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般的罪名,便是皇上再信任蔺老太傅,除非晋王妃怀的孩子是皇上的,不然事发,皇上都得处置蔺老太傅不可。
谢景御还真有些好奇沈挽所经历过的前世,后来发生了些什么。
知道自己会谋反,甚至还成功了,对于蔺府犯下的诛九族死罪,谢景御一点不惊讶了。
犯的罪没他的大。
谢景御,“……”
谢景御回屋,然而他不过到书房一趟,等回去,沈挽已经睡熟了。
怎么睡了?
平常没午睡的习惯,今天虽然走了不少路,但以往走路更多,也没见疲惫成这样。
谢景御伸手摸了下沈挽的额头,没生病,他就又回书房去了。
沈挽回屋,喝茶的时候,眼睛困的睁不开,就脱掉外裳,上床了,平常甚少午睡的她,倒床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太阳落山才起,还是珊瑚叫醒她的,怕她白天睡多了,晚上会睡不着。
沈挽睡饱了,躺在床上伸懒腰,心情确实极好。
前世她也是这样,癸水没来,人却一天比一天能吃,还犯困,再后来有些犯恶心,第一次呕吐出来,请了大夫进府,查出有身孕……
沈挽有八成把握自己已经怀了,等再过十天,请大夫把脉就能确定了。
想到那次谢景御误会她要和他生孩子,虽然后来气到吐血,但当时还是很高兴的,他应该是喜欢孩子的吧?
知道谢景御在书房,沈挽就去书房找他了,见她进来,谢景御道,“怎么睡了这么久,可有哪里不舒服?”
沈挽摇头,“我没事。”
谢景御看沈挽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但他不知道,沈挽午睡,夜里社死的是他。
嗯。
沈挽白天睡多了,晚上就有些睡不着,好不容易逼着自己睡着了,觉也很浅。
某位爷冲过冷水澡后,睡另外一头的,但习惯了抱着沈挽睡,怀里空落落的,睡不着。
然后又和前几次一样,把沈挽抱过来睡,前几次沈挽睡的香,毫无觉察,但今天沈挽没睡熟,一抱她就醒了。
四目相对。
沈挽,“……”
谢景御,“……”
某位爷从来没这么尴尬过。
沈挽先是怔住,然后眸底小火苗就乱呲了。
这混蛋!
亏得她还以为是自己习惯抱着他睡,大半夜迷迷糊糊睡到他怀里去的,结果是这么过去的。
沈挽咬牙道,“你为什么不自己睡过来?”
谢景御摸了下鼻子,“这几天兜住的面子,刚刚全掉没了。”
沈挽,“……”
好吧,是自己要睡另外一边的,结果半夜睡回来,确实有些没面子。
但是!
他要面子,她就不要了吗?
沈挽眼刀子削他,谢景御懊恼的躺下,睡到她枕头上,抱紧她,“我可不想大半夜还起床冲冷水澡。”
“睡觉!”
沈挽动都不敢动一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来时,谢景御不在床上了,倒是省得她伺候他更衣了。
珊瑚银钏端热水进来伺候沈挽洗漱,珊瑚道,“世子爷开始晨练了……”
要不要这么勤奋,大夫叮嘱不能剧烈运动,晚几天再练武不行吗?
等谢景御回来,沈挽道,“你伤还没完全好,怎么就练武了?”
谢景御给沈挽夹菜,“只是练了小会儿,不妨事。”
习惯了晨起练武,不练一会儿浑身难受。
“那也不行,大夫说要养半个月的,”沈挽道。
“……”
“你明天还练,我就告诉母妃了。”
“……”
谢景御能怎么办,只能听话,“好,我过几日再练。”
窗外树上,陈平陈安互望一眼。
果然一物降一物。
还得是世子妃啊。
他们就知道把这事捅给世子妃知道,才能劝得住世子爷。
早膳后,谢景御去书房,看着陈平陈安,“世子妃怎么知道我晨练了?”
陈平,“……”
陈安,“……”
两人摇头。
打死不承认。
“去扎两个时辰马步!”
不让世子爷晨练,世子爷就让他们练,哪有这样的啊。
两人认命去扎马步。
吃过早饭,沈挽带珊瑚去咏春院给老夫人请安。
走到屏风处,就听三夫人道,“听说昨儿是蔺老夫人寿辰,皇上去蔺府贺寿了……”
二夫人惊讶,“这怎么可能呢,还没听说皇上给臣子夫人贺寿的……”
三夫人道,“听说是和定国公一起的,传的有鼻子有眼,我看不像是假的。”
温侧妃道,“想知道还不容易,世子妃昨儿去蔺府了,一问便知。”
等沈挽上前,不等她福身给老夫人行礼,三姑娘谢芷清就问道,“昨儿皇上当真去蔺府给蔺老夫人贺寿了?”
沈挽道,“我不知道。”
温侧妃面色一沉,“你在蔺府待了大半天,皇上去没去你不知道?”
沈挽看着温侧妃,“皇上要坐御辇去的,自然人尽皆知,若是常服去的,显然是不想让大家知道,我不知道这事能不能说,所以你们也别问我。”
谢芷柔道,“这事早传开了,大嫂何必遮掩。”
沈挽道,“别人怎么传的,我管不着,我毕竟去了蔺府,我要说了,要么否认流言,要么把流言坐实。”
四夫人笑道,“世子妃说话谨慎,倒不是坏事。”
这就是沈挽要拉拢四房的原因,四房帮不上长房什么大忙,但能在这样被温侧妃和二夫人她们围攻情况下,帮她说几句公道话,她不是孤军奋战。
老夫人面色不虞,但四夫人说的没错,她也不能明着指责,再者前两天,四夫人选择听王妃的,去武城侯府,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凤仪宫。
宋皇后用过早膳,嫔妃们来给她请安。
宋皇后心情不错,这就是做皇后的好处,哪怕那些嫔妃再得宠,也得来给她行礼。
将手里的茶盏放下,一嫔妃道,“方才来的路上,听宫人碎嘴,昨儿皇上出宫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另一嫔妃道,“这事我也听说了,昨儿是蔺老夫人寿辰,皇上和定国公一起去给蔺老夫人贺寿。”
听到这话,宋皇后脸上瞬间布满阴霾。
有嫔妃道,“乱传的流言吧,蔺老太傅过寿,皇上去给他贺寿的可能都不大,怎么可能去给蔺老夫人贺寿呢?”
“事关皇上,不是真的,哪个敢乱传皇上的流言?”
这倒也是。
可蔺老夫人何德何能,让皇上去给她贺寿?
见宋皇后不说话,那些嫔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敢再开口。
等嫔妃们走后,宋皇后把茶盏重重丢到茶几上。
“去查!昨儿皇上是不是真出宫,去蔺府了。”
她声音冰冷。
眼神更冷。
她贵为皇后,成王是嫡出,皇上却迟迟不立太子,百官多上几道请立储君的折子,皇上就赏其他皇子,动摇百官对成王的信心。
她知道皇上想立谁为储君。
可惜!
那孩子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