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核心崩解后的第三日,南疆十万大山突然降下血雨。雨水渗入土壤后,地面裂开无数暗金色的缝隙,缝隙中传出低沉的嘶吼,仿佛有巨兽在地下挣扎。裴砚怀中的镇魂铃残片烫如烙铁,幽蓝光芒在地面投射出扭曲的火刑架图案——刑架上绑着的,竟是身披星渊战甲的初代宿主虚影。
“这是‘焚天裂隙’的征兆。”苏晚展开被血雨浸透的古籍,书页上的文字遇水显现:“当深渊之力与地脉之火融合,将诞生焚尽万物的混沌业火。而裂隙核心,藏着能操控地脉的‘炎狱核心’。”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山体崩塌的轰鸣,一道数百丈高的暗金色裂隙冲天而起,裂隙中喷涌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燃烧着幽紫色火焰的混沌物质。
两人疾驰至裂隙边缘,却见裂隙周围站满身披赤鳞甲的“炎狱守卫”。这些守卫的皮肤下流淌着液态火焰,手中的长枪挥动时,能掀起焚尽星渊之力的业火风暴。裴砚挥动碎星锏残片,银白光芒撞上业火的瞬间,竟被转化为诡异的青黑色火焰,反烧而来。
“它们的弱点在眉心的炎晶!”苏晚银香囊星链化作光盾抵住火焰,霜魄弓凝聚出冰蓝箭矢。箭雨穿透守卫眉心的刹那,炎晶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两人掀飞。更糟的是,裂隙中的混沌物质开始凝结成巨大的“炎狱魔像”,魔像的四肢由燃烧的山脉构成,胸腔中跳动着暗金色的“业火心脏”。
镇魂铃残片响起初代星渊宿主的告诫:“炎狱核心需以冰火之力平衡,但业火会不断吞噬净化能量。若无法在三炷香内封印核心,整个南疆将化为焦土。”裴砚将归墟印按在地面,星渊之力形成的防护罩刚升起,便被魔像的火焰拳轰出裂痕。苏晚的霜魄弓射出蕴含时空之力的冰龙,却在接近魔像时被业火蒸发。
混乱中,一个头戴青铜火冠的身影从裂隙深处走出。那人手中握着半块刻满炎纹的“焚天令”,令牌与炎狱魔像产生共鸣,魔像背后展开十二对燃烧的暗金色羽翼。“双生子,你们在幽冥界的挣扎不过是垂死挣扎。”黑袍人的声音从火冠下传来,“当炎狱核心苏醒,深渊之主将借地脉之火重塑真身!”
裴砚瓷化的手臂燃起三重净化火焰,试图对抗业火的侵蚀,却发现火焰接触魔像的瞬间,反而加剧了对方的力量。苏晚银香囊星链炸裂成万千净化光点,暂时驱散魔像周围的火焰,霜魄弓拉至极限,箭矢却在射出后被焚天令吸收。镇魂铃残片与裂隙深处的炎狱核心产生共鸣,显露出核心表面缠绕着五国城最古老的“焚世咒文”。
千钧一发之际,裴砚注意到炎狱魔像的羽翼排列成残缺的星渊卦象。他将七器残片按北斗七星方位抛出,残片在空中旋转,形成散发银白光芒的星渊轮盘。轮盘投射的光芒暂时压制住魔像的攻势,但黑袍人突然将焚天令插入魔像的业火心脏,整个裂隙开始剧烈震动。炎狱核心的火焰暴涨,将天空染成暗金色,南疆的植被在火焰中瞬间化为灰烬。
“必须毁掉焚世咒文!”苏晚的银眸中泛起血丝,银香囊星链渗出的净化雾气与裴砚的净化火焰融合,形成能对抗业火的“净世灵火”。两人顶着高温逼近炎狱核心,却见黑袍人驱使魔像发动最后的攻击。魔像的十二对羽翼同时展开,释放出足以焚尽一切的“焚天业火阵”...
焚天业火阵如潮水般涌来,所到之处岩石瞬间气化。裴砚将日月双生印高举,银白日光与冰蓝月光交织成盾,却在接触业火的刹那发出刺耳的爆裂声。苏晚的银香囊星链渗出的净世灵火在高温下剧烈摇曳,霜魄弓凝聚的箭矢刚成型便被蒸发。黑袍人站在炎狱魔像肩头,手中的焚天令爆发出刺目红光,将业火阵的威力推向极致。
“这样下去不行!”裴砚感受到体内星渊之力如沙漏般飞速流逝,瓷化的手臂开始出现熔毁迹象。镇魂铃残片突然发出急促的震颤,幽蓝光芒中浮现初代星渊宿主的残像:“以霜魄引地脉之寒,借归墟镇焚世之炎,双生共鸣,方破困局。”苏晚心领神会,银香囊星链化作万千银丝刺入地面,霜魄弓凝聚出蕴含地脉寒气的冰魄箭。
冰魄箭射中裂隙边缘的瞬间,十万大山深处传来冰川开裂的轰鸣。无数冰棱破土而出,与业火阵碰撞出漫天白雾。裴砚趁机将归墟印嵌入炎狱魔像胸口的业火心脏,双生血脉注入的刹那,魔像的动作。黑袍人见状,驱使魔像自爆,十二对羽翼轰然炸裂,暗金色的火焰碎片如流星雨般坠落。
苏晚银香囊星链织成光网,拦截下大部分火焰碎片,霜魄弓射出的冰盾却在高温下迅速消融。裴砚挥动碎星锏残片,以星陨结界护住两人,七器残片在头顶旋转,组成临时的防护罩。然而,炎狱核心表面的焚世咒文在黑袍人的催动下愈发炽烈,整个裂隙开始下沉,露出更深处的地脉核心——那里燃烧着一团暗金色的“混沌火种”,火种表面缠绕着深渊之主的虚影。
“原来炎狱核心只是幌子!”裴砚看着混沌火种,瞳孔骤缩。镇魂铃残片疯狂鸣叫,显露出千年前初代星渊宿主封印混沌火种的记忆:当时动用了半数星渊七器,才将火种镇压在地脉深处。黑袍人此时已将自己献祭给焚天令,令上的炎纹与火种产生共鸣,地脉开始剧烈震颤,南疆的山脉纷纷崩裂。
千钧一发之际,苏晚突然将霜魄弓插入地脉。冰蓝光芒顺着裂缝蔓延,与地脉中的岩浆产生剧烈反应,大量蒸汽升腾而起。裴砚抓住时机,将七器残片按五行方位排列,星渊之力形成锁链,缠住混沌火种。但火种表面的深渊虚影张开巨口,吞噬了大半锁链。
“裴砚,还记得镜渊中破镜的方法吗?”苏晚银眸闪过决然,银香囊星链化作净化之火,缠绕在自己身上,“破局,先破己!”她纵身跃入火种,霜魄弓在高温中化作冰蓝锁链,与裴砚的星渊锁链交织。双生血脉在混沌火种中剧烈碰撞,产生的能量波震碎了焚世咒文。
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焚天令寸寸崩裂。裴砚趁机将日月双生印与镇魂灯芯融入锁链,初代星渊宿主的虚影手持星渊神剑降临,三股力量合而为一,斩向混沌火种。当神剑触及火种的瞬间,地脉核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暗金色的火焰与冰蓝光芒相互吞噬,最终化作一颗散发柔和光芒的“炎渊结晶”。
裂隙缓缓闭合,南疆的天空重新露出湛蓝。裴砚与苏晚瘫倒在焦土上,七器残片黯淡无光却依旧温热。然而,炎渊结晶深处,一丝暗金色的纹路正在悄然生长,镇魂铃残片再次发出微弱的警报,预示着深渊之主的阴谋仍未终结...
炎渊结晶表面的暗金色纹路如蛛网状蔓延时,整个南疆的空气突然凝固。裴砚挣扎着起身,发现手中的日月双生印开始发烫,印玺上的星渊卦象与结晶纹路产生共鸣,泛起诡异的波纹。苏晚的银香囊星链自动绷紧,渗出的净化雾气在接触结晶的瞬间,竟凝结成尖锐的冰刺。
“不对劲,这结晶在吸收地脉残余的混沌之力。”裴砚的碎星锏残片悬浮在身前,银白光芒与结晶的暗金色相互抵触,发出滋滋的声响。镇魂铃残片突然剧烈震颤,幽蓝光芒投射出破碎的画面:在结晶深处,深渊之主的竖瞳正在缓缓睁开,每一道眼纹都与南疆地底的火山脉络相连。
黑袍人的残魂突然从灰烬中凝聚,他的身体半透明,布满被净化火焰灼烧的痕迹。“双生子,你们以为封印了炎狱核心就能高枕无忧?”残魂的声音像是从地脉深处传来,“炎渊结晶,是深渊之主重生的温床。当它吸收足够的劫火之力,整个九州都将沦为火海。”
话音未落,结晶表面轰然裂开,一只燃烧着暗金色火焰的巨手从中伸出。巨手所到之处,地面寸寸龟裂,岩浆喷涌而出。苏晚霜魄弓凝聚出蕴含时空之力的箭矢,箭尾系着裴砚用七器残片编织的净化绳索。箭矢穿透巨手的瞬间,火焰却顺着绳索蔓延,灼烧着两人的经脉。
裴砚强撑着将归墟印按在结晶上,双生血脉注入的刹那,印玺表面的星渊卦象与结晶纹路激烈对抗。然而,深渊之主的力量太过强大,归墟印开始出现裂痕。镇魂铃残片响起初代星渊宿主最后的记忆:“唯有以双生本源为引,将星渊七器彻底融合,方能斩断混沌根源。但此举,施术者将魂飞魄散...”
“裴砚,我们没有退路了。”苏晚银眸中闪过决绝,银香囊星链化作万千光点,融入七器残片。裴砚瓷化的手臂泛起最后的光芒,他将碎星锏、璇玑玉衡等残片一一抛出,七器在空中旋转,逐渐融合成一把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星渊终末之剑”。剑身上的星渊卦象与日月双生印共鸣,形成一道横跨天地的净化光柱。
深渊之主的巨手抓住光柱,试图将其捏碎。裴砚与苏晚同时握住剑柄,将全部的双生血脉与星渊之力注入其中。剑刃斩落的瞬间,整个南疆剧烈震动,炎渊结晶开始崩解,释放出的混沌之力与净化光柱激烈碰撞。黑袍人的残魂在光芒中发出不甘的嘶吼,最终化作飞灰。
当一切尘埃落定,炎渊结晶彻底消散,只留下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星渊种子。裴砚与苏晚的身影变得透明,他们的力量随着七器的融合消耗殆尽。“至少...我们守护住了九州。”苏晚的声音逐渐微弱,银香囊星链化作最后一缕星光,缠绕在星渊种子上。
镇魂铃残片发出最后的清鸣,幽蓝光芒照亮南疆的天空。在光芒中,初代星渊宿主的虚影浮现,他将星渊种子埋入地底,轻声道:“待双生血脉再临之日,便是星渊重兴之时。”而在遥远的混沌深处,深渊之主的笑声回荡:“这场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