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有人笑出了声,那男子气死,“胡说八道,我孩子都是自己的。”
温九:“万恶淫为首,你该戒恶,戒色。”
有沈时安一派的官员开始起哄,“就是,以后戒了吧。”
“作恶的事我替你来。”
渐渐的起了哄笑声。
周星渚嫌他们聒噪,一脚又踹断了一根很高的石柱子,怕石柱子倒下砸死人他还好心的把石柱子顺势踹到了无人处。
雍王:“......”
破财日!
破吧,总比被砸死强。
暖秋:这人比她力气还大,牛皮!
聒噪声又止住了,比刚刚还安静,温九再度开口,“再说说你们这群女人,怎么捉奸的事跑的这么急,恨不得弄死自己的同类,好玩吗?一个女子闹了点出格的事,你们这张嘴骂的比男人还脏还凶。
自古以来男人相护,女人相轻,连女子都要欺负女子,何愁男人不欺负你们。不公平的规矩,礼制都是压迫你们的,你们无力反抗,便去欺压比你们更弱的人,小妾被苛待,通房被打胎,真是......可怜又可悲。”
有些女人不以为然,有些却沉默了。
理智有见识的人知道,温九她说得对。
高阳公主鼓起了掌,“说得好,说得妙,我辈楷模。”
温九笑,“向你学习。”
沈时安警惕的扯了扯温九的袖子,“也不用全学。”
高阳公主哈哈大笑,“他吃醋了。”
温九也笑,“陆明岳,咱们做个了断吧。”
陆明岳艰难的抬起头,温九的每句话他都听懂了,也听进去了,但是他还是恨,还是会心痛,“休书一封,自此一别两宽。你今日之过,我不追究,陛下那里若怪罪,我一力承担。”
温九笑笑,“休书啊,也行。”
然后一封文书被周星渚丢在了陆明岳怀里。
众人:“......”
啥情况。
陆明岳拿着手里的休书气的浑身发抖,“你休我?”
“你怕是忘了,当初你说整个山寨给我当嫁妆,你算是入赘。所以只能我休你。”
陆明岳:“......”
确实有这么回事,她不说,他都忘了。
他可以不认,口说无凭,但他不想,也不敢。
陆明岳只好道,“和离,朝儿归我。”
温九痛快道,“好。”
若真是她休陆明岳陆朝要归她,还是算了吧,她不想要那孩子,就留给他亲养父吧。况且他曾以山寨给她当嫁妆,也是真心爱过她的吧。
【爱】,只是【过了】!
有周星渚这个绝对实力的煞神在,铺天盖地的谩骂变成了铺天盖地的沉默,不枉她提前安排周星渚做这些事,两个红石榴,两根石柱子,就吓破了那些人的胆。
什么路见不平一声吼,碰见拔刀的吼声都得咽回去。
欺软怕硬,人之本性。
沈时安颇感挫败,“到最后还是靠你自己保护自己,阿九,是我无能。”
还有一点他没说,他觉得自己被周星渚比下去了,呜呜!
温九笑笑,“皇上那里得靠你保护我,你同他讲,农耕之事我做成了就当将功赎罪了。”
沈时安无奈苦笑,“皇帝那里我亦是保护自己。”
他欲自污之事并没瞒着温九,他不想骗她。
“总要替我挨几句骂,去吧,我回院子等你。”
温九的院子在暖书回京前便已经买好,东西早已置办齐全,沈时安又给添置了许多,尤其是温九的衣物用品,都是全新的。
将军府的物件,她一样都没带出来。
不想要。
陆明岳朝着温九和沈时安走了过来,看了温九许久,“你可以回去收拾东西,我不会为难你。”
温九摇头,“不了,特别私人的小衣我早已让暖秋拿出去烧掉,其他衣服用品你看着处理吧。”
陆明岳哭了,“你与我断的真干净,早有准备是吗。”
“从回京的第一日就在准备,今日最后交谈,再见面就是路人。”
温九说罢转身就要上马车,陆明岳:“朝儿呢,朝儿你也不要了吗?”
温九头也没回,“不要了。”
陆明岳心剧烈的疼,疼的他单膝跪在了地上,她什么都不要了,连朝儿都不要了。
她不要他了,彻底不要了。
马车渐渐驶远,沈时安未看陆明岳翻身上马,去皇宫领罪。
端帝早就听说了雍王府上发生的事,他倒是笑了,“她这性子倒是没变,公正,不吃亏也不欺人。”
沈时安与将军夫人有染,被端帝狠狠训斥一通后罚跪御书房,最后直接撤了他首辅的职位,令其在家思过。
这是沈时安意料之中的事,他安然受了。
明面上的权柄全部上交,端帝很满意。
满意大权回收压制沈家,也满意沈时安的识时务,他主动退一步,自己也会看在沈家先祖的份上保沈家荣宠不衰,否则——————
陆明岳也来宫中请罪,端帝对陆明岳倒是没过分斥责,今日之事他也算是个受害者,虽说是罪有应得,但是温九都不追究了,自己这个局外人做好份内事便罢。
“温九既与你和离,诰命朕会收回。”
陆明岳:“理应如此,只是陛下若颁发旨意,还请给温九留些颜面。温九之过,臣愿代她领受。”
这倒是出乎端帝意料了,“她都同沈时安一起了你还为她着想?图什么?”
陆明岳苦笑,“她是臣发妻。”
“已经不是了。”
“我心里仍是。”
端帝:“......”
这会情深意重,那当初干嘛了?
折腾这一大圈把自己折腾成了大笑话,结果还痴情上了。
这事,连他这个皇帝都觉得不好评。
端帝试探着问道,“瑶华的名分?”
陆明岳重重的磕了个头,“请陛下恕罪,臣的正妻,只能是温九。”
端帝:!!!
好好好,他本来也就是好奇试探一下。
宋瑶华,他虽疼爱,可终究比不过家国利益百姓江山。
温九他不会去得罪,瑶华这平妻继续做着吧,正好陆明岳要装深情。
云州,一白衣男子在溪下练剑,旁边一紫衣中年男子抚琴。
男子手中的剑是柄青铜古剑,剑脊上还缠着半旧的鹿皮。此刻鹿皮已被冷汗浸透,随着他挥剑的弧度甩出串串水珠。
剑势起时,竟将三丈外的古柏削出五道深浅不一的伤口,树皮剥落处露出嫩绿色的血肉般的树芯,宛如被野兽利爪抓挠。
琴声骤然停止,中年男子道,“少主心乱了。”