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槐回到清河居就看见玄冥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整个人都被一股低气压笼罩,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兄说的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并未怪你”
玄冥抬眸,眼眶红红的望着他,伸手环住洛清槐的腰,
“小仙君”
“嗯”
洛清槐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玄冥被他这小心翼翼的动作逗笑了,
“小仙君,你在哄小孩吗?”
洛清槐勾了勾嘴角,玄冥比自己小上好几岁,在不是小孩是什么?
“哄好一点了吗?”
玄冥耳垂瞬间就红了,小仙君怎么越来越会撩了?脑袋在人腰上蹭了几下
“不哄也会好的”
闭了下眼睛,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小仙君,让我的两个心神融合吧。”
洛清槐愣了愣,
“你怎么……”
“他也是我,玄冥注定会爱上洛清槐,仔细想来确实对他有些不公平,所以小仙君,让我们融合吧,我们的爱分不出高下,只希望小仙君永远被爱。”
洛清槐眼睛一阵酸涩,伸手抱住了玄冥的脑袋,其实内心忐忑不安的不止有玄冥一个人,一个人在孤云山长大,陪着自己的许多事物都消散了,他刻意的模糊每个灵宠的名字,这样离别的时候就能少一些难受。
所以洛清槐遇见喜欢的东西第一反应不是得到,而是权衡,他会想自己真的能拥有这件东西吗?而这东西又能陪他多久。
唯独想要与玄冥结为道侣一事,是权衡下之下的冲动,或许是玄冥望向自己的眼眸始终炽热滚烫,烧沸了他这颗早已沉寂多年的心,或许有些事不用考量过多,随心就好。
“我也爱你”
听见这话玄冥身体僵了一瞬,随后连忙抬起头来
“小仙君刚才说什么?”
洛清槐面红耳赤
“没听见就算了”
清河居内一时心跳如雷,玄冥手指都是麻的,小仙君刚才是说爱他吗?是比喜欢多很多很多的爱吗?他心里明白洛清槐的情意,但小仙君脸皮薄……
“小仙君,再说一遍好不好?”
洛清槐伸手推了推他,没推动,反而被玄冥带到了床上,清晰的看见那人颤抖的睫毛,洛清槐闭了闭眼睛,真是惯坏了。
“我也爱你,没听见就算了。”
洛清槐背后身去,身后那人厚脸皮的缠上来
“听见了,小仙君,我好爱好爱你”
洛清槐“嗯”了一声,耳朵更红了。
“关于两个心神如何融合的事还得问一下眠梦。”
“好,等小仙君可不能反悔啊,等把心神融合再打跑灼临渊后就得跟我成亲。”
“不反悔”
洛清槐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真的快要有道侣了,想到是玄冥,心底多了几分期待。
“过几日是百花山庄庄主郑坤的生辰,他会宴请各派参加,师兄派我去,认为火离一族可能会在宴会上动手脚,明日启程。”
玄冥点头
“好,我和你一起去。”
没听见洛清槐答应,玄冥嘴角一瘪,哀怨道
“又要抛弃我?”
洛清槐有些好笑道
“不是抛弃你,你先回魔界问问眠梦如何融合两个心神,我们在百花山庄会合。”
玄冥拗不过洛清槐,狠狠的按着人欺负一通后还是答应了。
玄冥走后,洛清槐摸着酥麻的嘴唇发了会儿神,直到感应不到玄冥的气息后才起身,手中淡蓝色的灵力注入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花瓶,白光闪过,书架缓缓移开,洛清槐踏进了通道里,下一瞬书架又合拢了,半点看不出痕迹。
暗道旁边点着蜡烛,终年不灭,最后来到一处空旷的石室,四周是堆积成山的古籍,以及一些高阶法器,随便一件在大境上都是惹人哄抢的地步,整间屋子略显杂乱,唯一整齐的是石壁上挂着一幅画像,
那画像连一丝褶皱都不曾有,由此可见它的宝贵程度,可惜画像被一层白纱罩着,隐约可见是一个人的背影,师父交代过不许揭开这层白纱。
这暗室是师父告诉他的,说密室的主人便是那幅画像上的人,连师兄也不知道这里的存在,小时候不解,长大后洛清槐慢慢就明白了,这里的一切东西都不像是这个大境的。涉及到三界事无巨细的古籍,甚至连各门派的独家秘籍也有拓印,……还有上修界。。
据说只有横肆剑仙飞仙到的上修界。
这个地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否则师父会很危险,或许整个大境都会因此动荡不安。
至于玄冥,洛清槐并非不信任他,而是师父老早就交代过,任何一个魔族进入这里都会魂飞魄灭,也不知魔族和这密室的主人有何深仇大恨。
洛清槐在案板前坐下,将灵力注入一个类似灯笼的东西,下一瞬灯笼就泛起了白光。师父先前说过若有急事可用这个找他
自己魂魄的事应该算急事吧,在鬼界深渊的时候他察觉到了灼临渊对他的试探,也注意到了那股突然出现的力量,自那之后他心里就时常不安,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了。
这股力量一直在自己神魂里而自己竟从未察觉,洛清槐皱眉,或许这股力量与唤醒玄冥的是同一股,
灯笼足足疗亮了半刻钟,连师父的声音都没传来,洛清槐垂下眼眸,难道师父遇到什么不测了?可这大境根本没人能伤到师父,师父也许只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
……
“横肆,你闹够了没有?”
时屿嗓音沙哑,用尽全力推开罩在自己身上的人,小槐儿在找他,难道出了什么事?
横肆眼眸里没有丝毫情感,冷冷的看着身下的人,一头白发散落在被褥间,额前碎发被汗浸湿,贴在脸颊上平添了几分色气,此时人在瞪着他,
“是谁在闹?”
时屿有些心虚,
“当年的事就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扮作女子来骗你,我向你道歉,行了吧?再说你也关了我这么些天,就算我们两清了行吧。”
“两清?”
横肆语气陡然冷了下去,
“时屿,就这么些天你跟我谈两清?”
时屿欲哭无泪的抬手捂住眼睛,腰酸腿疼,浑身跟散架了似的,头一次这么后悔招惹横肆,咬咬牙道
“那你说多少天才够?”
目光落在时屿手上那被衣带捆出的红痕上,横肆心里的气消了一些。
“自然是我找了你多久,你就的还我多久。”
时屿心里一个咯噔,
“你……你找了我多久?”
横肆勾了勾嘴角,这是这几天来他唯一露出的笑容,时屿猝不及防的被晃了下眼睛,以前横肆虽然性子冷,但也爱笑,怎么再见就变了呢?原来成仙也会不开心吗?
不过一瞬横肆的嘴角就降了下来,
“没多久,也就三万年”
“三……三万年”
时屿脸色顿时白了,想到这些天横肆的所作所为,只觉得真要三万年,自己怕死的不能再死了,时屿有些恍惚,他怎么也开始看不懂横肆在想什么了,明明以前……
“不行,三万年我会死的。”
“放心,如今我已成仙,与我双修对你有利无害,只是身体要受些累。”
横肆目光落在他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痕上,语气有些揶揄。
时屿:“……”
刚想说自己可以用其他东西给他赔罪,横肆就覆了下来,将他严严实实的遮住,手禁锢着那被衣袖捆着的手,
“小槐儿找我……”
时屿瞳孔涣散,声音有些黏糊,
“养了这么多年也够了,以后不准管他 ”
横肆眼里闪过一阵暗芒,什么时候这人对自己也这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