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街巷笼罩在疫病的阴影下,白日里行人寥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药味与腐臭。裴砚、苏晚和沈二公子望着街边紧闭的店铺,以及墙角堆积的尸体,眉头紧锁。那些感染疫病的百姓,症状与二十年前的香疫一模一样——皮肤溃烂,双目赤红,口中念念有词,仿佛被某种邪祟附身。
“这疫病来得蹊跷。”苏晚蹲下身,用银针探查尸体,针尖瞬间变黑,“不仅与香疫症状相同,而且尸体上还有人皮灯笼残留的气息。看来,有人在借灯笼中的邪力,散播这场瘟疫。”
裴砚六指轻抚墙面,发现上面隐隐有青色符咒的痕迹:“这些符咒,与官窑祭窑夜的邪术如出一辙。幕后黑手正在利用各种邪术,将汴京推向深渊。”他突然想起人皮灯笼作坊中发现的账簿,那些朝中官员的名字,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疫病源头,同时查出朝廷中究竟是谁在暗中勾结外敌。”
三人循着气息,来到城东一处破败的宅院。宅院大门紧闭,门上贴着褪色的符纸,四周杂草丛生,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沈二公子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院内,十几个陶瓮整齐排列,瓮中装满了散发着恶臭的液体,液体表面漂浮着人皮残片,以及刻有青鸾符咒的瓷片。
“这里就是疫病的源头。”苏晚捂住口鼻,“这些液体应该是用人皮、骨灰和各种邪药混合而成,通过空气传播疫病。”她正说着,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众人迅速冲进屋内,只见一个身披黑袍的人正站在画架前作画。那人背对着他们,手中的画笔在画布上飞速移动,每一笔落下,画布上的人像便栩栩如生几分。待那人转过身,众人赫然发现,他的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面具的模样,竟是沈二公子。
“沈兄?!”沈二公子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
黑袍人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二公子,别来无恙啊。这张人皮,可真是好用,让我在汴京畅行无阻。”他手中的画笔一挥,画布上的人像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一群手持利刃的傀儡,朝着众人扑来。
“小心!这些是活人制傀!”裴砚瓷化的手臂燃起金色火焰,挥拳击向傀儡。火焰与傀儡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傀儡的身体虽然被烧毁,但很快又从灰烬中重生。
苏晚注意到傀儡关节处镶嵌的青瓷珠,与鬼窑女童瓷俑身上的材质相同。她掏出银针,刺向青瓷珠:“这些珠子是控制傀儡的关键!毁掉它们!”银针精准地刺入珠子,傀儡顿时失去控制,瘫倒在地。
黑袍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不愧是双生子,有些本事。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他伸手一挥,屋内的陶瓮突然炸裂,黑色液体如潮水般涌来。液体所到之处,地面迅速腐烂,冒出阵阵白烟。
裴砚六指结印,金色光芒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黑色液体的攻击。沈二公子则带人从侧翼包抄,试图抓住黑袍人。然而,黑袍人却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众人只觉眼前一黑,纷纷晕倒在地。
待裴砚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密室。密室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人皮面具,面具的表情各异,有的惊恐,有的愤怒,有的则带着诡异的笑容。苏晚和沈二公子也相继醒来,他们被绑在石柱上,动弹不得。
黑袍人缓缓走来,手中拿着一张崭新的人皮面具:“双生子,你们知道吗?这画皮之术,源自西域易容术,经过改良后,不仅能改变容貌,还能夺取他人的记忆和能力。”他将面具戴在脸上,瞬间变成了裴砚的模样,“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苏晚怒目而视:“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做这些?”
黑袍人哈哈大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二十年前的香疫案,如今的血瓷阴谋,还有这疫病的传播,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颠覆大宋。”他走到苏晚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而你,苏姑娘,你的身份可比你想象的要特殊得多。你以为你追查的只是一桩桩案件?不,你在一步步接近你父亲隐藏的惊天秘密。”
裴砚奋力挣扎,瓷化的手臂发出咔咔的声响:“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
黑袍人转过身,看向裴砚:“裴公子,你以为你的六指之力无人能敌?可惜,你不知道的是,你的力量,也在我们的算计之中。你养父,那位高高在上的枢密使,又何尝不是我们的棋子?”
就在此时,密室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大胆妖孽,放开他们!”众人定睛一看,竟是玉簟秋。她的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手中拿着一把古琴,琴弦上缠绕着金色的丝线。
“玉姑娘!”苏晚又惊又喜。
玉簟秋微微一笑,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响起,声波化作利刃,斩断了束缚众人的绳索。黑袍人见状,脸色大变,转身欲逃。裴砚趁机追了上去,六指凝聚全部力量,金色光芒如同一把利剑,刺向黑袍人的后背。
黑袍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他的身体开始迅速腐烂,化作一滩血水。在他的尸体旁,掉落了一块刻有“五国城”字样的令牌。
玉簟秋走上前来,神色凝重:“双生子,你们必须尽快离开汴京。五国城的阴谋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而你们,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她看向苏晚,“苏姑娘,你父亲留下的秘密,就在五国城。只有揭开这个秘密,才能真正阻止这场阴谋。”
裴砚握紧拳头:“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我们都不会退缩。汴京不能沦陷,大宋也不能亡。”
苏晚点头,眼神坚定:“玉姑娘,多谢你出手相救。但我们不能离开,我们要先控制住疫病,保护汴京的百姓。”
玉簟秋欣慰地笑了:“好,我帮你们。这画皮之术虽然诡异,但也有破解之法。我们可以利用它,找出隐藏在朝中的内奸。”
夜幕再次降临,汴京的危机仍在继续。裴砚、苏晚和玉簟秋等人,带着新的使命,踏上了寻找真相的道路。而那隐藏在画皮之下的玄机,以及五国城的秘密,正等待着他们去一一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