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疫病在玉簟秋的协助下暂时得到控制,街道上仍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裴砚、苏晚与沈二公子在临时搭建的医馆内整理线索,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呜咽声穿透窗棂,如泣如诉,令人毛骨悚然。
“是骨哨声!”苏晚手中的银针应声而颤,这声音与在城隍庙遭遇邪道时听到的如出一辙,也和她幼年记忆里那诡异的祭神曲高度吻合。她冲到窗边,只见夜色中几道黑影正抬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朝着城门方向疾行,骨哨声正是从那里传来。
裴砚六指瞬间泛起金光:“追!这声音能操控人心,务必小心。”三人带领着一队精锐士兵,悄悄跟在黑影身后。队伍中的士兵们神情紧绷,手中的武器握得死死的,他们都见识过骨哨声的可怕威力。
跟至城外乱葬岗,黑影们将棺材放入一个新挖的墓穴。裴砚等人正要上前,骨哨声突然变得急促尖锐,原本安静的乱葬岗竟传来无数亡魂的哀嚎。那些早已入土的坟墓开始震动,一具具骷髅破土而出,它们的关节处都嵌着青绿色的瓷片,眼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这些骷髅被邪术操控了!”沈二公子大喊一声,挥剑迎向最近的一具骷髅。然而他的剑砍在骷髅身上,只溅起几点火星,骷髅却毫无损伤,反而伸出枯骨般的手抓向他的咽喉。
苏晚迅速掏出冰裂纹瓷片,瓷片在月光下泛起柔和的白光,暂时压制住了部分骷髅的行动。裴砚则锁定了骨哨声的来源——一个躲在树后的黑衣人。他纵身一跃,金色火焰在六指间熊熊燃烧,朝着黑衣人扑去。
黑衣人见势不妙,将骨哨放入口中,吹出一阵更为诡异的音律。霎时间,所有骷髅身上的瓷片都发出耀眼的青光,它们的动作变得更加敏捷,如潮水般涌向众人。更糟糕的是,士兵们开始捂住耳朵,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显然是被骨哨声影响了心智。
“捂住耳朵,不要听!”苏晚大声提醒,但效果甚微。她突然想起在人皮灯笼作坊发现的“牵机药”,或许能以此破解骨哨的控制。于是她迅速取出携带的药粉,撒向空中。药粉随风飘散,接触到药粉的骷髅动作明显迟缓下来。
裴砚抓住机会,冲到黑衣人面前。黑衣人见无法逃脱,竟将骨哨捏碎,而后口中念念有词,身体开始膨胀。“不好,他要自爆!”裴砚大喊一声,迅速将众人推开。一声巨响过后,黑衣人化作一团血雾,而那些骷髅也纷纷倒地,失去了行动能力。
在清理战场时,苏晚在棺材中发现了数十个崭新的骨哨,每个骨哨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更令人震惊的是,棺材底部刻着“五国城专供”的字样。“看来,这些骨哨是五国城阴谋的重要一环。”裴砚神色凝重地说道。
回到汴京后,众人开始研究这些骨哨。玉簟秋仔细端详着骨哨上的符号,突然脸色大变:“这些符号我曾在红袖招的古籍中见过,它们是一种古老的邪术咒语,能将吹奏者的怨念转化为操控他人的力量。”
沈二公子皱着眉头:“可就算知道了这一点,我们要如何破解?总不能让所有人都捂住耳朵吧。”
苏晚陷入沉思,她想起在第一卷中与星渊力量对抗的经历,那些能净化邪祟的力量。“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种纯净的音律,来对抗骨哨的邪音。”她说道,“玉姑娘,你精通音律,能否一试?”
玉簟秋点头,取出她的古琴。经过反复尝试,她终于找到了一种特殊的曲调,当琴声响起时,骨哨竟发出刺耳的共鸣,无法再吹出邪音。“成功了!”众人兴奋不已。
然而,还没等他们松口气,皇宫方向突然升起几支信号箭。一名士兵急匆匆赶来:“不好!宫中发生异变,几位大臣突然发疯,在朝堂上大开杀戒!”
裴砚握紧拳头:“看来,敌人已经等不及了。他们想用骨哨控制朝中大臣,发动政变。”
苏晚将冰裂纹瓷片和调制好的药粉收好:“我们立刻进宫。这次,一定要彻底粉碎他们的阴谋。”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皇宫,只见宫门紧闭,里面传来阵阵厮杀声。守门的侍卫眼神空洞,显然已被骨哨声控制。裴砚六指结印,金色光芒化作一道屏障,挡下了侍卫们的攻击。苏晚则趁机将药粉撒向空中,玉簟秋同时奏响古琴,化解了骨哨的影响。
进入宫中,他们发现朝堂上一片狼藉,几位大臣手持武器,疯狂地攻击着其他人。而在宫殿的角落,一个戴着青铜傩面的人正悠然地吹着骨哨,此人身上的气息与画皮玄机中出现的黑袍人极为相似。
“又是你!”裴砚怒喝一声,冲了上去。青铜傩面人却不慌不忙,吹出一阵更为复杂的音律。霎时间,宫中的梁柱、地砖上都浮现出青鸾符咒,整个皇宫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邪术阵。
苏晚、玉簟秋和沈二公子也纷纷加入战斗。苏晚的银针、玉簟秋的琴声、沈二公子的长剑,与裴砚的六指之力相互配合,与邪术展开激烈对抗。然而,青铜傩面人的音律太过诡异,众人渐渐陷入苦战。
千钧一发之际,苏晚突然想起骨瓷碗上的“以魂饲釉”,她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冰裂纹瓷片上。瓷片光芒大盛,与玉簟秋的琴声产生共鸣,形成一股强大的净化之力。裴砚趁机发动全力攻击,六指凝聚的金色光芒如同一把利剑,刺向青铜傩面人。
随着一声惨叫,青铜傩面人倒地不起,他的面具碎裂,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在他身上,众人发现了一封密信,信中详细记载了五国城与朝中内奸的勾结计划,而信的落款,赫然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名字——枢密使,裴砚的养父。
看着手中的密信,裴砚的心情无比复杂。但他很快就振作起来,眼神坚定地说道:“无论前方是谁,我们都要守护大宋。五国城的阴谋,必须终结于此!”
夜色渐深,皇宫中的危机暂时解除,但众人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而那神秘的五国城,又究竟隐藏着怎样可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