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宴知随着部队到达福宁县大坝村时,村里的道路全都被山上冲下的巨石和泥土堵住,倒塌的树枝四处都是,山脚的人家几乎都被埋在了泥土下,形势极为严峻。
昨晚先到的一营士兵,此时正冒着大雨用铁锹奋力挖着脚下的泥土和石块,搜救埋在地下的村民。
“大家在这下车,前面的路都被堵住了,我们从这跑过去。”
眼前看到的,只是大坝村受灾的部分区域。
昨晚一营的士兵到了之后,这边灾情最为严重,就从这边搜救。
可经过一晚的大暴雨,村尾那头今早又发生了坍塌,更为严峻的是村尾那里有一条很宽的河流。
因为大暴雨,河上搭建的木桥被湍急的河水冲垮。那边的村民出不来不说,就连伤者都无法抬出来。
军区的医生一早只能用绳子绑住身子渡河,在那边暂时搭了一个简易的救治帐篷。
现在三营赶到灾区的士兵,不仅需要搜救出被困的灾民,还需要搭建一个简易的临时木桥,方便转移受伤的村民。
“是。”
沈宴知跟在士兵身后,冒着大雨拿着铁锹朝村尾跑去。
众人来到村尾,眼前是一条隔着村头和村尾的河流,滚滚的河水带着黄泥,浑浊又湍急。
三营的营长石峰看着眼前湍急的河水,胡乱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声音响亮沉重。
“十人一组,每组用一条长绳子绑在一起,间隔一米左右绑一个人,渡河。”
这条河有十米左右宽,河道虽然不深,但河水湍急,若是一个一个走过去,难免会出现被河水冲走的情况。
只有几人绑在一起,才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收到。”
沈宴知拿出背包里的绳子,率先绑在自己身上,让后递给身后的人。
“系上,递给后面的人。”
大家的动作都很快,没一会儿三营的人都各自分成组,并绑上了绳子,然后先后跳进河里。
沈宴知刚跳进河里,湍急的河水瞬间扑打在他脸上,眼睛里也是混着污泥的河水。
沈宴知胡乱擦了擦脸,甩了甩被雨水淋湿的头发,看向对面的河岸,快步摸索着朝对岸走去。
河水虽然湍急,但好在大家绑在一起,虽然被河水往下冲,但没有出现被冲走的情况。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众人上岸后,石峰大声道。
“江凡,你带着二十人去后山砍树,把木桥搭起来,其他人跟着我去搜救伤员。”
“收到,营长。”
沈宴知跟在石峰身后,朝重灾区跑去。
众人奔向倒塌的房屋前,拿着铁锹奋力开始往下挖,没一会儿,沈宴知突然听到虚弱的声音传来,他立即蹲下身趴在地上,确定下面有被困人员后,立即高声喊道。
“这里有伤者,来几个人和我一起挖。”
瞬间,四五个年轻士兵拿着铁锹跑过来。
几人又挖了一会儿,就看到一只枯瘦的手臂,众人瞬间一喜,开始奋力挖伤者四周的污泥。
几人合力,终于将奄奄一息的女孩从泥土里挖出来,沈宴知弯腰抱起女孩朝搭建着救治帐篷的方向跑。
……
遇记服装厂,制衣车间。
“吴婶,你是明天要请假对吧?”
郁蓉手里拿着这个月的排班表,看向吴桂兰。
吴桂兰才走到制衣车间门口,突然被郁蓉叫住,浑身顿时一僵,神色紧张攥紧手里的布包。
“蓉姐,明天我老汉出门帮亲戚家做活,家里孩子没人照顾,所以我得请下假。”
吴桂兰搓了搓手指,看着郁蓉神色闪烁。
“好的,家里有事正常,我这里给你记录了,后天回来按排班表上正常上班就行。”
郁蓉以为吴桂兰是因为请假的事紧张,忍不住轻声安抚她。
“一天时间而已,不会影响什么,你就安心在家照顾孩子。”
“谢谢蓉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吴婶回去路上小心。”
郁棠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
吴桂兰满是心虚避开郁蓉的视线,双手紧攥手里的布包,转身离开了车间。
郁蓉看着吴桂兰小心谨慎离开的背影,疑惑片刻,随即低下头看排班表。
……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大一下半学期如期而至,郁棠办好手续后,去了趟沈宴知的学院,本打算找沈宴知班主任说下他的情况,却被告知沈宴知的开学手续都已办理完。
郁棠猜想或许是沈宴知去部队前,提前办了手续,就径直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刚好遇到了傅晚秋。
“傅晚秋。”
郁棠叫住傅晚秋,却发觉对方好像正在苦恼什么。
“你怎么了?”
看到郁棠,傅晚秋眼底一亮,随即却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蔫了下去。
“郁棠,你选美大赛第二环节打算展示什么啊?”
按照比赛流程,第二环节和第一环节不同。
第一环节是开场展示。电视台的目的是为了了解大家,给大家向大众介绍自己。
没有竞争,也不存在淘汰,所以傅晚秋的心态还算稳。
但第二环节是才艺展示。才艺展示肯定就是为了挑选出才艺出挑的参赛者,那这个过程肯定就会有不少人被淘汰。
傅晚秋从小到大唯一勉强会的就是学习,她总不能去展示怎么学习吧。
“如果电视台同意的话,我打算画设计稿!”
郁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画设计稿。
这个年代与现代不同,没有那么多丰富多彩的才艺,大家懂的都差不多。
才艺展示无非就是诗歌朗诵、唱歌这些,就算是展示乐器也大多都是二胡、唢呐。
唱歌朗诵郁棠虽然都会,但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加分项,何况她的目的又不是拿奖。
听到郁棠打算展示设计稿,傅晚秋满眼羡慕。
“还是你好什么都会,压根不用考虑这些问题。哪像我,自从知道要才艺展示之后,就一直苦恼到现在。”
“你还没想到表演什么吗?”
郁棠看向傅晚秋,疑惑问道。
“是啊,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苦恼。”
傅晚秋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