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望着家丁们远去的背影,沉思片刻后,转身迅速回到同伴们藏身之处,将刚刚打探到的消息低声告知。南宫嘉雯听后,柳眉微蹙,思索片刻道:“这黑袍人三天前出现在假山后,极有可能与九幽噬魂阵的布置或调整有关。如今距离中秋政变只剩半月,我们时间愈发紧迫,必须加快行动。”
众人皆神色凝重,微微点头。随后,他们按照原计划,继续朝着阵眼所在的第三块青石下方摸去。一路上,每个人都小心翼翼,警惕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
终于,他们来到了阵眼附近。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第三块青石下方隐隐露出一角黑色的东西,似乎就是那刻满邪符的黑色晶石。南宫嘉雯轻轻抬手,示意众人停下,然后低声说道:“大家先不要轻举妄动,目前还不清楚这阵法周围是否设有其他机关或暗哨。韩奕,你带两个人去周围查看一下,注意不要发出太大动静。”
韩奕刚打发走那几个家丁,正欲转身与同伴会合,便听到一阵沉稳且带着几分威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心中一凛,迅速躲到一旁的树丛后,透过枝叶的缝隙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魁梧、面容冷峻的男子正大步走来,此人正是荆王麾下得力干将薛万彻。
薛万彻脚步沉稳,目光如炬般扫视着四周,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韩奕躲在树丛后,大气都不敢出,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手心已满是汗水。他心中暗自思忖,这薛万彻突然出现在此,究竟是巧合,还是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行动?
薛万彻走到阵眼附近,停下脚步,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片刻后,他微微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奇怪,这御花园今日怎的如此安静,连个巡逻的家丁都看不到。”
韩奕心中一紧,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死死地攥紧手中长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生怕薛万彻再走近些,便会发现自己和同伴们的踪迹。
薛万彻在原地驻足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的神情,他缓缓蹲下身子,目光落在第三块青石附近,像是在仔细观察着什么。
韩奕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仿佛随时都会暴露他们的位置。他紧紧盯着薛万彻的一举一动,手中长剑蓄势待发,只要薛万彻有丝毫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南宫嘉雯和其他高手们也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他们躲在暗处,大气都不敢出,眼神中满是紧张与警惕。每个人都清楚,一旦被薛万彻发现,他们不仅会陷入极度的危险之中,整个对抗荆王与邪教的计划也可能因此功亏一篑。
薛万彻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第三块青石附近,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青石的边缘,似乎在感受着什么。突然,他的手指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在周围再次扫视了一圈,然后缓缓朝着韩奕等人藏身的树丛走来。
韩奕的呼吸几乎停滞,每一根神经都绷到了极点,他能清晰感觉到南宫嘉雯等同伴们传来的紧张气息。树丛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而颤抖。
薛万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重锤敲击在韩奕等人的心上。韩奕紧握着长剑,剑柄上的纹路硌得他手心生疼,他死死地盯着薛万彻那魁梧的身影,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就在薛万彻距离树丛仅有几步之遥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争吵打斗。薛万彻的脚步一顿,眉头紧紧皱起,他犹豫了一下,目光在树丛和那嘈杂声传来的方向之间来回扫视。
“该死,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薛万彻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后转身朝着那嘈杂声传来的方向大步走去,显然,那边的事情更让他在意。
看着薛万彻远去的背影,韩奕长舒了一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韩奕等人心有余悸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南宫嘉雯轻轻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先不要放松警惕,毕竟薛万彻随时可能折返。
众人屏息凝神,在树丛后又潜伏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确定薛万彻不会再回来后,才缓缓从树丛中走出。南宫嘉雯面色凝重,低声说道:“方才情况万分凶险,若不是那突如其来的嘈杂声,我们怕是已经暴露。看来这御花园中暗藏的危机远超我们想象,大家务必更加小心。”
薛万彻大步朝着那嘈杂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他心中暗忖,这御花园平日里安静有序,此刻突然传来争吵打斗声,实在蹊跷,莫不是有什么人混了进来,妄图破坏王爷的大计。
只见空地上,几个身着荆王府家丁服饰的人,正围作一团,中间两人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满脸是血,另一个则死死揪住对方的衣领,口中骂骂咧咧:“你这狗东西,竟敢私藏王爷赏下的银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满脸是血的家丁也不甘示弱,反手就是一拳打在对方脸上,吼道:“你放屁!那银子分明是你自己贪了,还想诬陷我!”
薛万彻眉头一皱,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那声如洪钟,瞬间震住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以及周围围着的家丁。
众人见是薛万彻,皆吓得脸色煞白,纷纷跪地请罪。
薛万彻冷冷扫视一圈,目光如冰刃般刺在每个人身上,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说!”
其中一个家丁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说道:“大人,这……这家伙私藏王爷赏下的银子,被我发现了还不承认,我们这才起了争执。”
满脸是血的家丁赶忙辩解:“大人,他血口喷人!那银子是他自己藏起来想独吞,反来诬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