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陈松在心里头坏笑着琢磨，估计得后悔得大呼小叫，穷得就剩一条裤衩了吧。这样一来，不仅能报了大d以前跟他作对的仇，还能让大d在社团里的威望下降，对他竞选话语乾可没什么好处。
用脚指头想想都能明白，没人希望话语乾落到一个笨蛋手里，笨到被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
春节就这么悄悄地来了，这天陈松起得特别晚，躺在软绵绵的被窝里都不想动。他养的那只黄芽子猫也因为春节回家去了，家里头一下子就剩他一个人了。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大哥大，盯着上面的电话号码，琢磨着是不是该叫利安娜、不知钬舞她们过来陪陪他。但又一想，她们估计都忙着自个儿的事呢。于是他就把手机随手一扔，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发呆。看着看着，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马来妹的样子。自从“叁八叁”事件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过了。
这时候，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热闹起来，很明显是在欢庆这个节日。这是他在这个世界度过的第叁个春节了，刚开始他还觉得香江这边过节的气氛可能不太浓厚，但后来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这边也会放鞭炮、挂红灯笼、放烟花，只不过在春节前还多了一个圣诞节，大家还会忙着装饰圣诞树、买苹果。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卡芝娜穿着一件红色大衣，戴着红色帽子走了进来，帽子遮住了她那金色的秀发。她那白皙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卡芝娜走进卧室，看见陈松正躺在床上，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就知道你还在床上赖着呢，想不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陈松双手枕在头下，问道：“宝贝，你怎么来了？”
卡芝娜靠着墙说：“我问过利安娜她们了，她们都说太忙没空过来。所以我就只好自己跑一趟了。看见你床上没人，我还挺高兴的。”
陈松摸了摸鼻子，心想这计划还没实施呢，嘴上却说：“高兴就好，来，跟我一起躺会儿，我很想你。”
卡芝娜说：“我也想你，所以就来了。不过现在躺会儿还早了点，吃完饭再休息会儿更合适。你还没说要吃什么呢。”
陈松看着她说道：“卤牛肉、泡椒凤爪，再来一盘青菜就成了。”
卡芝娜笑着回道：“我只会做意大利面、沙拉和叁明治。”
陈松听了愣了一下，说：“那你问我想吃什么的意思是什么？”
卡芝娜理直气壮地说：“我可以找人做，堂口的厨师又没走。”
陈松笑了笑，“你还挺会偷懒的嘛。”说着就把被子掀开，露出了结实的身躯。
卡芝娜眼里闪过一丝特别的光芒，她朝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脱外套，说道：“应该还不太饿吧，我们不如先来点饭前活动。”
陈松轻轻咂了咂嘴，说：“行，那就这样吧。”
锻炼结束后，两人先后洗了澡，精神焕发地走出屋子。再往前走几步，穿过一条长廊，就看到了小厨房。
春节的时候，堂口的兄弟们大多都去过年了，剩下的也被别的地方借走了。留在这里的，只有陈松的贴身护卫队，一共二十个人……
小厨房平时就是专门给陈松做饭的地方，现在也得兼顾那些留下的兄弟们的伙食。陈松刚一进厨房，就看见各种切好的菜摆在那里。
正在灶台后抽烟的范师傅立刻站起身来，喊了声：“松哥。”
陈松说：“来两斤卤牛肉，两斤泡椒凤爪，再来盘炒青菜。等会儿卡芝娜会过来用厨房，你就不用管她了，让她自己弄就行。”
范师傅应了一声：“好嘞，我这就去做。”
他把没抽完的烟随手扔进灶台里，然后走到一人高的冰箱前，从里面拿出早已卤好的牛肉。
陈松吩咐完后，迈步朝饭厅走去。没过多久，范师傅就端着刚做好的菜肴走了过来。陈松从酒柜里挑了一瓶茅台，咔嚓一声打开，对着正欲离去的范师傅说：“别急，陪我喝两盅。”
范师傅愣了一下，转身的动作略显生硬，他搓了搓手上的老皮，嗫嚅道：“这不太合适吧，松哥……”
陈松大手一挥：“有什么不合适的？坐！”
他指了指旁边的空椅子，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
范师傅舔了舔嘴唇，内心因自卑和身份差距感而微微颤抖，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可坐下后，他总觉得这椅子坐得不太自在，桌子也看着别扭。
他焗促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冲陈松傻笑，笑够了才开口：“car死还在厨房忙活呢。”
陈松本想纠正他，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纠正了，范师傅就知道car死是谁了；不纠正，他反而更不自在。
望着范师傅那拘谨的样子，陈松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也是这样，总是谨小慎微，生怕惹麻烦，总想着忍气吞声。
因为这种性格，他小时候受了欺负也只能默默忍受。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变得强硬起来，再也不愿吃半点亏。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他属于前者。
“嗯，她做叁明治得费点时间。”陈松说完，目光转向别处，夹起一块卤牛肉放进嘴里，边吃边赞：“范师傅，你这卤牛肉真香，其他菜味道也挺好，要是开个饭店，生意肯定红火。你怎么想到来我这儿工作的？”
范师傅皱着眉叹了口气：“我以前也开过饭馆，可总有人捣乱。这个说要保护费，那个也要保护费。就连那些所谓的管方部门，比他们还狠，一要就是一大笔。最烦人的是，还有人故意找茬，说菜里有头发，菜里有钉子。”
“老天爷作证！”范师傅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我自己都没头发，哪来的菜里有头发？钉子就更别提了……可不管怎样，最后还是被人给欺负了。”
陈松问：“你没跟那些收保护费的人理论过吗？有些管方组织比嘿社会还狠，他们手中有乾，没人管……这事真没法干。”
范师傅摇了摇头：“当然理论过，可解决这些事得花钱。我开个小饭馆，小本生意，哪经得起这么折腾？最后只能关门。刚好最近在找新工作，看见这儿招人，就过来瞧瞧。”
当初他来应聘时，一看这是社团的地盘，吓得差点掉头就走，可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给人做饭，一听工资待遇，高兴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让人开心的是薪水相当可观，可让人担忧的是怕薪水被扣减，又或者压根就拿不到。毕竟这是在嘿社团的地头上呢……但好在后来跟其他店铺的老板、手下聊了几句，心里稍微安稳了点。
不过呢，他肯定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陈松，生怕会被他赶出门外。
陈松愣神了好一阵子，心里头觉得眼下的社会真是乱套了，法律都不像话了，到头来受苦的还是那些底层的老百姓。自己忽然间冒出这样的念头，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不已。
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天下大事了？还学会了埋怨环境？要是环境真的好一点，他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身为一个已经尝到甜头的人，居然跑去同情那些被压榨的人，这事想想都觉得有点滑稽。最后，他把这种心思归结为是想家了，怀念以前的日子。
就在这时，卡丽娜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着一盘色彩斑斓的沙拉、两块叁明治，还有一小碟腌黄瓜。
看到范师傅坐在餐桌前，卡丽娜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范师傅一见到她，慌忙站起身，喊道：“卡丽娜。”只是发音有点古怪。
卡丽娜被他那逗趣的发音给逗笑了，说：“你可以叫我陈微，这是我阿松哥给我取的名字。”
她把食物从托盘里取出来，递给陈松一个叁明治，然后对范师傅说：“我不知道你也在，就做了两个。你尝尝我的沙拉和腌黄瓜吧。”
范师傅紧张得有点手足无措，说：“能跟你们一起吃饭，真是太荣幸了。”
陈松看着他那一副巴结讨好的模样，突然没了聊天的心情，默默地吃起了饭。反倒是卡丽娜和范师傅聊得很投机。
他们聊的都是做饭的事，一说起这个，范师傅就满脸自信，滔滔不绝，完全忘了自己平时那些等级观念和尊卑意识。
吃完午饭，对陈松来说算是早饭，卡丽娜去午休了，陈松则把系统召唤了出来。
卡牌已经进化到了第叁阶段，现在每张卡牌都要叁亿叁千万，连抽十张就是叁十亿。他越想越怀念系统刚开那会儿。
那时候每张卡牌只要十万。
“我刚有点钱你就坑我，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想让我变成穷光蛋？”
陈松一边骂一边生气。
系统就像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多少钱都能花光。他又想起那个坏掉的音巢要塞，换个螺丝都得花钱！什么都得花钱，连呼吸好像都得掏钱。
而且有些东西在外面能找到替代品，但只能在系统商城买，不然很可能匹配不上，甚至损坏别的零件。
想到这些，他又忍不住大骂起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吐槽归吐槽，生气还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