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是要向谢景御道谢,还他救她长姐的恩情,但这人来定国公府是不是过于频繁了?
和她大哥兄弟感情这么好,前世却一点不给她大哥面子。
虚假的兄弟情!
沈挽在心底腹诽,沈历小声问道,“妹妹找他有什么事?”
沈挽道,“大哥,我有几句话单独和他说。”
沈历看着沈挽,“我可是你的亲大哥,我都不能听?”
沈挽摇头。
不是不能听,是怕吓到大哥。
沈挽用眼神赶沈历出去。
沈历一脸受伤的表情,小声道,“那你争取把他拿下。”
沈挽恨不得推沈历出去,“大哥真看得起我,我能打得过他?”
沈历,“……”
沈历不想说话了。
他怎么会有这么缺心眼的妹妹呢。
他说的拿下是这个意思吗?
沈挽只当自家大哥在开玩笑,毕竟上回她说杀谢景御灭口,大哥就给她递刀子了。
沈历一步三回头的出去,沈挽走过去把门关上。
沈历眉头拧成川字。
不让他待在屋子里,还防备他偷听,他这个大哥是捡来的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扬出去有损清誉,被爹娘知道,得打死他不可。
沈挽轻呼一口气,结果转身,刚刚还坐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她身后了,吓的她后退一步,直接撞门上去了。
好疼。
这人好好的坐着不行吗,靠这么近做什么?
前世被欺负出来的心理阴影,即便谢景御救了沈妤,沈挽放弃报扬骨灰之仇,但心底还是很怵他,只想敬而远之。
谢景御望着沈挽的眼睛,沈挽不敢看他,离的太近,耳尖不自觉就红了起来,“你,你别靠太近……”
谢景御非但没听,还更近了,“不想杀我了?”
沈挽心咯噔一下,差点跳出喉咙,“靖北王世子说笑了,我大哥都杀不了你,何况是我。”
“所以我还活着,是你杀不了,不是不想杀。”
“……”
沈挽心跳如擂鼓,强自镇定,“怎么会呢,你救了我长姐的命,是我们定国公府的恩人,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想杀你,不会,绝对不会。”
他确实没再从她身上感觉到杀意,但之前他的感觉也不会错。
谢景御很好奇,“你要和我说什么?”
离的太近,那种害怕的感觉袭遍全身,她紧张的握紧拳头,“我,我只是想和你道谢,谢你救我长姐的命……”
“只是道谢,没必要支开你大哥——”
谢景御轻笑,“还是你想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沈挽,“……!!!”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亏得他想的出来。
当然了,沈挽也不会当真的。
这混蛋可是有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前世没娶到人家,以至性情大变,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不假,自家大哥是,这人也是。
喜欢人家就赶紧去提亲啊,早点把人娶回去,就不会有后面的遗憾了,沈挽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沈挽扬起下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灿如玫瑰。
“救命之恩,一命还一命。”
谢景御望着那双澄澈如泉的眼眸,眼底浮起一抹笑意,“你要把自己的命给我?”
……以后骨灰可以送给你,但命不行。
“当然不是。”
“我还的是你母妃的命。”
谢景御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我母妃的命?”
沈挽知道自己这话有些离谱,他不会信。
靖北王妃没病没痛,谁会想到过不多久她就会死于意外,也正是因为丧母,需要守孝,谢景御才没法上门提亲,喜欢的姑娘另嫁他人。
沈挽道,“要想你母妃好好活着,下个月初五,别让她去兴国公府贺寿,她会坠井而死。”
沈挽神情严肃,没有半点玩笑。
谢景御也不信沈挽敢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但他母妃怎么可能会坠井而死?
谢景御看着沈挽的眼睛,想看出来点什么,“倒是不知道沈二姑娘还会给人算命。”
这不是算命,这是她的记忆,沈挽道,“兴国公寿宴之前几日,京都会下一场大暴雨,太庙被雷劈中,倒塌一角。”
“等这场雨后,你再选择信不信我说的也不迟。”
谢景御眉头拧紧,他身子站直,离远了些,沈挽的安全感也回来了。
恩情还了,沈挽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欠别人,她更接受不了这个人是谢景御。
该说的都说了,屋外沈历在咳嗽,沈挽开门出去。
沈历守在院子里,恨不得生出一双透视眼,看自家妹妹到底要做什么,好在一咳嗽,沈挽就去了。
他走上前,还没说话,就被沈挽拉到一旁道,“大哥,万一父亲同意把我许给归德侯世子,你得再帮我把亲事搅黄。”
沈历头大,“上回就算了,再多来几次,你名声还要不要了?归德侯世子也挺好的啊。”
父亲最疼她,不是好人家,父亲不会允婚的。
上回亲事不了了之,父亲都失望了好几天,还是他给父亲画了个大饼,不是,画了个好女婿,父亲才恢复心情。
沈挽望着沈历,“大哥就说帮不帮我吧?”
威胁的小眼神。
沈历嘴角眼角齐抽,“帮,帮,但说好,这是最后一次。”
沈挽连连点头。
一个把柄用两回,已经不道德了,哪还能用个没完。
“不过大哥这回可不能再像上次似的,把人家府里弄的鸡飞狗跳,一看就太假了。”
沈历敲沈挽的脑门,“你大哥我做事是这样的人吗?我上回只给郑国公的马下药,别的都不是我做的。”
沈挽,“……???”
“不是大哥?”沈挽声音拔高。
沈历道,“我要知道,我连下药都省了。”
他怀疑是郑国公世子不想娶沈挽弄出来的,要不是自家妹妹也不想嫁,他都得去揍他一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