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别人对她有目的,她就能拿到好处。
董凡把她朋友推出去,把电梯门关上。
楼下有人摁电梯,俩人又坐着下去。
“我知道舒念也让云秘书丢过脸。”董凡轻哼一声,“一个靠男朋友的人,一朝得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到处得罪人。”
她跟着云幼怡一起骂舒念,跟她站在同一战线上。
云幼怡打开钱包,趁着电梯还没来的时候,掏出一沓钱给董凡。
董凡掂了一下,大概有一万。
她问:“云秘书,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云幼怡的声音依旧温柔,似能包容万物:“傻瓜,什么做什么?我刚刚听舒念说你欠她三千块,你先拿着去还给她吧,免得她又在大庭广众下拿这钱说事来羞辱你。”
董凡拿着钱,心里感动得不得了。
大家都说云秘书是好人,果然不错。
……
董凡把钱砸到舒念办公桌一会儿,办公室里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她把钱收起来。
楚嘉宁一边放包包,一边盯着她啧啧咂舌:“自从过了个年,你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这衣品是直线上升啊!”
文溪也啧啧咂舌,“说吧,那天山顶上到底有什么?”
舒念一脸懵逼:“什么山顶上有什么?”
文溪认真说:“电视剧都是这样的,要成大器者,必先上趟山。”
舒念也认真想了一下:“我记得的好像是,都掉进了山谷?”
“哦。”文溪摸摸脑袋,“那你那天是不是掉下了山谷,最后拍的照片象征浴火重生?”
舒念无语:“少看点电视剧,脑袋都看坏了,正常情况下如果我摔下山谷,这会儿你应该是在新闻上看到我。”
文溪:“有道理。”
舒念照常打开电脑,心里却好像始终被什么东西压着,沉沉的,闷闷的。
这种感觉从吃早餐的时候就有了。
楚嘉宁碰了碰她的胳膊:“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那天到底是跟谁去爬的秦山?不会还是一起逛超市那个吧?”
舒念:“这个很重要吗?”
“那当然。主要是想知道你跟男人还是女人爬的。如果是跟男人爬山,证明你结婚有望。”
舒念再次无语:“爬个山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那可不?爬山这项运动,最考验感情。爬得好的感情迅速升温,爬得不好的感情迅速破裂。你那组照片很明显感情没有破裂啊。如果是男的,现在应该在热恋,要不了多久估计得结婚,那我现在就得开始准备份子钱了。”
“如果是女的?”楚嘉宁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问,“念念,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爱人的眼睛是最好的镜头?”
“啥意思?”
“意思就是说,照片是爱的具象化,照片有多美,那人就有多爱你。”
“哦,所以,如果是女的,那女的指定是觊觎我的美貌?”
楚嘉宁扶额:“也未尝不可。”
文溪也凑过来:“那完了,我身边的女的都恨不得我死,每次都把我拍得像一坨狗屎,还说我本来就长那样。”
楚嘉宁唇间压抑着笑声,憋得脸都红了。
“笑死你得了。”文溪没忘记她们的初衷,又问,“所以那天爬山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舒念想了一下,说:“男人。”
“是年前一起逛超市那个?”文溪捂住嘴巴,“你还跟他谈啊?你不是说不是男朋友?”
只要跟云幼怡扯上关系的,她们都没什么好感。
舒念“嗯”了一声,“马上就要掰了。”
说完这句,胸口那股闷闷的感觉又重了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门口忽然有人敲门叫她:“舒念,去一下桑总办公室。”
舒念感觉脑袋上炸开了花。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桑白和云幼怡。
**
三十八楼总裁办公室。
舒念进去,有几人陆续出来,到最后办公室里只有她和桑白。
桑白抬头看她。
她今天穿浅绿色短款羽绒外套,下面一条米色短裙,脚下一双白色休闲鞋,堆堆袜套在脚踝处。
显得中间露出的那截腿又细又长,白得发光。
她头上戴了个奶白色的毛线帽,脸本来就小,这帽子戴上就更显脸小。
小小的脸上全是五官,精致漂亮。
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这个冬天走在路上时常碰到这样的穿搭,是最寻常最网红风的穿搭,可是穿在她身上就是很漂亮,很惊艳。
她这个年过得状态明显不一样了,从昨天开始他就发现了。
他惊异于她这种变化,却又莫名感到害怕。
想脱口说出的话忽然在嘴边被拦了下来,他想到那天在茶水间被她兜头泼下的热水。
于是话转了个弯,就软和了不少:“你怎么穿成这样?”
舒念淡淡的:“公司对着装没要求,只要不是裸奔。”
“可你是在上班,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样子,你成何体统?”
舒念怀疑桑白是跟他妈生活在一起太久了,说话一股妈味。
“桑总每次叫我来都要先对我一番品头论足,我认为有这个空闲你应该先思考一下如何让宝梵兴盛起来。桑总从前总教训我要有鸿鹄大志,怎么到你身上全是这些婆婆妈妈的小事?”
桑白看着她一张小嘴叭叭叭,浅粉色的唇釉,泛起晶亮水润的色泽,像春天里熟透了的樱桃。
叽里咕噜说什么听不到,就是突然很想亲她。
是这么想的,他也是这么行动的。
舒念看到他过来了,但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的往后退几步。
桑白被她退几步的动作刺激到,猛的上去拽住她,唇便碾了上去。
唇齿间都是她香甜的味道,桑白越吻越深,身体里一股邪火在窜动,他这才发现,自己其实挺想她的。
这些年冗长的岁月里,动情的不止是她。
他正想更深一步时,舌尖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桑白吃痛松开她,口腔里弥漫开一阵腥甜的味道,他抽出手帕一擦,全是血。
一盆冰渣子兜头泼下,刚刚升起的那股情欲全被冷透了,他盯着舒念,目光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