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轻的没什么重量,手碰到才发觉衣裳空荡的惊人,江宴辞皱眉,这人平时是没吃饭吗?
想到刚才没听清的话,江宴辞四周看了一眼,见没人,咳了一声不自然问道
“刚才你说的心悦的人是谁?”
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动了一下,江宴辞本就心慌险些没抱住,在人臀部拍了一下
“别乱动”
沐雨把脸埋进人怀里,露出来的耳朵通红,
没听到回答有些可惜,但难得一见沐雨这般模样。
“江宴辞”
“嗯?做什么?”
“江宴辞”
沐雨只是又闷闷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弄得江宴辞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了清净江宴辞没住在百花山庄安排的地方,吩咐人在郊外找了处宅子,
江宴辞没用法术,就这么抱着人一步步的向宅子走去,步伐迈的很慢,心里竟有些希望这条路永远也不要有尽头。
“沐雨,当年的事你可有半分后悔?”
江宴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声音在发抖,怀里的人望着他没说话,片刻后江宴辞叹了口气
“算了,你这醉鬼能知道什么?”
走到半路,怀里的人吸气声加重,江宴辞一时沉浸在回忆中,直到感受到怀里的人在细细的颤抖才回过神来,只见沐雨刚才因醉酒而染上绯红的脸此刻又是一片惨白。
“沐雨,你怎么了?”
怀里的人紧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丝痛呼,嘴唇很快被咬破了,
江宴辞忙找了处停了下来,伸手把他嘴掰开,把自己的大拇指嵌了进去
“别咬”
手探上了人的脉搏,气息十分絮乱,磅礴的灵力输入他身体中
嘴唇被强制掰开,几声痛呼抑制不住的溢出,生理性的泪水砸在江宴辞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头一震,灵力的输出半点没安抚到沐雨,他整个人抖的更加厉害,
终于,在一阵闷咳后喷出一大口鲜血,血将纯白的衣袍染红,红到江宴辞看不清眼前的人,
输送灵力被打断了,江宴辞竟不敢伸手去碰眼前的人,沐雨的脸色白的几乎透明,整个人好似随时都要消散一般
绕过刚才沐雨捂着的腹部,江宴辞小心翼翼的重新将人抱了起来,催动灵力朝着宅子的方向而去,
许是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沐雨伸手抓上眼前不停飞舞的衣带。
“我好疼啊,江宴辞”
一字一句,几乎把江宴辞的心脏敲碎,他有多久没听见沐雨说疼了呢?明明以前是连被蚊子咬了个包都受不了的人怎么就变成了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子。
究竟是有多疼啊?阿雨。
“宗主”
守在院子的孟辰连忙过来,看着脸上难掩焦急的宗主和他怀里昏迷不醒的沐雨,心里有一阵惊喜,难道宗主终于了结沐雨的性命。
“去找朱海”
“啊?”
孟辰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啊”
“是”
孟辰沉着脸色,不敢忤逆,宗主果然还是下不了手,朱先生是圣雪宗最好的医者,有了他沐雨是死不了了。
……
“他怎么样?”
江宴辞语气沉沉,目光始终不曾移开,
朱海眉头始终皱着,有些犹豫,
“有话直说”
朱海叹了口气,白胡子都皱在了一起,
“宗主,属下观沐大人脉象只是有些混乱,是旧疾发作,按理说不至于疼到如此地步啊,宗主刚才说沐大人旧疾发作时捂着腹部,属下得看一下才知是何原因。”
江宴辞听后安慰的拍了拍沐雨的背,看他眉宇间松缓了些才伸手解开了人的衣带。
身体白的晃眼,比想象中还要瘦,刚才抱着都硌人,江宴辞周身的气势阴沉了些,看来这次后得找个人盯着沐雨吃饭。。
突然有个东西掉出来了,江宴辞看清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是一块通体莹白的玉佩,沐雨及冠时自己送他的生辰礼物,玉佩的材质不是很好,根本配不上翩翩如玉的少祭司。
但那是自己当时自己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他还以为这玉佩早就不在了。
朱海在一旁,落在沐雨腹部上的目光说得上哀戚,只可惜江宴辞现在的注意力都被玉佩吸引去了。
朱海正欲说什么,就对上了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沐雨的视线,对方朝他摇了摇头,扬起一个苍白的笑。
“宗主,沐大人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旧疾发作,属下待会儿为沐大人开几贴药,煎好服下便好。”
江宴辞抬手摸上沐雨的脸庞,闻言挥手,
“行了,退下吧”
沐雨感受着脸上的触感,这次毒发好像没那么痛了,好像一场梦,又苦又甜
孟辰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咬紧了牙齿按捺下心底的愤懑。
“何事?”
江宴辞给沐雨掖了掖被子,淡淡开口道
“宗主”
孟辰“嘭”的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宗主,属下实在不解,您明知沐雨心思不纯,当初要不是他您也不会……”
“噗”
孟辰被一股大力掀飞,狠狠的撞在一旁的桌子上,茶杯顿时碎了一地。
果然无论过去多久这事都是宗主的逆鳞,孟辰立马翻身跪直,忍着身上的疼痛
“宗主,近日又有不少大祭司的门徒大肆宣扬对您不利的时候,您何不借机除掉沐雨,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江宴辞垂眸看他,巨大的威压几乎让孟辰几乎是趴在地上,
“此事我自有定夺,没我指令不准行事。”
“宗主,您是不是喜欢沐雨?”
孟辰豁出去问道
“不可能”
江宴辞语气冷冷,但面上却带着一丝茫然。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