
发生了这么个小插曲,丝毫不影响大家心情好。
云幼怡在医院,听说现在还在手术室,桑白也在医院陪着,空气里没有讨厌的人,呼吸都舒畅了几分。
下午一下班,楚嘉宁和文溪拽着舒念就冲去打卡。
“兜兜风,咱们去吃酸汤火锅,嘶,日子可真有盼头!”
楚嘉宁连自己的车都不要了,三人往停车场走,走到一半,文溪说:“后面有人在跟着。”
楚嘉宁眉眼飞扬,“跟着就跟着呗,无非就是有些人想看看车主是谁,让她看,让她知道什么是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