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这个故事后,瞎老高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尝这个什么肉罐头了,转头把这肉分给了小酒馆里其他老顾客,见者有份,必须都尝一口屎,呸,肉,肉,口误!
在小酒馆里,纪风发现瞎老高才能真正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这群爱喝小酒的老男人个个都是话精。
可惜纪风根本插不上话,这老四九城人很讲究辈分这东西。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情满四合院》里都在说要尊敬长辈,那是真的要尊敬长辈,就像瞎老高,遇到辈分比他高的,甭管别人现在混的怎么样,都得问声好,甚至弯下膝盖还得给他请个安!
这就是老一辈四九城人的规矩。
吃完了饭,纪风就把有点喝醉的瞎老高送回了草园胡同。
王大婶她们看见纪风回来,也是一个个激动地不成样子,没办法,这抗美援朝都结束快一年了,纪风也没个消息,她们还以为纪风死在战场上了呢。
没想到纪风现在又回来了。
“小风啊,你这孩子,咋也不给婶子们来封信,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呜……”
王大婶说着说着,便流下了眼泪。
“这…这……”纪风很是尴尬,他那时候早已经把这些事给忘了,天天都在想打仗这点事。
“好了,好了,小风这不是回来了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家的,快别哭了,多不吉利啊!人能平安回来,那就是万幸!”
韩大婶劝道。
“是啊,王家妹子,咱们该高兴的,快擦擦,擦擦!”
张大婶拿出手帕递给王大婶。
“咳…”
王大婶接过手帕,抹了一下,“该高兴,该高兴,我就是太激动了,想想小风刚来那会儿,就这么高,就比我家那兔崽子高那么一点,现在都成大小伙子了,真好,真好。”
一阵寒暄过后,直到下午三点半,纪风答应王大婶她们等自己安顿好后,再好好聚一聚,这才放他回南锣鼓巷。
纪风没让她们送,自己一个人回去的。
招来路边一辆三轮车,回到熟悉的南锣鼓巷,这才让纪风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刚到家门口,却发现自家的院大门是打开着的。
纪风还以为是傻柱或者方雅芝在里面,便直接走了进去。
只见一名小姑娘正在井边洗衣服呢,当即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家被人占了?
不对啊,好像自己记得他和方雅芝说的是让傻柱住进来,帮他守一下房子。
这难道是傻柱的媳妇?不错啊,挺漂亮的,呸呸呸,这不对啊,这年纪好像也太小了点吧,这有十岁吗!
难道傻柱娶了一个寡妇?这是寡妇的女儿?呸,这怎么可能,除非方雅芝和何大清都死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娶个寡妇!
那这位是谁?难道自己的房子被别人给占了!
奶奶的,自己好歹在前线给国家拼命吧,怎么还把自己的家拼没了。
这就有点郁闷了啊!
一时间,纪风的心理活动挺多的,这到底咋回事啊!
“你是谁?干嘛来我家?”小姑娘看见纪风,好奇地问道。
“啊?你家?这位小同志,这是我家好不好?”
纪风无奈笑道。
“啊?”
小姑娘顿时也懵了,这怎么还有来抢房子的,赶紧朝屋内边跑边喊,“姐,姐,有人来抢房子了!”
“呃……什么就成抢房子了!”纪风一脸无语,只能放下行李,等着那个所谓的姐出来给自己一个交代。
顺便看了一下自己的院子,三年多时间过去,正屋没变,还在那,两间耳房也在。
很快,有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女子就走出房间,看到穿着军装的纪风,愣了一下,但还是问道:“你…您是那个纪风吗?”
“嗯,我叫纪风,你认识我?”纪风一听这姑娘知道自己的名字,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个……我知道你,对不起啊,我小妹不知道你是谁,您先进屋吧。”
女子尴尬地说道。
“行吧。”
纪风点头答应,刚想提起挎包,被年轻女子拿过去一个。
“我帮你!”
“呃……”看着年轻女子双手被拉的笔直,依旧坚持拎着往前走,纪风顿时觉得有点好笑。
他这大挎包里可装了不少东西,重着呢。
想拿就拿吧,他也不在意,拎起另外一个挎包,准备往里走,路过还愣神的小姑娘,还调侃了一句,“小屁孩,还抢不抢房子了!”
小姑娘顿时脸红了起来,但并没有反驳,因为之前她姐就和她说过,她们只是暂住在这里,这房子并不是她们的。
三人就这样尴尬地坐在屋里,谁也没急着开口。
最后纪风没忍住,说道:“你认识方姨吗?”
“认识的!她是我婆婆。”年轻姑娘点点头。
“那你要不去把方姨找来,等方姨到了,咱们再说?”
纪风继续道。
“啊…哦,好。”
年轻姑娘立马同意了纪风的建议,带着小姑娘跑了出去。
纪风则看起了自己的屋子,房间没什么变化,干干净净的。
只不过院里变化有点大,纪风挖的井已经被人发现了,现在安装了一个手动压水泵,旁边还弄了一个水槽,方便人洗衣服之类的。
那个放煤炭的棚子也用砖头盖完整了,现在相当于一个杂物间。
角落里还有一个鸡舍,里面还养了三只老母鸡。
纪风就这样等着,没办法,许多事情还是问清楚点好。
这怎么傻柱娶个媳妇,还带妹妹的,别是个那什么,《家常菜》那谁,刘洪昌,对就是他,让傻柱成了刘洪昌,养一群娘家人,那就糟糕了!
就这样,过去了半个小时,方雅芝还没回来,何雨水倒是背着书包过来了。
“嫂……”何雨水蹦蹦跳跳地走进屋里,正想喊人,发现她的嫂子没有,倒看见一个穿军装的男人,一时间吓得愣在当场!
“怎么了,雨水妹妹,不认识你风哥了!”
纪风看着还有点懵的何雨水,逗趣般说道。
何雨水听到纪风的声音,那一句风哥,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
“啊…”
立马张开双手跑向纪风,“风哥,风哥,你回来啦!”
“哈哈,没良心的小丫头,这才过去几年时间啊,就不认识你风哥了!”
纪风刮了一下何雨水的鼻子,嘲笑道。
“不是滴,我只是看风哥穿着军服,一下子没想起来,要是风哥还是穿以前的衣服,我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何雨水狡辩道。
“算你会说话,好了,别趴我身上了,起来吧。”
纪风笑道。
“我不,风哥,你都走了三年多了,也不给雨水写封信!我可想可想你了!”
何雨水赖在纪风怀里不肯起来,撒娇道。
“行行行,风哥的错,你不起来,我可不能给你拿礼物了哦!”
“我要礼物!”
……
纪风自然给她们带了礼物的,给何雨水的是一支钢笔,毕竟这年代的学生都希望自己有一支。
把何雨水开心的不要不要的,毕竟钢笔这种东西可贵重了,就算最便宜的新民钢笔都要3万块钱。
(新民是英雄钢笔的前身,后面新民钢笔和华孚钢笔都在1958年改为英雄。)
而纪风的这只钢笔严格来说,算是缴获的物资,一只漂亮国的派克钢笔,国内很少有地方可以买到。
就在何雨水和纪风聊的正起劲的时候,方雅芝挺着一个大肚子和那对姐妹回来了。
没错,方雅芝怀孕了。
“小风,小风。”
“方姨!”
纪风站起身子,喊了一声。
“你这孩子,让你去当兵,吃苦了吧,瞧把你瘦的。”方雅芝红着眼睛,心疼地看着纪风。
瘦是肯定瘦了点,毕竟当初铁原阻击战那几天天天没什么东西吃,精神一度处于紧绷状态,就连军长都饿瘦了二十斤。
现在这状态还是后面养起来的,部队的作息就不可能让一个人胖起来。
“方姨,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看,一点事儿都没有!”
纪风张开双手转了一圈。
“你呀,别以为你方姨啥都不知道,伤都在身上吧,哎,这打仗啊,危险着呢,你方姨天天都听别人说那个战场死了多少人,多少人,担心你担心的啊,饭都吃不下。”
方雅芝捂着嘴,哽咽道。
“方姨,您别哭啊,我这刚回来,您就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纪风尴尬道。
“不哭,不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个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方雅芝抹了抹蓄满泪水的眼睛,问道。
“不走了,以后还住在这,您这是几个月了?”
纪风笑道。
“已经六个月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方姨已经和你何叔商量好了,就让这个孩子姓纪了,好歹给你们纪家留个后不是!”
方雅芝说道。
“好啊,我正想要个妹妹呢!”纪风笑道。
“风哥,我就是你妹妹啊!”何雨水在一旁插话道。
“这不一样,没听你妈妈说吗?你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是姓纪的,和你风哥一个姓。”
纪风继续道。
“那我也可以姓纪啊!”
何雨水天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