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节当天,后台乱得像被哈士奇拆过的家。工作人员跑来跑去,各路明星的助理们扯着嗓子喊话,化妆师同时给三个人上妆,手速快出残影。
\"林夕梦!十分钟后上台!\"场务小哥扯着嗓子喊。
我坐在角落,和小雨最后确认手语动作。她今天穿着和我同款的白色连衣裙,黑发扎成干净利落的马尾,紧张得不停绞手指。
\"放轻松,\"我用手语比划,动作还不太标准,\"就当下面全是南瓜。\"
小雨被我的比喻逗笑了,回了个\"加油\"的手势。小想在我脑中实时翻译:【她说你很适合当手语老师,比喻都很奇怪但有趣。】
\"下面有请——林夕梦!\"主持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牵起小雨的手走上舞台。刺眼的灯光让我一时看不清台下,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走到舞台中央,我凑到小雨耳边:\"能感受到声波的震动吗?\"
她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举起麦克风:\"大家好,我是林夕梦。今天我想先为大家介绍我的朋友小雨。\"
小雨腼腆地挥挥手。我继续道:\"她听不见声音,但她告诉我,音乐不只是用耳朵听的。接下来这首歌叫《听》,献给她和所有用心感受音乐的人。\"
前奏响起,是清澈的钢琴声。我唱出第一句:\"你听不见世界的喧哗\/却懂得最安静的表达...\"
小雨在我身边翩翩起舞,手语动作与歌词完美契合。唱到副歌时,奇迹发生了——台下的观众开始模仿小雨的手语动作,一点一点,像涟漪扩散开来。
\"听,我用心跳在说话\/听,星星落下的沙沙...\"
到了第二段主歌,整个场地已经变成一片手的海洋,上千人同时比划着简单的手语。我鼻子一酸,差点唱不下去,是小雨坚定的眼神让我稳住情绪。
最后一小节,我放下麦克风,和小雨一起用手语\"唱\"完最后一句:\"你听不见我\/但我知道你懂。\"
寂静。然后掌声像暴风雨般爆发。我看到前排有观众在擦眼泪,更让我震惊的是——严柯站在舞台侧面,罕见地摘下了墨镜,用手指快速抹了下眼角。
【宿主,】小想的声音罕见地温柔,【你创造了魔法时刻。】
回到后台,工作人员纷纷上前拥抱我们。严柯走过来,只说了一句:\"准备下首歌。\"但眼神里的赞许比任何夸奖都珍贵。
第二首歌是快节奏的《梦》,我换上闪亮的银色短裙,独自回到舞台。音乐响起,我完全放开自我,又唱又跳,把刚才积累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
\"我是做梦的人!在现实里挣扎!\"
唱到高潮处,全场观众跟着节奏蹦跳,荧光棒像星河般流动。我甚至看到小雨站在舞台侧面,跟着震动的地板感受节奏,笑得像个孩子。
表演结束,我刚回到后台,就被一群记者围住。最刁钻的问题来自《娱乐周刊》的记者:\"林夕梦,有乐评人说你'用残疾人士博同情',你怎么看?\"
我气得血液直冲脑门,小想赶紧提醒:【深呼吸,用音乐回答!】
我强压怒火,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吉他:\"那我再'博'一次。\"
即兴弹唱起来:\"有些人眼睛很好\/却看不见爱\/我的歌就是答案\/懒得跟你交代...\"
记者们先是一愣,随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那个提问的记者尴尬地退到后面去了。
【漂亮的反击!】小想喝彩,【就是旋律有点耳熟...你抄袭了《生日快乐》吧?】
\"闭嘴!即兴创作哪顾得上原创!\"我在心里怼它。
人群突然分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过来。他穿着考究的唐装,拄着雕花手杖,气场强大得让记者们自动让路。
\"陈...陈老?\"严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罕见地带着一丝慌乱。
老者没理会严柯,径直走到我面前:\"小姑娘,唱得不错。\"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有种奇异的魅力,\"有兴趣唱我的歌吗?\"
我一脸茫然,小想突然尖叫:【宿主!这是陈默!上世纪华语乐坛教父级制作人!隐居二十年了!】
\"我...我...\"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陈默从怀中取出一张烫金邀请函:\"下周日,我的工作室见。\"说完,他瞥了眼严柯,\"你自己来,别带闲杂人等。\"
等老者离开,我才发现后背全湿透了。严柯的脸色异常难看:\"你不能去。\"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那可是陈默啊!\"
\"因为...\"严柯罕见地语塞,最后只生硬地说,\"他不适合你现在的风格。\"
【有问题,】小想敏锐地指出,【严柯和陈默之间肯定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